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
僅僅五天而已,他已經受盡思念的折磨。
原本預定的八天行程,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完所有的公事,便忙不停蹄的搭上飛機,風塵僕僕的趕回台灣。
踏上祖國的土地,已經是深夜一點多,沒有先回住所稍作休息,便直奔相思的歸處。
進入公寓,來到三樓門口,當大手試探的轉動門上的喇叭鎖時,果然還是沒上鎖,不由得嘆了口氣,反手將它關好。
屋內漆黑一片,只有藉著窗外的路燈照進來的余光才能看清屋內。
滕昊極將西裝外套月兌下,一路解下領帶,弄松了胸前的扣子,熟悉的走進臥室,在青隻果牛女乃沐浴乳的香氣引領下,爬上那張床腳有些不太穩的單人床,擁住那具日思夜想的嬌軀。
男性嘴唇埋在項頸間,細細的啄吻著,大掌也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敏感處滑動,想喚醒沉睡的佳人。
"嗯……"先是一聲輕喟,然後是驚喘,曉夏在幾秒之內從睡眠中嚇醒。"哇啊!"一個反手便揪住他的頭發,準備展開攻擊。
滕昊極的頭皮都快被掀了。"嘶……好痛!曉夏,是我。"
"大總裁?"她急忙松了手,翻過身子,上下踫觸他的臉孔,肩膀、胸膛,確定是他無誤。"真的是你?你不是大後天才回來嗎?干麼不出聲,害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哪個色膽包天的變態狂。"
他哭笑不得。"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沒事先打電話給你。"
"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好了?"曉夏倒回楊上,舒服的縮在他胸前。"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在美國開記者會的情形,連報紙都大幅報導,你們公司這回可是出盡鋒頭了,你爸爸要是還活著,一定會以你為榮。"
"但願如此。"滕昊極的嘴和手可沒閑著。
曉夏被他又親又模,身子也熱了起來,不過還是分心跟他說話。"听你的口氣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永生'正式加入市場的競爭行列,我當然開心,不過……我更想念你……"他將臉龐覆在她小巧的雙乳間,發出脆弱的嗄啞低喊。"我從來不知道思念的滋味這麼痛苦,有好幾次我差點要你買機票到美國來,甚至我連記者會都不想開了,只想馬上飛回來……"
在黑發間穿梭的小手僵住了。
滕昊極吮著嫣紅的,喑啞的低笑。"就連我自己都嚇到了……不過你現在就在我懷中,我模得到你、親得到你……這感覺真好。"
"你不是說'永生'對你來說比任何事都還來得重要?"她的嗓音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還是其他因素。
他迫切的分開她的膝蓋,長驅直入的佔有她。"在這之前我一直這麼認為,但我更希望你在我身邊,迎接這光榮的一刻……痛嗎?我太急了。"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曉夏逸出一聲嚶嚀,挪動,讓兩人的結合更緊密。
"不……抱我。"
不需言語,滕昊極在她體內展開律動……
當獲得滿足,在劇烈震動中險些四分五裂的單人床也歸於寧靜。
經過長途旅行,趴在曉夏身上的男人發出輕微的鼾聲,身體的一部分卻還停留在她體內,霸佔著不肯走。
黑暗中,只有曉夏清楚自己的笑容有多苦澀。
她想起昨天阿B來家里找她閑磕牙,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當然也不能免俗的聊到她這位未婚夫,後來阿B突然瞅了她好久,然後蹦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愛上他了。
不是問句,而是絕對的肯定句。
它的威力宛如原子彈般炸得她七葷八素。
那雙犀利的眼彷佛看穿了她。
之後,曉夏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
你看錯了,我答應嫁給他是因為我們在t起很快樂、很自然,就像知心的朋友,無關愛情,頂多只是比喜歡多一點……
呵,紀曉夏,你在騙誰?
不安的撫模手上的訂婚鑽戒,心口無法抑制的顫抖。
怎麼辦?
她該拿他怎麼辦?
第五章
"爸爸、爸爸。"白白的小手不斷敲著門板,想叫醒在房里睡覺的父親,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她不想遲到了。
小手努力的敲了半天,里頭沒有任何聲音。
"爸爸,起床了……爸爸……"媽媽在生病,不能太大聲,免得吵醒她,可是爸爸昨天明明答應要帶她去學校上課啊。
兩只小手抓住門上的喇叭鎖,拚命的轉動,可惜被人從里頭反鎖了。
氣嘟嘟的跺跺小腳,決定去找鄰居的阿姨來幫忙。
大人們進了家門,一陣敲打叫喚,房里仍舊沒有反應,他們開始忐忑不安了,招來更多的叔叔伯伯到家里頭來,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門,砰砰砰的發出好大的聲響。
不要!你們會吵醒媽媽……
媽媽生病了在睡覺,不要吵她……
一下子房門便撞開了,房里好臭,她一直咳嗽,大人們也咳個不停,有人開始大喊大叫,然後在屋里跑進跑出。
"爸爸……"她開心的想奔進房里,卻被鄰居的阿姨一把抱住。
為什麼不讓她進去?
她要爸爸,媽媽……
不多久,又來了好幾個陌生的叔叔,推著兩張病床沖進房間,鄰居的阿姨抱著她一直哭,哭得好傷心,為什麼要哭呢?她不懂。
後來,她看到一張床推了出來,上面蓋了白布,有只手從白布里垂了下來,手上戴著跟媽媽一樣亮晶晶的漂亮戒指。
"媽媽……那是我媽媽……"
鄰居的阿姨把她抱得更緊,不讓她追上去。
你們要把我媽媽帶去哪里?醫生伯伯說媽媽需要休養,病才會好,你們不要帶她走,我會照顧媽媽,讓媽媽快點好起來……
接著又一張床推出來,這次她看見了,看見爸爸躺在上面,一個叔叔一直用力壓爸爸的胸口。
她不停的叫爸爸,叫了好多聲,爸爸的眼楮都沒有張開。
為什麼都不理她?
為什麼不帶她一起去呢?
為什麼丟下她一個人?
為什麼?
縴白的赤足沿著回旋梯下來,打算到廚房里喝水覓食,當她發現書房里有動靜時,不由得踅了回去。
從透著光亮的門縫中偷窺進去,果然見到滕昊極拿著電話,不斷的在書房里踱步,嘴里說的是流暢的英文,可惜她的英文不好,頂多听得懂簡單的會話。
還以為他今晚有應酬,會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現在都還不到十二點呢。
曉夏無聲的離開書房門口,找到了廚房,雖然今天才剛搬進來,不過之前已經來過幾次,對這里的環境並不陌生。
在冰箱里找到早上吃剩的鮮女乃吐司,還有幾片火腿和起司,打算做個簡單的三明治充充饑。
一雙有力的臂膀由後抱住她的腰,淡淡的白蘭地香氣伴著男性鼻息噴在她的頸側。"我還以為你在睡覺。"
曉夏覺得有點癢,縮了一下。"剛剛作了個夢就醒來了。"
"作夢?什麼樣的夢?"大嘴在肌膚上輕啄著。
她說得好輕、好輕。"一個噩夢。"
滕昊極微微抬頭,分神傾听。"什麼樣的噩夢?"
"一個……好久不曾作過的噩夢。"她沒有說太多,簡單的帶過。"你呢?這麼早就回來了?"
"沒什麼意思當然就回來了。"滕昊極沒有深究,也疏忽了她眼中的迷茫。"我听天宇說你只帶幾件衣服來。"
"叮!"吐司烤好了。
她將火腿和起司夾在兩塊烤得酥脆的吐司之間。"我本來就沒多少東西,有衣服可以換穿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