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勛蹙眉不解的問︰「那東西怎麼有辦法取得?」
「我想大概是有外國商人帶進來,從十幾年前開始,各國的商船便陸績來到我國,听說側福晉對外國的東西一向很感興趣,也收集了不少,想必跟那些商人也常有往來,看情形它的嫌疑又增加了幾分。」他含笑的睇睨好友不豫的表情。
「除非找到證據,否則,一樣不能定她的罪。」只要證明她是下毒的人,或者就能逼問出額娘投湖自盡的原因。
「我想東西不可能繼績留在她身邊,說不定早就毀尸滅跡了。」
元勛猛力的一拍幾案,發出好大的巨響,「可惡!」
「現在就只有以靜制動,等對方再一次行動,然後當場抓個正著,不然,你永遠拿她莫可奈何。」
「我會找到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元勛對天發誓。
晟愷了解他報仇心切,「官里的貴妃、格格們,跟那些外國商人時有接觸,我會幫你打听有誰可能把毒藥帶進來,或許找得到線索。」
「有勞你了。」
晟愷自我調侃的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動動嘴皮子的事就交給我,等查到什麼再謝我也不遲。對了︰听說近兩個月亂實在京里的活動頻繁,而且打著反清復明的旗幟,行綁架勒索之實,還專找官員的子女下手。」
「有這種事?」元勛訝異不已。
「這可是我轉來的內幕消息,當然是千真萬確的。而且,這件事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為了保護人質的安全,受害的家屬也只能遵照指示交出贖金,那批亂皺就是看準這一點,近來有更加猖獗的跡象。」
元勛撫著翠玉扳指,「皇上知道這事嗎?」
「目前還沒人敢驚動聖駕,不過,這事遲早都會傳到他耳朵里,皇上對亂黨本就深惡痛絕,現在他們又干下這些案子,看來京城又要不平靜了。」
※※※
水蓮捂著發紅的臉頰奔出芙蓉苑,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人相撞。
「放肆!你是什麼人?要是撞傷了格格,你可賠不起。」一名丫鬟嗔罵道。
水蓮驚惶的跪下,「對不起,奴婢沒看到。」
原來這名神情淡漠,卻有張絕麗嬌客的女子便是霙格格。
霙格格瞥見她的右頰紅腫了起來,「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水蓮囁嚅的說。
「你應該就是我大阿哥新收的侍妾,是我額娘找你來的?」她淡淡的問。
水蓮還模不清楚她話中的含意,「是的,格格。」
「跟我來吧!」霙格格的話讓水蓮的心往下一沉,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踏進宜芸館,因為室內都設有火盆,所以較之外頭的氣候,可說是溫暖多「七巧,到櫃子里取藥箱過來。」霙格格揪著水蓮疑惑不安的眼眸,「娣姑下手向來不輕,這臉上的紅腫如果不去管它,只怕要兩天才會消。」
「格格……」水蓮訝異她的話。
丫鬟抱來了木制的藥箱,她從里頭拿出一罐藥膏,「這雖然是外國的東西,不過相當管用,擦起來冰冰涼源的,連繽用幾次很快就會退紅了。」
水蓮受寵若驚的不敢伸手去接,「格格,這……」
「拿去吧∣以後我額娘或是娣姑叫你去,你大可以不必理會,有我大阿哥往,她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謝謝霙格格,奴婢用完了會拿來還你。」這位霙格格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霙格格眼中浮起極淺的笑意,「不用了,這種東西我多的是,七巧,送她出去。」自己能做的補償也只有這些而已。
當丫鬟從外頭回來,心中志忑的問︰「格格,這樣好嗎?」
「有什麼地方不好?」霙格格的視線停留在桌案上尚未完成的墨梅圖。
「要是讓側福晉知道,準又要大發雷霆了。」她也不懂格格為什麼要特別看待那名侍妾?
霙格格撩高袖襪,將硯台上的墨磨濃,「額娘要罵也是罵我,你怕什麼?」
「格格!」丫鬟不依的嗔道。
「好了,別在這兒吵我,我要繪圖了。」霙格格略帶威嚴的輕斥,丫鬟只得扁著小嘴退出門外。
※※※
「貝勒爺回府。」松柏苑外傳來侍衛的高喊,水蓮像被燙到般驚跳起身,臉頰雖經過冰敷,又抹上藥膏,可也不是神仙妙藥,保證立刻消腫。
「怎麼辦?怎麼辦?」她繞著圈子喃道。
元勛的腳步聲來到房門口,水蓮便趕緊跪下來迎接。「貝勒爺吉祥。」
他停在她面前,沉聲的問︰「側福晉找你去干什麼?」
一回王府,便有人立刻向他稟告,他才剛出門不久,側福晉就派娣姑前來,將水蓮帶往芙蓉苑。
「我不是交代過了,要你好好的待在這里,哪里都不準去,你為什麼違背我的命令」元勛就是氣她一次又一次的抗命,「難道你們之間真有什麼?」側福晉的嫌疑加深,讓他不得不防範在先。
水蓮猛搖著頭,「沒有,真的沒有。」她絕不會背叛他的。
「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他才勾起她的下巴就見到她額上的五指印,滔天怒火陡地自胸中竄起,將水蓮從地上撈進懷中,「這是誰打的?」
「沒……有人,是我不小心撞到的。」她撤了個不甚高明的謊。
他的眉頭攏成一座小山,忿忿的吼︰「上面明明有五條指印,你還想騙我,是不是娣姑動的手?她居然敢動手打你,我要殺了她。」
「貝勒爺,我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霙格格還送我一罐藥膏,擦上去以後已經好了很多,列明天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她會這麼好心?」元勛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沒什麼印象,不過直覺的認為她就跟她額娘一個德行。
水蓮忍不住替霙格格說話,「是真的,她是個心地很好的姑娘。」
「哼!在你眼里這世上還有壞人嗎?」他不禁話出嘲諷,「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都與我無關,還有……我不喜歡你替他們說話。」
「可是,她是你妹妹。」明明是一家人卻又彼此猜忌,這還像個家嗎?
他嗤哼一聲,「那又如何?」
「不管你跟側福晉之間有什麼誤會,也不該連其它人也一起恨下去,那是不對的。」她希望他能多花點時間去了解身邊的人,有親人在身邊是件很幸福的事。
元勛瞇起閃黑的眸子,「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奴婢不敢。」水蓮馬上噤聲,跟在他身邊這段時間,唯一學到的就是察顏觀色,可是,有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看你是愈來愈不怕惹我生氣了,你可知道惹火我會有什麼下場嗎?」他威脅的一步步接近她,直到將她逼到炕邊,才撲上去壓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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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索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有話快說!」這時候停下來會要他的命的。
索龍一股作氣的喊道︰「是宮里傳來消息,要貝勒爺即刻進宮面聖。」
元勛粗咆,「知道了,別再來煩我。」
「皇上要見你,你不能太晚去。」水蓮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聲音。
這點他當然比她明白,只得草率的迅速解決,懊喪不已的伏在她身上喘息。
皇上的宣召還來得真是時候,誰教自己是人家的臣子,不能不去?
「快起來,我幫你更衣。」水蓮隨意的披上衣服,取來袍服,瞪著還賴在床上的人,「你再不起來,皇上就要命御前侍衛來捉你了。」
他有些耍賴的伸長手臂,「先過來給我一個吻。」
水蓮羞郝的填他,「不行!你快起來,要是惹皇上生氣了,可是會被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