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心生不悅,美眸圓瞠,「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放手!听到了沒有?你知道我是誰嗎?」這男人該不會是瘋子吧?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高不可攀了?我倒比較喜歡你原先的模樣……」閻無赦不喜歡這種被耍的感覺,尤其是被個女人玩弄!「看來你還真是只千變萬化的小狐狸,先是天真無知,這會兒又變得傲氣矜貴,究竟哪一個才是你的真面目?」
她氣紅小臉,努力掙扎著,「你這人太放肆了!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只是,這時要是表明身份,恐怕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爺,怎麼回事?」折回原地的烏杰見狀,還搞不太清楚狀況。
九公主氣勢凌人的使喚,「麻煩把這個瘋子帶走,免得隨便在街上亂咬人!」
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她寧可乖乖待在宮里。
被激怒的閻無赦眼中躍動著殘酷的光芒。「你還想繼續玩嗎?那閻某就奉陪到底。」
「誰在跟你玩,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斑傲如她,不自覺的端出公主的架勢攻擊。
[啪!]一記火辣辣的巴掌甩了上去,打歪了螓首,登時頰上的雪膚烙紅一大片,人也驚呆了,就連周圍的路人不禁也開始指指點點。
烏杰難以置信,「爺?!」
「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閻無赦陰恨的怒視她羞怒交織的表情,「這是你欠閻某的,自然要加倍討回,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別人欠他一分,他會連本帶利,用十倍的代價討回來,這是商人的本性。
閻無赦拂袖離去之後,九公主才捂著燒紅的面頰,從震懾中回過神來。
「你……你別走!」她憤怒的嬌斥,從來沒想過會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挨男人巴掌的一天,那折辱了她的自尊,眼眶明明泛紅了,卻又要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他到底是誰?
居然敢這麼狂妄囂張……
才這麼想,就有人好心的提供她答案。
「姑娘,你就別叫了,閻老板對女人向來就是這麼無情……」身旁的路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人開口奉勸。「一旦吃干抹淨了就翻臉不認人,你又能拿他怎麼辦?就任了吧!」
幾個三姑六婆用斜眼打量她,滿臉不屑。「看你長得這麼標致,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干啥自甘墮落,真是造孽喲!為了銀子出賣自己……唉!我真替你爹娘感到丟臉……」
「說的是,誰不知道閻老板身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玩膩了就丟,听說最近還送走了二十幾個……」
「真的嗎?你听誰說的?」
「我有個親戚就在縱橫山莊當差,前天休假回家時,不小心說溜了嘴,不過,人家閻老板有的是錢,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可多餓……說真的,現在的姑娘臉皮真厚。」
那明顯的鄙夷口吻讓九公主面頰因羞憤而發燙。
「不過,他人不只生得俊俏,又家財萬貫,要是我能年輕幾歲就好了……」三姑陶醉神往的說。
六婆馬上吐她的槽。「我看你得年輕個三十歲才行。」
「要死啦!我還沒那麼老……」
九公主握緊粉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閻老板……縱橫山莊……
很好!只要有這些線索就夠了。
今天的屈辱,她會牢牢記住。
餅沒多久,急得象無頭蒼蠅的茜草總算找到她,見她臉頰上五道紅腫的指痕,嚇得差點暈死過去,連廟門也沒踏進一步,就匆匆的送她回宮,免得再有個差池,項上人頭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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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穹天殿]的軒轅皇爺因叛國造反之罪被關進天牢,即將在近日處斬,整座皇城禁宮籠罩在一股詭異不安的氣氛中,身在寧壽宮的皇太後和邵王爺的勢力正在暗潮洶涌,各方的政治角力也虎視眈眈。
數日之後,在眾人的期盼下,局勢終于有了峰回路轉的改變。
「公主,好消息……」茜草欣喜若狂的直奔館娃宮,沖到她的跟前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啟稟公主,戈王爺他找到證據……剛剛皇上已經下旨釋放軒轅皇爺了……」
九公主鳳眼微微彎了彎,閃過極淡的欣慰之色。「堂兄做事向來不曾讓本宮失望過。」
「皇上也同時下旨將邵王爺收押進天牢,只怕……」
她冷嗤,「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邵王爺不當,偏偏還妄想當皇帝,真是愚蠢至極,這下皇兄就算想饒他一死都難了;皇太後那邊情況如何?」
「很平靜,跟往常沒兩樣。」茜草沉吟的說︰「不過,奴婢听說皇太後以養病為由,想到避暑山莊住一段時日,皇上已經同意了,就連八公主出嫁南蠻,也辦法親自出來主持。」
「這是不是就叫畏罪潛逃?」九公主嘲弄的冷笑,「算她還有點羞恥心,也不想想自己生了個草包兒子,也敢妄想坐上龍椅,這樣也好,省得留在後宮里興風作浪,索性就留在那兒養老算了。」
茜草盛上一碗冰鎮梅子湯,讓她消消暑氣。
「娘是被皇太後害死的對不對?」她幽幽的冒出一句話。
「公主……」茜草神色驀地一緊,「娘娘她是……是自個兒不小心掉到湖里淹死的,不關他人的事。」
九公主斜睞她一眼,美眸沉痛,「你別再瞞我了,其實對于娘的死因大家都心照不宣,雖然當年父皇曾經命人調查過,可是依舊毫無結果,就算有所懷疑,也因為缺乏直接證據,只能讓真兄逍遙法外,再說她當時貴為正宮皇後,要是真查出個什麼來,恐怕也是弊多于利,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茜草語帶哽咽,「公主……娘娘就算死得冤,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真恨……」眼看殺母元凶就在眼前,卻動她不得,那種挫敗感會讓人整個崩潰。
茜草焦急的安撫她,「公主,恨能傷人,你要為了死去的娘娘多多保重……對了,公主不是要奴婢調查縱橫山莊的事嗎?奴婢已經查到了。」
話鋒一轉,將她的情緒帶離仇恨的深淵。
「你查到什麼了?」她不提,自己倒忘了。
「公主,這縱橫山莊可不是尋常百姓的宅邸,他的主子人叫閻無赦,閻是閻王的閻,殺無赦的無赦,他今年不過二十有四,卻已經是全國首富了……」茜草將對方的來歷娓娓道來。
「奴婢听說他是閻家的獨子,而且天懷異稟,才兩歲大就會用算盤算術,五歲就會記賬,八歲跟著父親出門實習做生意,十歲那年談成第一筆生意,在商場上嶄露頭角,十二歲時買進第一件古董,再以五倍的價錢賣出,他驚人的經商頭腦和獨到的眼光,從此不敢讓人小看……」
九公主淡諷,「想不到他還是個天才孩童。」
「公主,還不只這些,這位閻老板十八歲就繼承家業,行事作風可以說只向錢看,完全不通人情,所以大伙兒便給他取了個[閻王]的外號,特別是女人方面的名聲更壞,不但風流韻事不斷,更是有許多女人前僕後繼的想巴上他。當他溫柔似水的時候,簡直可以讓女人為他生、為他死,可是一旦翻臉,不是將女人晾在一邊,就是一腳踢走。公主,你要奴婢調查他做什麼?」
她用湯匙舀了口冰鎮梅子湯,淺嘗了下味道,的確酸甜適中,極為順口。「本宮自然有用。」
原本對他的憤怒,漸漸有了另一種想法。
茜草語重心長的提醒她。「公主,這樣的男人沾惹不得。」
「就因為他有很多女人嗎?」九公主諷笑一聲,「皇兄不也一樣,放眼朝中的文武大臣,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何況身為商界首富,要他只忠于一個女人,可說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