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是我家的生意﹐不會騙你啦﹗」他亟欲說服她。
「你家的﹖既是你家的鋪子好端端的干嘛找別人來做﹖」她猜疑心因他的說明更是加重。
「我的父母年紀大了要退休﹐沒人可接才找你這個別人。」歐陽峰沒想到送她東西她還要盤問﹐以後她做起生意來一定很精明。
「根據你的說法﹐他們好象還有三個兒子可以接。」她輕彈他高挺的鼻子。
「經商不是我的興趣﹐而我那兩個怪弟弟早跑光了﹐沒人要接我老爸的位子。
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會把生意做得妥當﹐不然我怎會安心的把祖傳三代的金店鋪托付給你﹖」歐陽峰無奈地辯白﹐世上不愛錢的不只他一個﹐他那兩個不肖親弟也要算在內。
「生意好不好﹖別告訴我快倒了。」原來是顆燙手山芋﹐她不敢指望生意能好到哪兒去。
「不是很好﹐我早叫他們要改改經營方針他們就是不听﹐經營這麼久才發展至六十家分店而已﹐國外也只有十幾家。」歐陽峰扁著嘴抱怨道﹐算來算去能搬出台面的數字尚達不到他的標準﹐可惜又不能自投羅網地回去向他老爸建議﹐一旦回去他準會被那堆金子淹死。
「六十家分店﹖你確定你家賣的是珠寶不是開便利商店﹖」她撥開歐陽峰額前的長發問道。不得了﹐還發展到國外去﹐她還以為只是小小的銀樓罷了。
「這樣的規模算大嗎﹖我總覺得太小了。」盯著她雀躍的小臉﹐歐陽峰無法理解地皺著一張俊臉。
「呆子﹐那是一座金山﹐你到底懂不懂行情﹖」曉冬敲敲他的前額嗔罵道。他不愛錢﹐就連家里的財富也不仔細去估算﹐想到那堆被閑置的錢財她就好心痛﹐好好運用的話可以將原本的規模擴張至更大﹐她心里已經有好幾項計畫了。
「你的意思是願意屈就﹖」天啊﹐她的眼里金光閃閃。
「當然﹐我很樂意用免費的錢賺錢。」有錢萬事足﹐曉冬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印滿唇印。
歐陽峰享受地擁著她﹐礙于免費觀賞的人太多﹐他抱著她轉移陣地至無人的花叢里聯絡感情。
「你老爸結婚後﹐你該找個離你我上班都近的地方搬出去住﹐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到那三個新婚的家伙﹐他們也不會來妨礙我們兩個﹐我們盡快去看房子好不好﹖」
他吻著她的唇說服道。
「我搬出去和你住﹖」曉冬神智有些恍惚。
「繼續同居不好嗎﹖」他啃咬著她的唇瓣﹐輕憐蜜意的吻直達她的心。
「不吵架了﹖」雖然他最近收斂了很多﹐但她無法忍受兩個同是硬脾氣的人同處一室。
「沒時間吵﹐我要專心和你談情說愛。」經過花襲人的從中作梗﹐不許他偷香、不讓他與曉冬談話後﹐沒有她的日子使得歐陽峰深深體會到心底的那份失落﹐倀然之余﹐有了另一番領悟。
「談情說愛﹖跟我﹖」曉冬求證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听錯﹐根據小花的說法﹐她應該是處于單相思不是嗎﹖「不跟你跟誰﹖都說過你是我的愛人同志了﹐你還懷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羅曼蒂克感覺瞬間被她掃光﹐她居然還問這種問題﹖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她神經太粗﹖「我還不知道我是你所謂的愛人同志﹐有這回事嗎﹖」她當然懷疑﹐他又沒有親口對她說過﹐而且﹐她答應過嗎﹖「怎麼會沒有﹖我以前曾對你告白﹐而且我還在花襲人的面前表明過我們的關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歐陽峰火大地質問道。
「我以為你是和小花鬧著玩的﹐你又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只說你對我很有興趣﹐我怎麼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興趣﹖你的立場表明得不清不楚﹐我會明白才奇怪呢。」
曉冬覺得他這頓無名火發得很沒道理﹐明明是他沒說清楚﹐才讓她一直在猜測他真正的心意﹐現在卻對她說她早已躍升到他心中的最高階層﹐她不懷疑才不合理哩。「什麼喜歡﹖我愛死你這個東邪死對頭了﹐我會沒事隨便對個女人說我對她感興趣嗎﹖是你才听得到這句話﹐沒本事和我天天對陣的女人我才不屑一顧。再說一次﹐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套喜歡、不喜歡的游戲﹐所以不是喜歡﹐是愛﹐你現在听懂、听見了沒﹖」歐陽峰火力十足地拉高分貝﹐以吵架似的音量展現他的真心。
「這麼大聲誰都听見了啦﹗」曉冬被他噪音似的宣言嚇到﹐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就公平點﹐你呢﹖你完完全全沒說過對我的感覺﹐不跟你玩躲貓貓了﹐我要你現在就說。」他心中仍是非常不舒坦﹐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
「能不能省略﹖」曉冬雙手捂著泛紅的臉問他。
「別想。」他的真愛宣言都可以驚天動地了﹐哪能放她輕松打混過關﹖「那就同上好了。」曉冬的頭愈垂愈低﹐不敢與他的視線相接。
「什麼叫同上﹖給我一個字一個字乖乖吐出來。」土匪脾氣又現﹐不甘吃虧的歐陽峰抬起她的頭就是要她說。
「就跟你說的一樣啦……不對﹐也不能說是完全一樣﹐我對你不是那種感覺。」
她想了又想﹐說了一半又將前言推翻。「哪里不一樣﹖」歐陽峰緊張地問。
「我還在想。」她推開他﹐靜坐在一旁思考。
如果愛情是一個整數﹐那麼她的單相思加上他的愛戀﹐是否算是一個整數﹖去掉之前她一直理不清他是否對她真心的疑問後﹐咦﹖這道問題很好解嘛﹐沒有她先前想象的那麼難。
「想好了沒﹖這麼簡單的答案哪需要想這麼久﹖兩個提示給你﹐一是愛我﹐二是對我有興趣。」歐陽峰提供她兩種選擇﹐而她選哪一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要我選﹖好﹐我選二﹐我對你有興趣。你也知道所謂的興趣代表什麼意思吧﹖」
曉冬將困擾她已久的「興趣」兩字扔還給他﹐也要他經歷那一段弄不清楚它真正定義的頭痛期。
「我懂了。」歐陽峰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她預期中的煩惱﹐反而心情愉快極了。
「這樣你也懂﹖」
「當然﹐你剛才說明了你很愛我嘛。」他將她的回答作此解釋。
「先生﹐我說的是白話文﹐你是怎麼翻譯的﹖」曉冬終于明白他所謂的興趣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將它定位在心中的最高點﹐用來代表愛情世界的一切。天哪﹐孔老夫子會哭泣﹐有誰會這樣用這兩個字﹖「我怎麼翻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有我。」歐陽峰擁著她快意地親吻著。
「你怎麼知道﹖呃……算了﹐你的字典里‘興趣’這兩個字足以解釋太多、太多﹐就當我沒問。」她揉揉太陽穴﹐不再深究那復雜的兩字。她真該感到榮幸﹐他很早以前就對她說過那含意廣泛的兩字﹐現在想來還有點受寵若驚。
「現在感情問題厘清了﹐那我們要不要解決你的居住問題﹖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同居。」事關生理需求﹐這點太重要了。「我會考慮。」曉冬頗心動于他的提議﹐但只怕她的三位父母沒這麼好說話。
「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二次正面回答我感情方面的事﹐我們進步得挺快不是嗎﹖照這個速度推算下去﹐很快的﹐住在一起甚至上禮堂都不是難事﹐如果你對我倆的感覺夠誠實的話。」歐陽峰專注地對她說。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對你如何想﹖」曉冬想起花襲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她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對自己不誠實嗎﹖「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並不討厭我﹐而且從任何角度來看﹐我們也相當契合﹐只是你嘴里常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說﹐我要如何不這麼想﹖對我﹐你毋需防備﹐我只想接近你的心而已﹐不會盜取不屬于我的其它﹔相反的你卻能擁有更多﹐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