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歲八個月的悅悅手勁不小,已經偷偷折斷三支「愛的小手」了。她很聰明,知道那個東西是拿來招待她的小手心的,所以我們特地挑了不易折斷的這支,想看看她還能怎麼辦,結果她連藏「家法」這招都使出來,我真的定哭笑不得。
不過,稍晚她媽媽下班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小還是挨了兩掌。這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小悅悅,妳認命吧,我救不了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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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將悅悅送過去給關梓言時,他注意了一下時間。「今天比較晚。」
「睡過頭了。」
「我剛做好早餐,要不要吃一點再去上班?」
「來不及了。」一把將女兒塞給他,匆匆交代一句;「新節目破收視率,部門開慶功宴,今天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嗯,那妳自己回來時小心點,酒別喝太多。」他溫聲交代。
電梯已經來了,她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他轉身要進屋,電梯門又打開。「差點忘了,這個——給你的。」
前幾天被同事硬拉去幫忙挑選結婚周年紀念要送老公的禮物,當時看到這款限量手表,就覺得很襯他深邃沉定的氣質,沒猶豫就買了下來,花了她將近半個月的薪水,很肉痛,不過想到他戴起來會有多好看,就產生莫名的滿足感。
塞來紙袋,再度消失。
他搖頭。都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迷迷糊糊,有時候都覺得她和悅悅不像母女,而是姊妹。
注意了下紙袋,上頭那串英文字令他眉心輕蹙了下,這個品牌價格不便宜。
回到屋內,將紙袋擱下,瞧見桌上的早餐,他簡單打包了些下樓,她會在社區外的巷子口等公車,希望趕得上她。
但是今天,她沒坐公車。
「副理,怎麼好意思勞煩您走這一趟。」
「沒關系,看妳每天趕公車也挺辛苦的,反正我也住敖近。妳再不上車真的要遲到了喔!」
「可是——」她還在猶豫,看起來很為難。
這人想追她,關梓言很快便進入狀況。
她是怎麼打算的?接受?還是拒絕?或者保留女性矜持,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汪恬馨發現大門口的他,快步奔來。「怎麼下來了?」
「早餐。帶去公司吃。」
「謝謝。」她一手接過,傾上前親了下單手抱坐在他臂上的女兒。「悅悅,媽媽去上班嘍!」親完女兒,她沒退開,臉龐一轉,也在他唇上蜻蜒點水地拂掠一吻。
他怔愣,反應不過來。
趁他還沒回神,仰起頭又是一吻,密密貼上他的唇,而後退開。「我走了。」
等她轉身,他才終于反應過來。
「恬馨。」喊住她,將家里的備份鑰匙放進她手心。「回家時如果晚了,就自己開門進來。」
凝視掌心中的銀制物品,她會意,珍視而慎重地收了下來。
他柔了眸光,長指攏了攏她柔亮的長發。「工作那麼辛苦,下次別再亂花錢了。」
她只是笑笑地。「我想對你好一點。」
「去吧,上班真的要來不及了。」朝前方神情復雜的男子輕點了下頭。「恬馨就麻煩你了。」
這是情人的請托,無關乎追求與否的遐想空間,不著痕跡地替她化解了接受搭乘過于曖昧、拒絕場面又過于僵窘的難題。
當晚回到家時,十一點剛過。
注視著靜靜躺在掌心的銀制品,她暖暖一笑,沒回自己的家,而是用那把鑰匙,直接開對面的門。
一室靜悄悄。
臥房透著暈黃燈光,她放輕腳步,推開虛掩的門扉。大的那個斜躺在床上,床邊散落幾塊拼圖,右手還拿著念了一半的故事書;而小的那個趴在他胸前,同樣睡得又香又甜,嘴角流淌的口水小小染濕他一小塊上衣。
她的心,融了,胸房怦跳著連她也不明了的悸動。
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個畫面,可以帶給她如此大的感動,如此濃烈的幸福感受。
如果她還在流浪,那麼這里,無疑就是流浪的終點,心的依歸。
她想吻他,很強烈、很飽滿的情緒沖動,想感受他雙唇的溫暖,讓倦累的心在他唇間駐留——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
淺眠的關梓言被驚動,睜開眼對上她盈盈如水的雙眸,以及——膠著的唇。
她沒退卻,更為堅定地迎上他,四唇貼合,等待著他做出決定——擁抱,或者推開。
仿佛有一世紀之久,他無聲喟嘆,伸出一手托住她後腦,啟唇回應,眸光交會、唇舌糾纏,炙熱地——貼纏深吮。
他沒拒絕。
這樣一個有強烈感情潔癖、身體潔癖的男人,沒有拒絕她的踫觸。
她安下心來,唇畔漾開淺淺笑花。
他輕吮了一下,又一下,掬吮她唇畔笑花。
「梓言、梓言、梓言……」她輕吟,喃喃喊了一聲又一聲,迎身而去想擁抱他——
「虛,悅悅睡著了,別吵到她。」很殺風景地,硬是冒出這一句。
她停住動作,哭笑不得。
必梓言小心翼翼移開身上酣睡的小人兒,坐起身來。她立刻偎靠過去,學悅悅纏賴著他溫暖的懷抱。
「妳喝酒了?」他凝視赤紅的頰,迷蒙的眼,剛剛嘗到她嘴里的酒精味。
「沒很多。」
「醉得都坐不穩了還沒很多。」醺然嬌顏、慵懶媚態,格外引人犯罪啊!貝誘得他一顆心蠢動不已。
「就真的沒醉嘛!」信不信她走路還是可以呈一直線?她只是想靠在他臂彎,讓他擁著而已。
「喝醉的人永遠不會承認她醉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水媚的一面,嬌慵得像要在他懷中融化了,若非醉了,哪會如此?
「……」好吧,他要認為她醉了就醉了,暫時不用讓他明白,她從小被當品酒師的父親訓練,拿酒當白開水家常便飯地灌她,酒量好到十個大男人掛了,她都還是存活的那一個。
「那你要抱好喔,別讓我跌下去。」既然他那麼堅持,就應觀眾要求吧!雙手搭上他肩頭,螓首枕靠著,酒精揮發後暈紅熱燙的頰腮廝磨頸際肌膚,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男人味。
「你一定剛洗完澡沒有很久。」身上還有沐浴乳味道,害她都想學悅悅,也給他香一記。
「妳沒事干麼研究我幾點洗澡?」此時、此刻、此景,軟玉溫香在抱,別談這麼曖昧的話題成不成?他會想入非非。
「呵……」像是清楚他腦子里的想法,她坦白招供。「你身材那麼好,我真的有忍不住幻想過。」青蔥玉手模了胸膛一把以茲證明,順道吃他一點小豆腐。
她這是在說,她對他有性幻想?!
「變態!」話一出口,他便懊惱了。干麼像個黃花小彪女?該羞的人是她吧?
「呵、呵呵……」她愉快低笑。「梓言,你好純情。」她好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別扭、臉紅、不自在,但是卻誘惑得她心動不已,好想將他撲倒。
這要是說出來,他要罵的英氣不只變態了,搞不好當她是性饑渴的。
他有些氣惱,拉開她攀纏的手。「不會去幻想妳家的副理,他身材看起來也不差!」
玉臂不死心地又纏上。「呵、呵呵,梓言、梓言、梓言……」她愉快地輕喊過一聲又一聲。
「妳笑什麼?」
「你在吃醋。」
他嗆了下。「無聊,誰吃醋!」哪有什麼醋好吃,他、他、他……只是有點不太爽而已。
「呵,別吃醋,我對他沒有幻想,他身材再好都不關我的事,我只對你有感覺。」
「性饑渴的感覺?」別指望他會叩謝皇恩,為此而感到高興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