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沖回房間的白水灩,上氣不接下氣的喧嚷,「真是有夠嘔心,說得我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他還真以為說幾句好听的話,我就會傻呼呼的上當,哼,也不估量自己的斤兩。」
「夫人,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喜雀焦急的問。
她得意的挑了下柳眉,「哦呵呵……那還用說,只要我親自出馬,沒有不成功的道理,等到廟里上完香,我們再找機會逃走。」???
屈奔雷喬裝成賣糖葫蘆的小販沿街叫賣著,當他看見一頂軟轎停在驛館前,不以為意的和混在人群中的人交換個眼色,唇上和下巴都黏上假胡子的司徒狂鷹假扮成算命仙在路邊擺攤,駝著背以掩飾自己高大的身材。
不過,當他們見到從驛館里出來的一對主僕,兩雙眼楮驟然瞠大,屈奔雷夸張的揉了揉眼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司徒狂鷹驀地眯起黑眸,盡避心中震驚異常,還是保持冷靜,迅速的和屈奔雷互覷一眼,便丟下攤子,悄悄的跟上離去的軟轎。
不久之後,一行人來到距離不遠的廟宇,白水灩示意護送她們前來的侍衛留在外面,和喜雀一同進去上香。
喜雀雙手合十,偷偷的問︰「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等一下我們就從後門溜出去,不要慌慌張張的知道嗎?」她凝睇著莊嚴的佛像,心頭也是惴惴不安。「跟緊我,盡量不要引人注意。」
白水灩看了一眼在廟外的轎夫和侍衛,見沒人留意廟里的情形,掀開布簾,拉著喜雀閃進去。
就在她們順利的奔出後門,以為已然月兌險,就被等候在那里的人抓住,她第一個的反應就是驚叫,身子下意識的奮力掙扎。
「救命!」才喊了一聲,白水灩就被人點了昏穴,扛在肩上帶走。
喜雀看見主子被擒,才想張嘴大叫,另一個人見狀也趕緊將她打昏,抱著她躍上一輛馬車,火速的駛離該地。
在前面等候的侍衛和轎夫完全沒注意到她們不見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往梟王堡的方向鞭策而去。
「水灩、水灩。」司徒狂鷹幫她解了穴,輕拍她的臉頰,按捺著心中無數的疑問,等待她的清醒。
她緩緩的醒轉過來,感覺到地面晃動的很厲害,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張開眼楮,「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見到倒在身邊的喜雀,忙不迭的推她,「喜雀,你快起來,喜雀!」
「嗯……夫人?」喜雀漸漸蘇醒,同時意識到她們身處在馬車內,主僕倆頓時抱成一團。
「夫人,怎麼回事?他們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白水灩一臉驚懼的瞪著綁匪之一,恫嚇的嬌斥,你們想干什麼?要是敢亂來的話,我相公不會饒過你們的。」
「你們到底在這里做什麼?」司徒狂鷹瞅著她半晌,才無奈的嘆道。
「咦?這聲音怎麼听起來好耳熟?」她愣了一下,冷不防的扯下他的胡子,露出偽裝下的真面目。「相公?怎麼會是你?」
喜雀同時喜極而泣,「大爺,我們終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他拉長了臉,「好了,現在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水灩在重逢的驚喜過後,又想到他的刻意欺瞞,噘起小嘴,不準備甩他。
司徒狂鷹不悅的低叱,「水灩!」
「大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喜雀為充滿火藥味的氣氛緩頰,偷瞄一眼白水灩,見她沒有異議,才敢開口。「夫人因為知道你曾經娶妻的事,心里很不高興,所以就……就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他吼道。
白水灩惱火的吼了回去,「你這麼大聲干什麼?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瞞我?你答應過不會隱瞞我任何事,結果自己卻食言了,我為什麼不能離家出走?」
「隱瞞你是我不對,可這是兩碼子事……」
「哼!」她不等他說完就聳聳瑤鼻。
司徒狂鷹拿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妻沒辦法,只好轉向喜雀,「然後呢?你們怎麼會進了驛館?」
「還不是因為我們的錢袋被扒了,正在走投無路之際,幸虧有譚大人幫我們解圍,還讓我們住進驛館,夫人知道他就是奉命來圍剿梟王堡的欽差大臣,于是故意接近他,希望從他身上打探到一些消息。」喜雀說。
他聞言瞠眸怒視,「水灩,她說的是真的嗎?該死,你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白水灩抿起紅唇,氣虛的說︰「我當然知道危險了。」居然敢凶她,也不想想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喜雀,你到外面去陪奔雷,沒叫你不要進來。」司徒狂鷹鐵青著臉將婢女遣開,黑眸須臾不離嬌妻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孔。
「是。」喜雀巴不得遠離戰火。
他怒道︰「過來!」
「你、你不能打我也不能罵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為了梟王堡,我又沒有做錯。」
她不願承認自己有點害怕,因為他從沒對她這麼生氣過。
司徒狂鷹眯著眼眸,厲聲的說︰「不要再讓我說一次。」
「好嘛!餅去就過去。」誰教她是欺善怕惡之輩。
她才一靠過去,就被一雙鐵臂抓進寬闊的懷中。「以後不許再冒這種險,我不希望你出事。」他將她抱得好緊,低啞的吼道︰「答應我?」
白水灩心中一甜,柔順的偎著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挑眉冷嗤,「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麼要逃?」
「呃!呵呵……」她想用咯咯的笑聲敷衍過去。
「是不是他想對你做什麼?」司徒狂鷹眼中爆出兩簇怒火,男人看見美女時的心態他很了解,會不動一親芳澤的念頭才怪,這麼一想,他的臉色就更臭了。「敢動我的女人,我要去宰了他。」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的,為了制止他的沖動,她只好用嬌軀磨蹭著他,嗲聲嗲氣的喧道︰「你放心,我才不會讓別的男人踫我一根寒毛。」跟官府硬踫硬無疑是自找苦吃,既然她們已經逃出來了,豈有自投羅網的道理?「相公,人家好想你喔,你想不想我?」
司徒狂鷹被她逗得蠢蠢欲動,氣呼呼的吼叫,「你不要故意轉開話題。」
白水灩酡紅雙頰,難耐的擺動腰臀,「相公,求你。」
馬車里春色無邊,兩人徜徉在小別勝新婚的歡愉中,可憐的是馬車外的屈奔雷和喜雀,只能假裝啥都沒听見,一路捱回梟王堡。???
師兄回來了?
楚依人听到下人的通報,立刻如釋重負的流下眼淚。
早在她用飛鴿傳書將司徒狂鷹即將到洮林縣的消息傳送出去之後,她就後悔了,這些天來,她每天都在深深的罪惡感中度過,害怕听到師兄被擒、被殺的消息,也痛恨自己竟鬼迷心竅,做出背叛師兄、背叛梟王堡的事。
師兄沒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不必再提心吊膽,真是太好了。
她盡情的大哭一場,哭出這段日子隱藏在心中的不安,心中明白,事情該作個了結了。???
「大嫂,拜托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隨便離家出走,我差點被你嚇得魂都飛了。」韓驟余悸猶存的說。
白水灩甜蜜的倚在相公胸前,「我可不敢保證不會。」
「大哥,以後你要出門,就把老婆帶在身邊,否則我可不敢再幫你保管。」他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說。
和韋皓庭也剛從京城回來的韋珊珊忍不住取笑,「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