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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減減湊成雙 第11頁

作者︰綠痕

「吵死了!」她低著頭對著地板大喊,三更半夜還這麼吵,她的靈感都被吵沒了,這她要怎麼作畫?

但樓下的聲音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依舊擾得她耳根子不得清靜。

「叫你們別吵听到了沒?」藝術家的脾氣涌了上來,她猛對地板跺腳,想踩停樓下的噪音。

沒人收到她的怒訊,回答她的仍然是清脆的打牌聲。「搞啥?」意映火大地畫筆一扔,忿忿地推開畫架下樓找讓她畫不下去的嫌犯。

意映無聲無息地下樓,循聲站在一樓飯廳的轉角處,兩眼抽筋地瞪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是什麼情況?一張方桌坐了四個人,八只手揉搓著麻將制造巨大的噪音,吆喝聲、加油聲、踫牌聲不斷,她的飯桌正被當成麻將桌使用著。

「爹地,好玩嗎?」她走到沉重寂的身後,拍拍他的肩頭詢問。

「好玩。」沉重寂全副精神都投注在牌面上,沒注意問他話的人是誰。

「媽咪,開心嗎?」意映靠在方素素的耳邊,輕聲細語地問。

「開心。」方素素樂樂地點頭,忙得沒空回頭看女兒。

「很有賺頭。」歐陽零手執麻將,笑呵呵地對她說。

「又沒人問你。」意映清冷地回了一句,把他當成隱形人。

沉重寂模牌不利,正想偷看方素素的牌色時.不小心撞到身邊多出來的一個人,一抬頭才知道他那閉關自守的女兒出關了。

「映映?你怎麼下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全部不睡覺聚在我家做什麼?」也不看看時間,這群通常都難得踫上一面的人,今兒個全聚集在她家制造噪音,她是耳背才會不下來關心情況。

「吵到你了?」歐陽零將手中所有的牌一蓋,靠在椅背上閑適地問。

「死人都被你們吵醒了!」意映兩道冷芒掃向歐陽零,她家會出現這種亂象,始作俑者一定是他。

「零他說要教我們打日本麻將,我們正在觀摩學習日本文化。」碧玉埋首在牌堆里,替他們的行為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推托。「碧玉,你早該下班了,還留在這里干嘛?」意映矛頭一轉,改射向早該回家卻還賴著不走的管家婆。

「老爺說他們三缺一,所以我才來湊一腳,你就當我是來加夜班。」碧玉打牌之際不忘貪財本色,還向她要加班費。

「你什麼時候起也跟他們同流合污了?」她還以為碧玉是唯一沒遭歐陽零魔掌污染的幸存者,也許是她太低估那個和尚搞怪的功力。

「什麼同流合污?我是學老爺夫人培養文化氣質。」她是陪兩名藝術家打牌,當然算是培養氣質。

「你不是說你不敢接近那人妖三公尺?現在你還和他同桌玩麻將?」意映指著歐陽零問她,她那時的忌諱現在都跑哪兒去了?

「哎呀,有錢賺的時候誰管那麼多忌諱?」不乘這個機會撈些油水,她哪還有時間兼差賺外快?碧玉邊講邊擲出一張牌,「踫!」

「映映.借點錢給爹地翻本。」沉重寂討好地拉拉她的袖子開口借錢。

「翻本?你們還賭錢?」意映的眉頭迅即打了數個死結,她的房子不只是麻將館還變成賭場了?

「不下注就玩不起來,你說對不對,老公?」方索素幫腔替沉重寂解圍,她老公如果真的輸得一毛不剩,那他們的牌局就會因此少一腳而提早結束。

「對。」沉重寂勤奮地猛點頭,他老婆真會體恤人心。

「對個頭,你輸了多少?」意映白了她老媽一眼,轉過頭問向借錢的大輸家。

「才兩三萬,不多啦。」沉重寂不以為意地笑笑。

「為什麼輸得這麼慘?不會玩你還跟他們賭?」她拉著沉重寂的領子質問道,她老爸對麻將一竅不通,還敢上桌海賭?

「他被我們三個一家烤肉萬家香,當然慘!」碧玉笑嘻嘻地踢落水狗。「誰贏最多?」這個問題很重要,賭場的主人總得知道是誰抱走了所有賭客的錢。

「他。」三根食指齊指向穿著僧袍、正在訕笑的歐陽零。

「我想也是。」算她白問,那個萬惡根源怎有可能會是輸家?

意映看看手表繼而挽起袖子,走到笑得像惡魔的歐陽零身後,毫不客氣地扯著他的長發。

「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時候不早了,該是除魔的時候了。

「各位,我先失陪了。」頭部受制的歐陽零離座時仍不忘對其他賭客們行佛禮告辭。

「慢著,你走了我們這局怎麼打?」碧玉不依地嚷嚷,她好不容易才拿到一手好牌,怎能讓機會溜走?

「回來,我還沒翻本呢!」沉重寂也忙著留人,不把輸的錢贏回來,他不就太沒面子了?

「散會,全部回家睡覺,不然你們三個就打三缺一的麻將。」身為宅子的主人,意映獨斷地下達驅逐令,拉了歐陽零就上樓走人。

她一把將歐陽零拉回自己的房間,甩上門笑得很虛假的看著他。

「誰準你帶這東西來教壞樓下那些人?」這家伙自大麻事件後安分不了幾天就又給她搞這種飛機。

「教壞?言重了,我只是教導他們發揚國粹。」歐陽零謙遜地朝她拱手作揖,臉上依舊是一派洋洋自得的表情。

「那是日本貨。」意映糾正他的說辭,飄洋過海來的日本玩意哪算是國粹?

「異曲同工,賭的一樣是錢。」他可沒分得那麼仔細,反正鈔票都長得差不多。

「為什麼教他們日本麻將?」她那純藝術家的雙親如今可多了一項賭博技能,但她卻沒有半點雀躍的心情。「他們長久處于工作狀態,有礙身心健全發展,貧僧本著出家人普渡眾生的宏願,特來解除他們身上的桎梏,引領他們走出陰暗的工作環境,舒暢身心、運動頭腦——」

他叨叨絮絮地搬出大道理,說到一半,就被意映的強硬手勢打斷。

「這次你又有什麼目的?」妖言惑眾,意映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問他。又不是在開布道大會,而他的道理如果能听,那雞也能飛上天了。

「純屬娛樂無損身心,我哪有什麼目的?」歐陽零隱藏著眼底真正的意圖,聳著雙肩辯道。

扁看他的眼楮意映便能洞悉他的心思,他最大的意圖還不是想挑起她的注意力,把她引出房間?

「這副麻將又是從某位慷慨的施主那里化緣來的對不對?」她改挑另一個話題問他。

「你真是了解我。」被識破後的歐陽零笑得闔不攏嘴,摟住她在她耳邊親密地贊頌,只要能將老是閉門作畫的她引到他面前,他什麼事都可以做。

「屁話。」意映調整他的頭部姿勢,兩手拍上他的臉頰,冷淡地笑問︰「化緣的收獲不夠好,所以又拿麻將回來坑我的家人?」

「賭錢是為了激發他們對麻將的靈敏度和學習熱忱,坑他們?那是手氣問題。」歐陽零任她使力地壓著自已的雙頰,不閃不退地享受她冷冷冰冰的手溫。

「日本的佛寺教你這個?」台灣沒有這項技藝,一定是他去日本求經求來的。

「非也,正好相反,我是在民間學習後帶入佛寺廣授師徒,上至住持下至香客,全部歸功于我的教,整座佛寺人人會打。」歐陽零向她敘述實情,佛寺自從有了他之後,香客不斷、生意鼎盛,他可謂是幕後一大功臣。

「又是無一幸免?」她開始可憐收容過他的佛寺。

「學習知識不分貴賤嘛。」歐陽零自認是很博愛的人,因此沒偏袒任何一方,自然也沒有漏掉任何一個。「你待過幾間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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