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氣壞了,根本不讓我有機會說完話。」他沉沉一笑。
「還不是得怪你,女人對年齡和身材都很計較的嘛,你又每次都欺負人家,我當然就以為——」
「所以我用一生的疼寵來彌補你,將我所有的好,全都只留給你,這樣還不夠嗎?」將她放入床鋪,溫柔的手探入嬌軀,輕撫那柔膩的觸感。
她細細嬌吟,回應地迎向他,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替他解除衣物的束縛。
紀沛陽難耐地低哼。「看來我把你教得很好。」
如膠似膝的情感,平日自然免不了激情場面,身下嬌軀有多敏感,他當然熟悉,只不過太過自制,不敢過分逾越,沒想到……唉,早該知道的,他們都是彼此最親密的唯一,他了解她,她又怎麼會對他陌生?
「彼此彼此。」拉下他,火熱的兩具胴體果程相貼,惹得他又是一陣申吟。
「采寧,你別亂來,我不想傷到你。」他想給她最美好的初夜,太過莽撞,采寧事後一定會痛得追殺他。
當然,他不是怕她追殺,而是真心疼惜,不想她受罪。
「嗯。」縴素小手撫開他垂落額前的發,指尖順著俊雅的輪廓游移。
紀沛陽輕輕淺淺地吻遍嬌軀,溫柔而耐心地挑起她的渴求,那股輕憐蜜意,像是在呵護著易碎的珍品。
「沛陽——」她輕弱地嬌喊,似有若無地眨動春情流轉的醉眸。
挑弄情潮的大掌流連珍撫,移向她雙腿之間的柔女敕,探尋沁著熱潮的甜美果實,她真實悸動的回應,教他熱血沸騰,難以自持。
「噢,采寧,你可以了嗎?我——」再忍下去,他會瘋狂。
「嗯。」她羞怯地點了下頭,舒展身心,依戀信賴地將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給他。
紀沛陽不再猶豫,深深貫穿了她,將彼此的生命交融為一體。
「唔——」她輕哼,蹙起秀眉。
「對不起,我該更小心的。」他止住動作,歉疚地吻她眉心。
「不……不要緊,沒你想的那麼痛,只是……」她羞紅了臉。
紀沛陽很快地領悟了她的意思,退開寸許,再深深埋入,周而復始的頻律,展開了屬于他們的雲雨歡情。
「這樣,還可以嗎?」他喘息著,激情中仍不忘給予最深的憐惜。
「嗯……」她嬌吟失聲,將臉埋進他肩頭。
紀沛陽沒再多說,熱烈的情纏火花在體內焚燃,愈燒愈烈——
???
纏綿過後,兩人溫存相偎,在靜謐中數著對方的心跳。
凝望像只貓兒般溫馴如水地偎在他懷中的人兒,他低喊︰「采寧。」
「嗯?」
采寧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五指與他相貼,看著她的嬌小與他的修長;他的陽剛與她的縴細,感覺是那麼的親密又契合,她彎起唇角,滿足地笑了,五指與他糾纏交握,顯示永不分離。
「你笑什麼?」感染了她的愉悅,他的心境隨之飛揚。
「不告訴你。」她嬌憨地回道。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你真是幸福,能夠遇到我。」
「你還真敢說!」她瞠他一眼。
「是實話為什麼不能說?」他順勢摟近她,讓她在他胸膛躺得更舒適些。「采寧,你還是認為,男人不該有處女情結嗎?」
「你還記得啊?」想起兩人由處女情結的爭議,一路夸張到討論「論及婚嫁」去,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不管怎麼說,你終究還是滿足了我的‘沙豬心態’。」那是她給他的評論,他可一直謹記在心呢!
她呶呶嘴。「你不是說我大女人主義,會沒人要?」
「就因為這樣,所以我要了,不是嗎?」
「這麼說來,你很委屈嘛——」她開始磨牙。
在粉拳揮出以前,他笑笑地親了她一記。「我當時問過你,如果對方也能用完整的自己來對你,你是不是會比較甘願一點。除非你覺得我還不夠專一,否則請把你的拳頭收回去。」
「你說——你也是第一次?」她睜大眼。
「是你認為我有濫情到十八歲之前就發情到四處找人交配,還是認識你之後的這些時日,我的人格操守讓你質疑?」
采寧想了想,好像都沒有唉!
那不表示,他根本沒有機會有其他女人?
他要是那種年紀輕輕就發情的人,怎會在第一次接吻時,緊張得差點沒氣?再說,現成的女朋友在眼前,他都不敢亂來了,更不可能冒著被她剝皮的危險去找別的女人,對不?
「我也滿足你的大女人主義了嗎?」他認真地研究著她臉上的表情發問。「這表示,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輸贏,嗯?」
「嗯!」她用力點頭。愛情,本來就沒有輸贏呵!
窗外的雨仍然不停地下著,沒有歇止的傾向,他們的愛情也在無止無盡的歲月中蔓延,流轉過七個年頭……
第六章
一張CD早已放完,桌上的濃茶也早已冷卻,時間無聲無息地在彼此的靜默之中流逝。
回想往事,歷歷如昨,他仿佛還記得兩人溫存相依的旖旎滋味,將她擁在懷中,他比得到了全世界更滿足,怎料想得到——
一轉眼,早已物換星移,人事全非,今天的他,坐擁財富與聲望,卻失去了她,心靈的空虛,誰來填補?
他只覺得好累、好累,七年的分離,七年的相思,七年的滄桑,七年的煎熬,他的身心早已磨得憔悴不堪。
可她呢?還會憐他、為他心疼嗎?
不了,她早已將這一切給了另一個人,她的溫柔,她的心疼,都不再屬于他。
他靠在窗邊,席地而坐,倦累地閉上了眼。
「沛陽——」童采寧憂心地靠近他,微涼的指尖輕撫他臉龐。「你沒事吧?」
紀沛陽輕震,反手扣住她,沖動地拉她入懷,緊緊摟著。
「沛——」她驚呼失聲。
「別說話!一下就好,求你!」這一刻,他不願思考,只想抱著她,感受她柔軟的身軀與體溫,等了七年,漫漫無涯的苦候,幾乎讓他以為,窮盡一生的等待,也不會有休止的一天。
他好想她,想得好苦、好累——
那口氣,听得她好心酸,不爭氣的淚霧直住眼眶沖。
她掙不開,軟弱的情感教她使不上力來,她也好想象以前那樣,全無顧忌地依偎著他,什麼都不想,讓他全心全意地珍寵——
他將她摟得好緊,臉龐埋入她柔密的長發,多希望時間永遠靜止在這一刻,他可以不用松手,不用面對靈魂的空虛與淒涼。
但是,不可能的,對不對?失去的,是怎麼也挽不回了。
深深吸了口氣,他松開她,不敢多看她一眼,起身越過她走了兩步,沉沉地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采寧盯著他直挺的背影,吶吶地張口,卻不曉得該說什麼,只好靜默地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他沒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采寧也無法由他沉晦平靜的面容瞧出什麼,就這樣沉默地回到她家門前。
「沛陽——」解下安全帶,她有些遲疑地看向他。
「上去吧!」
「可是你——」他這個樣子,她怎麼放心得下啊?
「我沒事,你快上去,別讓他擔心了。」心一抽,他不允許自己疼,硬是壓下傷楚。
她還是猶豫著,怎麼也走不開。
「還是你在擔心他誤會?我要幫你解釋嗎?」
「啊?不用、不用!」根本沒什麼好解釋的,要真讓他見到小旭,要解釋的人恐怕是她了。
見她這驚急的模樣,紀沛陽的唇角泛起苦澀。「說得也是。」
他們之間算「誤會」嗎?要真解釋得清,也不會任這段情傷煎熬他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