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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減減湊成雙 第6頁

作者︰綠痕

歐陽零冷眼看著沈家主僕的拉扯樣,表情依然笑容可掬,只是眼皮微微浮跳,愈笑愈冷、愈笑愈寒.眼眸中的怒意逐漸凝聚。

「爹地,你听了別失望,我撿回來的和尚就是他。」意映眼尖地察覺到歐陽零臉部的微小變化,于是趕在歐陽零采取任何舉動前向她親爹說明,免得招來不可預期的意外。

「他是男人?」沈重寂停下與碧玉拉扯的動作,瞪凸了眼球地看向歐陽零的下半身。

「施主,你是否要親自檢閱?」歐陽零拉開前襟.露出半斤胸膛,彎身向前地問他,眼神凶惡得足以殺人。

「碧玉,他……」沈重寂啞然無語地望著僕人。

「他就是小姐撿的那個和尚。」碧玉挨在他的耳邊說。

「你……」沈重寂指著他,上下唇闔不攏,活像吞了一只青蛙。

「貧僧法號‘零’,施主,叫我零就行了。」歐陽零雙手合十地朝他恭敬行禮。

「不可能,你長得那麼像女人,怎會是個和尚?」沈重寂還是不太能接受這項事實,這個人美得不可方物,是男人不就糟蹋了?

「造化弄人。」歐陽零拉著他的手按向自己平坦的胸膛,咧著白牙對他冷笑。

「佛寺怎會出個六根不淨的長頭發和尚?」透過手掌的觸感,歐陽零的衣服底下一片平坦,失望之余,沈重寂將愛慕轉為怒氣,指著他的長發喝問。

「新規矩。」歐陽零對于玩「答客問」失了興致,一坐下就朝桌上的美食進攻。

「和尚可以吃葷嗎?」沈重寂看他又是培根、又是煎蛋的大口進食,禁不住想問他是哪種和尚?「我還在實習階段,不算是正式的出家人,因此葷素不忌。」歐陽零邊填塞著肚子邊回答。

「和尚也有實習的嗎?」沈重寂轉首問著碧玉。

「不清楚。」碧玉也在苦思這名詞的由來。

「那你不好好待在寺廟里做和尚,跑到路上讓人撿是什麼意思?」害他綺夢幻減,這和尚若不躺在馬路上,不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施主,俗話說‘路不拾遺’,而令媛似乎有拾遺的習性,這問題你應該去問她。」

歐陽零把問題扔回拾主的身上,對于那個喚作映映的女人有撿東西回家的嗜好,他也是很感納悶。

「你知道她是女的?」沈重寂怒氣頓消,興奮地捉著歐陽零的衣服問。

「姿態窈窕、眉目如畫,一看便知,令媛乃千古難求的傾城佳人。」歐陽零沒正面看著沈重寂回答,反而直盯著意映清麗俊美的容顏。

「映映,太好了,第一次有人不會把你的性別弄錯,他說你是女的耶!」沈重寂感動地朝意映喊,終于有人不把他女兒錯看成男人,這個和尚的修為一定很高深,才能明察這一點。

「爹地,我的錯誤是誰造成的?你在高興個什麼勁?」意映忿忿不平,她的怪模怪樣還不是他的一半基因作怪所形成的?

「喂,我的女兒很美吧?」沈重寂沾沾自喜地問他。

「是很美,傾國傾城。」歐陽零倒了些白開水在高級的水晶杯里,搖晃著杯身,透過晶亮透明的杯液,品嘗似地看著意映。

「听到了沒?映映,他在稱贊你耶!」沈重寂喜不自勝,這個和尚有眼光,懂得欣賞他女兒。

「喔?」意映反而以一種質疑的眼神看著歐陽零,卻在他眼里看見了一團迷霧。「好了,吃飽喝足,上工。」歐陽零站起身,整理好行頭準備出門。

「上工?你要出去工作?」沈重寂不知道現在的和尚還必須入世工作。

「既然女施主善心地撿我來此居住,我總要出門掙錢付住宿費,免得落了個白吃白住的罵名,辱沒了佛門聲譽。」他閑淡地回道,故意掃了一記視他如大害的碧玉。

「你能做什麼工作?」看著一身怪異行頭的他,沈重寂皺著眉頭問。

「化緣。」歐陽零手捻佛珠托著銅缽,戴起日本和尚專用的僧帽對他們行禮。

「化緣?」這也算工作?沈重寂和碧玉同時吼叫出聲。

「好,你有‘錢’途。」意映點頭贊許道。這個零很會善用自身資源,不錯,深諳物盡其用的道理。

「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什麼不好做,你去化緣?」這種對話碧玉實在是听不下去了,這個人妖居然想用化緣的錢來付住宿費?

「施主,我是和尚,化緣正是佛門的正業。」歐陽零以令人視覺容易錯亂的臉龐逼近碧玉,淡然地解釋。嚇得碧玉又想起早晨的那幅香艷畫面,連忙躲到沈重寂的背後,不敢正視他。

「對了,你要住多久?」意映睡意濃濃地問他,打算上樓補睡一覺。

「全憑施主的意思。」他又換了一張深不可測的臉孔,期待地對著她笑。

「好,短期內隨你住,但我有個條件。」她瞄瞄他的身材,笑吟吟地說道。

「請說。」歐陽零答得很爽快。

「你要當我的模特兒,不論何時,只要我開口,你就必須隨傳隨到,等我畫完你就必須走人,不答應就滾。」意映收回笑意,冷酷的說,絲毫沒半點商量的余地。

「一句話,沒問題。」歐陽零不假思索就答應她。

「映映,你就這樣讓他住進來?」眼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談妥住宿交易,沈重寂不敢置信地問,他這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兒擺?

「爹地,這間房子是我的,你家在隔壁,我愛叫誰住就叫誰住,了解?」她指著窗外另一棟洋房,明確地表示這棟房子的主權歸誰所有。

「小姐,這怎麼行?」反對派的碧玉猶作垂死掙扎。

「我要上樓睡覺,該賺錢的出去賺錢、該工作的就去工作,爹地,回去你的廢工廠焊鐵,就此解散,晚上見。」意映揉著頸子上樓,開口驅趕妨礙她安睡的閑雜人等。

「貧僧告辭。」歐陽零深深地鞠躬行禮,撩起僧袍托缽出門。

「老爺,這下怎麼辦?你真的要讓那個人妖住進來?」碧玉一想到歐陽零的人妖臉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想……這樣也許沒什麼關系,反正他是個和尚,應該不會對映映亂來才是。」

沈重寂猶疑不定的說。主客兩個都長得不男不女,出亂子的機會不大,尤其那個零還是個和尚。

「難說,他說他是實習和尚。」碧玉提醒他,心底有一百個不願意讓他住進來。

「我和夫人會勤來這邊走動觀察,你放心啦。還有,映映就交給你看管了,這次你要是再沒看好她,或是出了岔子,你就等著走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你懂吧?」沈重寂半帶威脅地恐嚇道,大手重重地拍著她的肩推卸責任。

「懂……」又要她勞其筋骨,碧玉不甘心地應道。

「長得這麼美卻是個男人,可惜、可惜。」望著陽光下歐陽零遠去的身影,沈重寂除了惋惜還是惋惜。

「老爺,古人說男人長得太美不是妖孽即是禍水,你不知道嗎?」碧玉愈看歐陽零愈有這層體認。

「會嗎?」沈重寂還是沒什麼危機意識。

「我敢打賭,他絕對會是咱們沈家的大禍水,不信咱們等著瞧。」碧玉不知哪來的直覺,言之鑿鑿地警告道,她有種感覺,他們這間屋子的安寧即將被那個人妖野和尚打亂,世界就快要大亂了。

「小姐,醒醒,你快起床。」碧玉打開意映房內的電燈,跪在床邊十萬火急地搖醒她。

「我還要再睡一會兒,沒事別吵。」意映咕噥道,翻個身將頭埋在被窩里。

「有事、有事,你家出大事了。」碧玉又搖又拉又叫,連忙又把她翻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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