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哈哈大笑,「終于笑了。」
「我只是在想我爹,不曉得他現在怎麼樣了。」
暗觀星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幸福盈滿于胸,「那還不簡單,等我這趟出門回來,我再陪你回蘇州去看他。」
「你要出門?」
「嗯,大概要去個十天半個月左右,這次的貨物利潤高,對我很重要,不能老是要我的合伙人忙得昏天暗地,而自己坐享其成,所以我要親自跑一趟。」他撫著她的青絲,「等這趟忙完,我帶你回蘇州,順道向你爹提親。」
她身子微僵,「其實不必這麼急。」
「我還嫌太慢了,現在有女乃女乃站在咱們這一邊,就不怕我爹娘反對了,打鐵當然要趁熱,免得夜長夢多,不快點不行。」
寧寧沉默了。
「怎麼了?」傅觀星溫柔地望著她無措的眼。
「比起二夫人,你好像更喜歡老夫人。」
他展顏一笑,「是可以這麼說,在這世上我最愛的親人就是我女乃女乃,不過,現在又加上個你,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
「那她說的話你都會听嗎?」寧寧屏息地問。
暗觀星雖然不解,不過還是盡其所能地回答她的疑惑,「應該是,女乃女乃從小就寵我,她做的事也全都是為了我好。」。
「哦!」那是否也包括要他另娶正室?
他敏銳地凝注,「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女乃女乃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老夫人對我很好。」她猛地否認。
「那就好,因為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寧寧白他一眼,掩飾內心的彷徨,「這還用你說,再怎麼樣,老夫人都是長輩,我當然會全心全意地侍奉她。」
「我好感動,給你一個獎勵……」他把嘴嘟過去。
她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哭笑不得地低嚷,「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不要每次都來這套……你打算什麼時候出門?」
「明天一早。」
「這麼快?」寧寧忘了掙扎,讓他親個正著。
暗觀星吻了她一遍又一遍,饜足地瞅著她眼神迷離、紅唇微啟的誘人模樣,「所以,我才要多親你幾下,不可以忘了我喔!」
「那你要早點回來。」她突然有股不安的預感。
他低頭啄著她微腫的小嘴,一臉謔笑,「我都還沒走,你就開始想我啦?」
寧寧不由得嗔怨,「都是你害的!我覺得我現在變得好沒用,一點都不像從前那麼堅強了。」
「以後有我在,你可以不必再勉強自己堅強,我會保護你的。」他出自真情的誓言讓她再無抵抗的念頭。
就讓她縱容自己沉醉在他偉岸的胸膛和有力的擁抱中,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第九章
翌日,傅觀星悄悄整裝走了,因為他這個榮國府二少爺常常三天兩頭不回家,就算無故失蹤個幾天,也不會有人過問,見不到他的人,寧寧有些失魂落魄,只能偷偷數著日子,算著他的歸期。
「寧寧,你在發什麼呆?」
她猛一回神,愣愣地問︰「呃,金釧姊,怎麼了?」
金釧沖著她大皺眉心,「你這兩天是怎麼搞的?做起事來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病了?」
「沒、沒有,可能是沒睡好的關系。」寧寧于笑說。
「老夫人正在午睡,你也去休息好了,其他的事我來就夠了。」
寧寧一臉抱歉,「對不起,金釧姊。」
「快去吧!」金釧擺手叫她下去。
她在心中嘆氣,雖然不只一次告訴自己要振作,可是總覺得失去生活重心,做事都提不起勁來,寧寧用破自己的腦袋瓜子,再做個深呼吸,這才打起精神來。
「她在那里!」有人叫道。
寧寧抬眼覷向正前方,說話的人是兩名同樣在府里做事的婢女桂花和春綢,只見她們筆直地朝自己走來,來勢洶洶。
「寧寧,你快跟咱們走。」桂花板著臉說。
她茫然地睇著兩人,「要去哪里?」
「咱們二夫人要見你。」春綢凶悍地捉住寧寧的手腕,強迫她同行。
「二夫人要見我?」寧寧被迫跟上她們的腳步,心中驚疑不定,來到榮國府,見到二夫人的機會寥寥可數,應該也沒有理由見她,除非……
別花用眼角斜睨她惶惑的小臉,「二夫人為什麼見你,你心里有數,待會兒可要小心應對。」
「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敢做就要敢當,哼!麻雀也想當鳳凰,簡直是不知廉恥。」春綢更是惡劣,冷嘲熱諷,「外表看起來乖巧單純,想不到包藏禍心。」
她攢起眉心,想掙月兌兩人的鉗制,「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春綢輕蔑地冷笑,「到了二夫人面前,咱們自然會放手。」
心口驀地一沉,盤旋在心中的那股不安預感成真了,寧寧驚懼地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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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嗎?」
端坐在椅上的二夫人鄙視地上下審視這個膽敢誘惑她寶貝兒子的卑賤女人,「我還以為長得多國色天香,才能把我兒子迷得團團轉,想不到就這麼點姿色,真是讓我意外,觀星的眼光何時變得這麼差了?」
寧寧挺直背脊,勇敢地迎視她刻薄的目光,「二夫人,請您听我說……」偏偏傅觀星又不在,想來只有靠自己了。
「不要以為我只是個二夫人,在這府里頭既無權也無勢,成天只曉得跟官夫人打牌,就不曉得府里發生什麼事,可以任由你瞞天過海、暗渡陳倉,等觀星在你身上落了種、懷了傅家的骨肉,我就是再反對也沒用,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盤是不是?」她身子離開座椅,表情危險地逼向寧寧。
「二夫人,請您不要隨便侮辱我……」話聲未落,一記飽含憤怒的巴掌當場揮過來,打掉寧寧的抗議。
二夫人陰狠地瞪大眼眸,「我侮辱你?呸!憑你也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就想從我手上搶走觀星,他可是我的寶貝兒子,是我終生的依靠,就算要娶妻,也得經過我的認同。」
句句尖酸的話語如火上添油,讓寧寧好生氣憤。
「你們這些人自以為是貴族就高人一等,以為比別人高尚,就可以不把人當人看,您以為我喜歡待在這兒嗎?住在這里的每個人,個個表里不一,人前是一套,人後又是一套,簡直令人想吐。」
「你、你說什麼?」二夫人氣得全身發抖。
寧寧凜著小臉,義正詞嚴地說︰「要不是看在您是傅觀星的親娘,我何必站在這里听您的羞辱,有什麼問題,等您的兒子回來,您親自去問他。」
「你這個賤丫頭居然敢頂撞我?」她氣急敗壞地大吼,揚起手就要揮了過去,這回寧寧可不會乖乖地等著挨打,很快的閃開,「你……你好大的膽子!別花,把門關起來!」
別花略帶遲疑,「是,二夫人。」
她旋即又喝道︰「春綢,去把藤條拿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賤丫頭。」
「是。」春綢吞咽一下口水,趕緊拐進內室取來,藤條是專門用來懲罰不馴的下人,自己也曾吃過它的苦頭。
二夫人一把奪過藤條,虎視眈眈地看著面露驚惶的寧寧。
「觀星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兒子!」
寧寧本能地後退,「二夫人,您、您想于什麼?」該不會想用藤條抽打她吧?那一定很痛。
「咻」的一聲,藤條硬生生地抽了過來,寧寧下意識地用手臂去擋,只覺得肌膚麻了一下,接著感到疼痛,然後又是連續幾聲「休、咻」,她痛得連連退後,可是藤條依舊不停抽打在手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