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還不是很怕癢。」
裴漣不甘示弱,也朝著裴漪的胳肢窩里發動攻擊。
姐妹倆嬉鬧了一陣子之後,裴漪突然緊抱著姐姐,將臉偎在她的懷里,「姐,你嫁人之後,家里就沒人可以陪我這樣玩了。」听見妹妹的真情流霹,裴漣知道妹妹對她的依戀。畢竟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相差不到兩歲,雖然個性截然不同,可平時幾乎是無話不談。
現在她嫁了,裴漪又都住外面,即使仍在同一個城市,只隔了十五分鐘的車程,可心里的不舍還是難免會有的。「傻瓜,你也趕快找個人嫁了,叫你老公陪你玩就好了啊!」她溫柔地撫著妹妹的發絲。
「我才不要呢!」她邊說邊往姐姐的懷里賴去,「男人有什麼好玩的,還是女人比較好玩。」
「听你這麼說,不知情的人還認為你是同性戀呢!」
裴漣著實很難了解,同樣的家庭,為什麼會教育出這個反骨的妹妹?
「本來就是了,要不然你說啊!男人有什麼好玩的。」裴漪應得很順。「男人……」裴漣頓了一下,嬌俏的臉蛋霎時泛上紅霞,欲蓋彌彰的咕噥︰「我怎麼會知道男人有什麼好玩的。」見到姐姐欲言又止的表情,更是引起裴滿心頭的好奇,她見左右無人,便低聲地問道︰
「姐,我問你哦,你和姐夫……有沒有‘那個’過?」什麼‘那個’?」單純的裴漣一時沒反應過來。
「哎喲!‘那個’就是‘那個’嘛!」裴漪故意讓語音變得更曖昧些,「嘿嘿嘿!你們有沒有‘那個’啊?」
這下子,裴漣也懂了,她拍了一下裴漪的後腦勺,「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
「你說我是小孩子,難道你自己就已經‘轉大人’了?」「你管我!」
裴漣的臉更紅了。「你不說就算了,我自己去問姐夫。」
裴漣嚇了一跳,她知道她這個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口無遮攔,她說要問就一定會問,絕不是虛言恫嚇。
「喂!你也太無聊了吧!
連這個都問。」
「人家就是好奇嘛!」裴漪朝姐姐扮個鬼臉,「你說不說?再不說我現在就去問姐夫咯!」
裴漪不但不是開玩笑,還馬上付諸行動,話音一落,掙開裴漣的懷抱,轉身就要往外頭走去。
「好好好!我說我說。」
裴漣斗不過妹妹,只好舉白旗認輸,「我們……沒有‘那個’。」「騙人!」「你不信就算了。」
「不問你了,我還是去問姐夫比較快。」她甩頭就走。裴漣忙將她一把拉住,猶豫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關于這個問題嘛……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你倒學會了我們對付記者那一招。」
「裴漪笑了起來,「不過我可是很清楚無可奉告這四個字背後的意義,就是承認了有這件事,對吧?」裴漣不答,給她來個默認。
裴漪忙湊到姐姐身邊,悄聲地問︰「姐,‘那個’的感覺怎麼樣啊?」
「連這個都問,你不會找個人來試試?」裴漣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
「吼!你很小氣耶!人家要是找得到人來試,還需要問你嗎?」不然你就去租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漪不以為然地皺皺眉頭,「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一定是假裝的啦!女主角動不動就鬼叫鬼叫,好像快斷氣了一樣。」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裴漪頓時語塞,圓睜著一雙大眼,無法反駁。
她是沒試過,可光听那些咿咿呀呀的叫聲,也覺得有些過火。不過她的反應也挺快的,馬上反問裴漣︰「依你這麼說,你一定是試過咯!不然怎會知道那是真的?」
和裴漪斗嘴,裴漣永遠是居下風,「我……我又沒看過。」?呵呵,下回你和姐夫要‘那個’前,可以去租幾片來看看,听說可以增加閨房情趣。」
「啐!你總是這麼不正經。」
「人家哪有不正經。」你本來就很不正經。」
「我天天都嘛很正經。一你天天都嘛不正經。」
「我今天‘正’好來月‘經’。」
「你……」裴漣兩眼一瞪,沒想到裴漪會無理頭地來這麼一招。裴漪得意洋洋地看著姐姐,臉上的表情像剛打了一場勝仗。「怎樣,我這樣還不算‘正經,嗎?」
「這哪叫正經?根本就是你在發神經。」
「不是我發神經,是你沒腦筋。」
「我沒腦筋?我看你的腦袋里裝的都是橡皮筋。」
「你是女妖精。」
「你是小妖精。」
就在姐妹倆你三百、我一語,斗得不亦樂乎之時,房門突地被打開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里吵架?’母親柔柔的嗓音從門口飄了過來,「漪漪,快帶你姐姐出去,該送客了。」
「我們才不是吵架呢!我們是在做嘴部運動。」真不虧是姐妹,連辯駁的口吻都一樣。
「別以為我沒听見,你們一個是女妖精,一個是小妖精,那我這個做媽的不就是老妖精了。」她看著兩個寶貝女兒,終究還是生不了氣。
裴漪先笑了起來,「答對了,媽,你是最美麗的老妖精。」她蹦蹦跳跳地撲到母親懷里。
「漪漪,你的高跟鞋呢?
飛到哪兒去了?還不快穿上!’母親瞄著裴漪光溜溜的腳,故意板起臉孔。
「媽,我又不是主角,不用去送客也沒關系吧?」裴漪回頭向姐姐扮了個鬼臉。
母親無奈地攤開手,「如果光是送客這麼簡單也就罷了,你沒看到你姐夫那群朋友的陣仗,擺明了是要他們小倆口今晚不用睡了。」
「什麼陣仗?」
裴漪猶在迷霧中。
「鬧洞房啊!」
裴漪腦海閃過電影「喜宴」的情節,呃……以那種鬧法,柔弱的姐姐確實是需要有人幫忙,才不會被老虎給吃了。
好吧!再不願意也不過就幫這唯一的一次,就算累,她也得挺著姐姐。
門外傳來幾聲輕叩,裴漪苦笑著開了門,險些一頭撞上倚在門邊的高大男人,也被他身上的酒氣略微嗆到。
裴漪抬頭睨了睨,一眼即認出他是伴郎杜品堯,他看起來比她還累,活像三天沒沾過枕頭。
記得婚禮前見到他,他的臉白淨的有點像是抹了粉,現在卻有如剛燙熟的螃蟹,紅不隆咚的,不過這樣更好,他先前的臉色是太白了些,一點都不像傳說中那個風流多情種該有的膚色,現在紅得有點泛紫,倒和他身上暗紫色的西裝十分相襯。
坦白說,要不是杜品堯在這個圈子里「聲名狼籍」,裴漪給他的分數還會再高一些。
「他的五官十分出色,斯文的臉上常掛著一副銀邊眼鏡,嘴角也常有意無意地浮上淺淺的笑,根本就是蓄意要謀害女人的視神經,更麻煩的是他的高學歷和高收入,還有他那良好的家世,更讓他輕易地在眾香國色里左擁右抱,無往不利。
裴漪也會听到一些有關于他的傳育,不論是大集團的總裁千金,抑或是小鮑司的總機小姐,只要是他看上的,全都只有一個下場——一槍斃命。
她的思緒有點飛揚,停駐在他身上的眼光不覺地久了點,杜品堯習慣性地抿著嘴唇,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小姐,想勾引我不要用眼神,要用行動。」
呵!他競想把他的狩獵範圍擴大到她的地盤上。
打從初中開始,她就是常被男性騷擾的對象,要應付這種插面,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
「先生,想被我勾引不要用言語,要用智商。」
杜品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地笑了起來,一整日努力維持優稚氣質的新娘忍不住笑倒在母親懷里,裴漪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