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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設防 第12頁

作者︰樓雨晴

小彼說,他愛她。

雖然她不知道小彼是從哪里得來這個結論,如果對一個人稍微照顧了點就叫愛情的話,那他早愛上小彼了!

包何況,他不都默認听到她和小彼的對話了,她說不可能愛上他,他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綜合上述,她比較傾向于相信,是關梓群托他代為關照,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他無惡意是事實。

……好吧,她修正,關梓齊……其實還不難相處啦!

第五章相陪

來來回回看著手中的邀請卡,忍不住又嘆一口氣。

這張高中同學會的邀請函,她已經看一個晚上,也嘆上一晚的氣了。

前天,因為車子的引擎有點雜聲,開去關梓齊那兒檢查維修,遇上小彼聊了兩句,不經意提到同學會的事,小彼知道她的困擾,問她︰「怎不找老大一起去?」

但問題是,她怎麼開口?

她承認自己的個性過于好強,從小就是模範生,獎狀永遠是第一名,從不曾屈居人下,求學生涯完美得挑不出一絲一毫瑕疵。

她並沒有想要和誰比,只是秉持著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原則,不容許自己因循苟且,但是身處于競爭激烈的升學班,處處明爭暗斗,沒有真正的友誼,只有暗地較勁的意味與心機,坦白說,那段時日她並不快樂。

她其實並不想參加這個同學會,去了,也不過是比成就、比收入、比男友,處處都要比較。但是召集人積極游說,然後又不知從哪里听來的風聲,知道她有交往數年的律師男友,要她也帶他一起來……

她承認是一股傲氣作祟,怎麼也說不出口已分手的事實,徒惹難堪。

于是,便成了如今的景況,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真要去,她現在哪來的男友讓她攜伴參加?但若不去……那些人又會怎麼想?

「去嘛,去問老大要不要客串妳的一日男友。」小彼不死心地拚命慫恿。

「我不要,這又不關他的事。」

「妳的事就是他的事。」

「他不會答應的。」不要以為這樣費心把他們湊在一起,他就可以贏了賭注,她打死不相信關梓齊會對她有什麼曖昧情愫。

「妳不問怎麼知道?要不要賭?只要是妳開的口,老大絕對會答應。」

還賭?他輸不怕是吧?

「關梓齊,你可不可以當我一天的男友,陪我去參加同學會?」當晚,她一時沖動,真問了出口。

正挾了鹵味入口的他,咬住花枝丸愣愣地瞧了她數秒,然後放下筷子,探手往她額頭模了一下。「妳卡到陰了嗎?」

「你才鬼附身咧!」看吧,干麼要自己送上門來讓人損啊,她錯了!

「算了!」她沒好氣地說。「我只是隨便問問,一點都不——」

「好。」

「呃?」她呆住,挖了挖耳朵。「你說什麼?」

「妳耳背嗎?我說好!」

好?他說好?!所以她賭輸了?

她錯愕,一時無法接受輸掉一客台塑牛排的事實。

「你干麼說好!」這沒道理呀。

「說好就表示答應,答應就是沒問題,沒問題就是OK、Yes、NoProblem,還需要更清楚的解釋嗎?」回答的口氣仿佛她智缺。

「……」問題是,他干麼要答應?他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這個問題,一直到同學會那天,她都還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十一點。

同學會結束後,回程的路上,氣氛僵默。

開車的是關梓齊,她喝了酒,靠臥在駕駛座右側,微醺。

這次的聚會,表面上辦得很成功,但是坦白說,她此刻的感覺糟透了。

眼皮悄悄撐開一道細縫,偷瞄他專注開車的側容,他嘴角緊抿,剛毅面容沒有一點笑容……

是她沒有把話說清楚,只要求他冒充一日男友,所以他會認為她只是需要一個伴陪她去參加同學會,免得形只影單被奚落取笑。

一開始,她確實也是這麼想的,絕對沒有任何不可取的心態,她真的沒料到,同學會將他誤當成已分手的那位「關律師」。

……好吧,她承認她也無法推卸責任,別人誤會,她可以解釋的,可是在那當下,她竟沒有勇氣及時澄清,以至于讓他一整晚處于這樣的難堪狀態之下。

而他,也只是輕輕瞥了眼靜默的她,竟然也什麼都沒說。

處在那種刻意比身家、暗較勁的氣氛中,連她都覺得不舒服了,更何況是關梓齊。

那時,她真覺得,所謂的社會精英、高知識分子,有多令人難以忍受——雖然,她也被歸類在這當中。

她甚至意外以他那樣的個性,為什麼還能忍耐一晚,沒早早拂袖走人?

是為了幫她保留顏面吧!她心知肚明,悄悄嘆了口氣。

今晚,他可以說是仁至義盡,給足她面子了,可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會怎麼想她這個人?覺得她虛偽、膚淺?連她都覺得自己很糟糕,雖然她原意並非如此。

請他陪她去,真的只是不想面對旁人的猜測、詢問,無意要他當替身為她充面子啊!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沒臉為自己辯解什麼。

她覺得好虧欠他……

偷偷再瞧一眼,他還是不吭聲耶!

任誰被如此對待,都有權利表達下爽的,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妳還要偷瞄我到什麼時候?」將車開入大樓停車場,他側過身,直視她。

啊!被發現了。

她坐正身子,輕咳了聲,小心翼翼問︰「你!很生氣嗎?」

「嗯哼。」他不置可否,淡哼了聲,率先打開車門下車,她趕緊跟上去,跑得太急,腳步踉蹌了下,他伸臂一攬,將半醉的她勾進懷里。

扶著她進了家門,她低著頭,局促地開了口︰「那個……嗯……我很抱歉。」

必梓齊盯視著她。

今晚她喝了不少,或許是羞愧,整晚埋頭猛灌酒,她酒量不錯,喝了臉會紅,卻不容易醉。

而現在,那張醺紅的臉蛋正寫滿愧疚。

「回答我一個問題,就一筆勾銷。」好一會兒,他慢條斯理地回應,撫上她紅女敕的頰。「妳說,一日男友,所以,目前為止還算是?這表示,我可以行使身為男友的權利?」

「咦?」他想干麼?眼神……怪怪的。她不自在地想退開,卻被他伸出的雙臂,困鎖于他與門板之間,俯低頭,以她完全無法應變的速度,掠取紅唇。

她的驚呼,被吞沒于膠著的唇瓣中,強勢介入,交融彼此的氣息,烙下他的溫度,堅定纏綿。

呼吸亂了,體溫灼燙,她無法深入思索,只能隨著他的步調,迷亂。

這真的很不對勁,她從來沒將他當成可以交往的對象,這種屬于情人的狂熱與親密,怎麼也無法想象會存在他們之間,但她卻真真確確地在他懷中,被吻得意亂情迷。

她無法抗拒,甚至在他野性熱烈的情挑下,喚起女性的自覺,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如此,男人與女人,力與美,陽剛與柔軟,如此曖昧,如此契合。

他綿密的吻,放肆在她唇齒間縱情,也拂吻過她臉上任何一處、在她頸上留下幾道失控的吸吮痕跡。

好半晌,他們只是抵著額,淺促喘息。

她完全,忘了要掙扎。

他注視著她,而後,由她迷亂的眸中抽離,退開身。

「我們扯平,兩不相欠。」松開手,越過她,轉動她身後的門把。

她看著他退開,感覺相偎體溫的抽離,再听著身後的關門聲,突然之間,一絲涼意襲上。

頓失堅毅臂彎,她環抱住自己,靠著大門蹲去,環顧著冰冷的四面牆,空蕩蕩的房子,悄寂無聲的一切,一瞬間只感到茫然,無法適應回到一個人、乍然而來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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