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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孤單 第10頁

作者︰樓雨晴

听起來很自我,很齊雋式的愛情觀。

「受教受教,真是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打哈哈地笑扯,想把氣氛弄輕松一點。

很顯然,他似乎沒有搞笑的心情。

「你……不要跟他復合。」他聲音悶悶的。

咦?我有說過類似復合的宇眼嗎?

「孤單的話……我來陪你。」

到底是誰孤單啊?我好笑地想,也不好戳破他。

看著環在我腰上的雙掌,十指扣得牢牢的,完全就是一個心愛玩具即將被搶走的小男孩……

完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年齡一直往下掉,內心屬于母性的部分也一直擴大,愈是覺得這樣的齊雋惹人愛憐,就愈是放不下他。

「齊雋,我——」

「他會跟別的女人亂來,讓你難堪,我不會。」他一陣搶白。

這是在說︰「我很乖,跟我玩,不要理他」的意思?

「問題是——」我從來沒說要復合啊?

他突然一個翻身,壓到我身上,嚇得我忘了原本要說什麼,愣愣地與他對望。

「我想要。」

要什麼?我很想打開抽屜,抓一把牛女乃糖給他,再拍拍他的頭說「好乖、好乖,給你」,只可惜——我嘆了口氣,明顯壓迫著的生理反應容不得我睜眼說瞎話。

但是——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情緒說來就來,我根本沒辦法從上一個話題轉化過來。

「可不可以?」他定定瞧著我,沒得到我的允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亂動。

那表情,無辜得仿佛是站在冰淇淋櫃前,拉著媽媽的衣袖,仰著頭問「可不可以吃」的渴望表情,而不是在大膽求歡。

完了……我知道自己完蛋了,一股接近愛憐的柔軟情潮,在胸口泛濫得一場糊涂,明明知道應該理智地拒絕,卻沒有辦法狠下心腸推開他。

「替身也沒關系,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可以看著我想他,無所謂。」

「我——」這一次,他果斷多了,迎面堵住我的唇,一次又一次,不讓一絲一毫可能的拒絕出口。

他其實,真的很沒安全感啊。

我嘆了口氣,張手回應地擁抱。

「我只是要說,你不是替身,從來都不是。」

或許,在第一時間沒能果決地推開他,就已經錯了,不該貪戀這個寧靜溫存的夜晚及擁抱,不該憐惜他眼底,情感孑然無依的孤寂脆弱……因此造就往後數年的情傷糾葛,一顆心綁在他身上,怎麼也離不開。

我們之間演變成有親密的同居關系。

一回、兩回、三回下來,他在客房就寢的次數漸少,最後就成了同床共枕。

他習慣果睡,天氣冷時,睡夢中會無意識地抱牢身邊現成的「暖爐」取暖,然後還得寸進尺,嫌衣料磨擦不舒服,纏鬧著非要把我也剝光了來陪他。

這是非常不明智的決定,男人清晨醒來容易沖動,蹭著蹭著就蹭出火來,免不了來場「晨間運動」,這是害我近期老是上班差點遲到最主要的原因……

「拜托,齊雋,我已經錯過兩次的晨間會報了……」我試圖用文明人的方式溝通,但是——

沒有用,精蟲沖腦的男人,哪管你說了什麼。

既然無力回天,我改為退而求其次。「不然……十分鐘?」拜托拜托,大爺你快點!

「十分鐘?你羞辱我嗎?」很故意地用力頂弄,害我沒防備地失聲叫了出來。

「會痛?」他停下來,低頭看我。任性是索愛的一種手段,卻不蠻橫,仍會顧慮我的感受。

「一點點……」其實是害我咬到舌頭了。

他緩了緩,低下頭餃住我的唇,舌尖舌忝了舌忝,纏卷著我的舌,相互抵舐。那是帶點示好補償的意味,我懂。

「不痛啦。」吻與吻的間隙,我逸出聲來,安撫地模模他臉龐。

「可是流血了。」他舌忝了又舌忝,啄吻時的啾啾聲響,听起來超害羞的。

第4章(2)

結束這場晨間運動,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唉,不說還好,一說更故意。

男人哪,不管幾歲都是一個德行,一旦被戳到敏感點,行為就一整個幼稚。

「好啦,你滿意了?快點讓我起來啦!」晨間會報是注定要錯過了,我只能退一步要求別無故翹班。

「不要。」他還壓在我身上磨蹭,完全沒有離開的意願。

「齊雋……」

「請一天假好不好?」

腦中開始快速運作,思考今天有沒有什麼重要行程或會議。

思索完畢,我探手取餅床頭櫃的手機撥給秘書,簡單交代今天不會進會司,有要事再撥我手機。

他靜靜看著我,等我講完電話才開口。「你不問原因?」

我笑了笑,模模他頰容。「不需要。」

我也知道應該要理智點,男人不能這樣寵,但就是不舍得讓他失望。

他太習慣索求,而我也願意給予,彼此之間竟也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

幽湛黑眸閃了閃,突然迎面吻得我幾乎喘不過氣,差點又擦槍走火。

還好這一回他有所節制,目的都達到了,也就沒鬧得太過火,廝磨一會兒就放我下床沖澡,打理儀容。

他是個善于玩男女游戲的人嗎?我想也不是。

謗據我的觀察,他有身體潔癖,不輕易讓人踫觸,尤其是那麼親密的行為,肌膚貼著肌膚、體溫熨著體溫,分享彼此的心跳,深入地貼合糾纏,不是誰他都做得出來的,我幾乎可以肯定,他生命中有過的女人,除去初戀女友之外,應該只有我了。

對他而言,我究競算什麼?

曾經有一回,體息交錯中,我問過他。

他止住動作,困擾地抬眸回望。「我、我不知道……」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但我想,我是知道的。

在乎,是毋庸置疑的,因我為是他此刻,情感上唯一的依托。

在他人生最低潮的時期遇上了我,擁有一束溫暖,他貪戀著,不舍得放手。這不難理解的,處在冰天雪地里的旅人,意外照入的一暖陽陽何其珍貴,任誰都會貪渴抓牢,即便那人不是我。

但是我們都知道,那不是愛情。

他只是害怕失去,慌了,于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留住他生命中僅有的陽光。

在無法確定自己能給我什麼時,就先牢牢霸住不放手,不讓我去尋其他幸福的可能,很任性也很自私,我卻沒有辦法指責他。

回過頭來,我自問,于我而言,他又是什麼?

同樣難以定義,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的心會為這個男人而疼,能夠給予的,我都願意給,只要能讓他快樂一點點。

即便那還不到愛情,他也是在楊季楚以後,唯一能給我那麼強烈感受的人,讓我願意傾盡所有地寵他,放縱他的予取予求。

如果說他任性,那也是我縱容默許的,沒啥好埋怨。

一同用完早餐,他依慣例在書房練琴,我坐在旁邊翻雜志。

他今天很不投入,連連拉錯了好幾個音,空洞而不知所雲。他怎麼會容許自己用靈魂在熱愛的小提琴被糟蹋成這樣?

再沒神經都知道他有多魂不守舍。

聆听了一下,我才開口。「你要我請假,就是要待在家里,陪你大眼瞪小眼?

他停下動作,像是反復考慮了很久,才決定說出口。「陪我去個地方?」

「好啊。」去哪里都行,只要別讓他再繼續摧殘他最愛的音樂。

我沒問要去哪里,車鑰匙交給他,全權任由他擺布。

沒想到他一路開車南下。

坐車坐得困了,中途不小心小睡了一下,醒來時人已經在南投。

他有旅游的興致?也可以啦,南投好山好水,來個一日游也不錯。

他一路開往山區,小小繞了一下路,我這才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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