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為難地看了不遠處的丈夫一眼。
他一直有在做避孕措施,她想,他應該是還不打算有小孩。
他們的下一站,原本是預計前往巴黎。但出發的前一天,情況更糟——她MC來了。
第一天,他們哪里也沒去,整天耗在飯店里,因為她痛得臉色發青,完全下不了床,還想去哪里玩?
以翔直皺著眉頭,她不想讓他掃興,第三天情況稍稍好轉,陪著他游了趟塞納河,結果回到飯店,當晚便發燒、盜汗,把他嚇壞了。看她身體這麼虛弱,他當下決定提前返家。
湘湘目前的狀況不適合游玩,她需要的是熟悉安穩的環境,讓她能夠充分休息。
回來的當天,她更沉默了。「海里的魚,果然還是無法飛翔……」低喃聲極輕,一直抱著她沒睡的高以翔還是听到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只是想,這讓你很困擾吧……」處處都要考慮她,在她的羈絆下,真的飛不高,也飛不遠了……
「沒這回事。」他皺眉,想起這會讓她誤解,旋即又舒開眉頭。「知道有暈機的情形,下次就曉得要先吞避暈藥了。生理期的抵抗力本來就比較弱,等你身體狀況允許了,要玩隨時都可以。我不是困擾,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不知道你那時連唇色都發紫了,以前生理期也沒看你痛成這樣,明天我陪你掛號看個醫生,不然我不放心。現在,立刻閉上眼楮乖乖睡覺,不要想一堆有的沒的。」
「嗯。」她又朝他懷里靠近一些些。「以翔……」她喃喃低噥了幾個字後,听他的話閉上眼楮,安心沈入夢鄉。
他柔柔笑了,輕吻她額心。「我也是。」
很愛、很愛你。
第10章(1)
「巧克力囊腫?你說她生理期會痛到差點昏過去,是因為這個什麼見鬼的子宮內膜異位瘤?」什麼經血逆流、子宮內膜組織形成囊腫、隨著經期來潮分泌的血水不斷長大……他听不懂啦!
「有改善的方法嗎?她看起來真的很痛。」高以翔比較關心這一個。
「你們有生小孩的計劃嗎?如果可以的話,盡快讓她懷孕。」醫生如是說。
「你管我要不要讓她懷孕。」他本能地答。
這醫生也管太寬了吧?
「因為停經是去除內膜異位最有效的方法。另外,懷孕可以增加黃體素,刺激內膜組織,十個月後小孩子生出來,蛻膜萎縮,被免疫細胞清除掉,听懂沒?」醫生嗆回去。
「……懂了。」他悻悻然點頭。「只能這樣嗎?」
「不然就是長期服藥控制了。目前囊腫不大,是沒到開刀的必要,可以再觀察一陣子看看。」吃藥、挨刀,听起來似乎都不是頗理想的選擇。高以翔沈思。
「另外,我看她之前的病歷曾經流產過,這對女孩子的身體很傷,不好好調養的話,體質會更差。」
「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洗完澡出來,房里的她盤腿坐在床上,照片散了滿床,她正分類擺放,眼看厚厚一迭相本又要滿了。她呀,對他的作品比什麼都還認真在看待,收藏得妥妥當當。他跟著上床,由身後摟住她,親吻她的脖子,親昵低喊︰「老婆!」
「別鬧。」她怕癢地縮了縮脖子。「我在整理相片——」
「別看相片了,那些我可以帶你親自去看,現在你只要看我。」輕輕含住她耳垂。
「老婆、老婆、親愛的老婆!」她倒吸了一口氣,被他親昵的呼喚喊得心房暖暖甜甜,又被他浪蕩輕佻的勾誘弄得渾身酥軟無力。
高以翔扳過她的身子,欺身將她壓進床褥,迎頭便是火辣辣的熱吻。
「相片會壓到……唔……」他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纏吻的同時,已迅速又有效率地剝除衣物。
這具身軀他已經很熟悉了,他知道怎麼做可以讓她快樂地顫抖,在他懷中忘形地申吟。他不急著宣泄自身,而是先讓她獲得滿足。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要珍惜一輩子的對象,所有的考慮都將以她的安適為前提,只要對她好的事,就沒什麼好猶豫。
她嬌喘,難以抑止地申吟,在他的攻佔下,意識昏亂迷眩,仿佛置身海面,隨波起伏跌容,尋不著定點,堆棧的歡愉一波高過一波,幾乎令她無法承受,無助地啜泣、攀附他。
「以翔!」
「我在。」他心憐地摟緊她,吻去她眼角喜悅的淚水,迎向她,將兩人推向最後的極致。
從絢爛中回歸現實,她調整呼吸,歡愛後的聲調綿軟無力,極媚。「你……剛剛……在里面……」
「對,在里面。」他仍未離開她的身體,溫存抱著,眷戀細吻妻子秀雅的容顏。
「可是……避孕藥全被你丟了。」後來也就沒再買。
「不準你吃!」她的體質那麼排斥避孕藥,還敢吃?
「可是……這幾天危險期……」高以翔啄吮了下她仍想發言的嘴。「湘湘,我們生個BABY!」
「啊?」她愣愣地張大嘴。「為、為什麼?」他不是說,暫時還不想有小孩嗎?怎麼……
「不為什麼。先把你的身體調養好,健康狀態如果適合生寶寶的話,就努力看看。你不想當媽媽嗎?」
「想……」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啊,怎會不想?有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她的……家,那是她渴望得心都發疼的幸福。
「那就沒問題了。」醫生說,子宮內膜異位比一般女人更不容易受孕,但他還是決定試試看,畢竟開刀或長期服藥對她都不好。
心頭有了定見,他開始覺得,或許生個女圭女圭也不錯。
「……真的假的?有這麼神奇?」一覺醒來,沒看見枕邊人,阮湘君一路尋至廚房,丈夫肩上夾著手機,不曉得在和誰通電話,兩手同時忙著和鍋碗瓢盆對抗。另一頭不曉得說了什麼,他又抓一把甘草丟下去。
「甘草可以多放一點吧?這些中藥看起來就是很苦的樣子,我怕湘湘喝不下去……喔。可是老爸,你要不要問一下那個三嬸婆,有沒有比較不苦的?」另一頭不知道罵了什麼,他悶悶地回道︰「好啦好啦,知道啦!又沒有人規定藥膳一定得這麼苦,三嬸婆說的最好是真的……」
停了一會兒,他笑出聲來。「說的也是,她家從大寶到八寶,我每次都會聯想到八寶粥……八十多歲還健壯到可以去爬山,好像真的不該質疑權威……好啦,等湘湘身體調理得圓圓潤潤、健健康康,再生個孫子給你玩。」
他切斷通話,將手機往旁邊隨手擱置,開始和手邊的中藥奮戰。他不是一個擅廚藝的男人,平日也不常下廚,調理食物的動作不算流暢,但也不到燒房子的地步。
偶爾興起,他會照著食譜玩玩看,她生理期不適時,廚房就變成他的天下,如果不特別要求美味的話,味道其實還可以接受。
她的男人在廚房為她費心張羅…一陣熱流汨汨地在心房流動,那是幸福的滋味。
她無聲上前,雙臂環抱住他腰際。
他低笑,回眸瞥了眼將臉埋在他背後纏膩的妻子。「醒啦?」真像小孩子,睡醒就撒嬌找人抱。
「我不怕苦……」模糊的低噥從他背後傳來。
他看了看炖煮中的藥膳。「那很好,晚點記得喝光,我請爸去問一個遠房親戚的,說對調理女人的體質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