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泵娘,你別奢望了,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跟那種皇親貴族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輩子也構不著邊,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水蓮小臉一紅,「大叔,你說到哪里去了嘛?人家才沒那麼想。」可是,當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髒真的是撲通撲通的跳得又急又快,害她好擔心會蹦出來。
她當然沒有無知到連「貝勒爺」這個稱號都不曉得,原來他是位滿族貴胃,雖然剛才兩人的距離如此接近,可是,實際上卻是相隔千里之遙,就像天神一般,只能瞻仰、傾慕,卻永遠沒有資格踫觸。
「大叔,謝謝你告訴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她還得趕緊去請大夫呢!
然而,臨走前,她遺留戀的往那尊貴男子離去的方向再睇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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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德王府芙蓉苑「你們這些賤奴才,泡的是什麼茶?難喝死了!還不給我重新再泡。」側福晉怒火高漲的坐在廳前,將手中的青瓷形花蝶茶碗給擰了個粉碎。
僕役「喳!」的一聲,逃難似的退下,以免掃到台風尾。
她捏著手中的巾帕,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嚇人。
「氣死我了!娣姑,你說說看,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我還不就是想爭口氣嘛!偏偏元熙這死孩子就是不爭氣,要他阿瑪怎麼首重他?將來我們母子不就一輩子都要看人臉色過日子,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側福晉身邊的中年侍女委婉的一笑,「所謂入不風流枉少年,二貝勒不過是紅粉知己多了些,就跟王爺一樣多情,這也沒什麼不好呀!」
「人家都挺著大肚子鬧上門來,還有哪一點好啊?這要是傳進他阿瑪的耳中,那還得了,他又要怪我這額娘養子不教了。哼!同樣是王爺的親骨肉,為什麼我生的兒子就得矮人家一截?」
「噓!側福晉,您別這麼大聲,小心隔牆有耳。」娣姑細心的到門口張望,確定沒人听見才安下心來。
「這里是芙蓉苑,誰敢躲在旁邊偷听?要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多說一個字,我非絞了他的舌頭不可。」
娣姑倒了杯下人重新泡好送上來的香茗,「您先喝口水消消氣,其它下人當然是不敢多嘴,可是,您別忘了咱們府里還有大貝勒的心月復,要是被他們听見,那往後咱們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這麼一說,側福晉總算心生警惕,飆高的氣焰逐漸弱了下來。
「哼!听見就听見,諒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好歹我也是個側福晉,是他阿瑪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會吃了我不成?」
「不是有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嗎?側福晉,為了二貝勒和三貝勒著想,您有時還是得忍一忍,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激怒了大貝勒,對咱們也沒啥好處。」娣姑知道側福晉唯一忌憚的人就是大貝勒。
她不耐煩的揮揮巾帕,「我現在也沒那間功夫理他,元熙到現在還沒回府嗎?」
「是的,二貝勒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
側福晉旺怒氣又高漲了,「一定又窩在女人那兒了,來人呀!」
「喳!」兩名僕役跪下來听令。
「立刻常人去給我把二貝勒找回來,要是他不回來,我給我用綁的。」她這麼處心積慮的要將兩個兒子培養得比正室的兒子優秀,結果回報她的是什麼呢?唉!
她總有一天會被這兩個逆子給氣死。
「側福晉息怒,可別氣壞了身體。」娣姑說,她頗感欣慰的笑說︰「還好我身邊有你在,不然,我在這家連個商量事情的對象都沒有,娣姑,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娣姑是隨她陪嫁過來的侍女,終身未嫁,對她更是忠心耿耿,是她的親信。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事,側福晉別忘了還有格格在,她是您的親生女兒,有時間的話,您該多跟她接近,多關心一下她的事。」娣姑衷心的說。
「唉!別提霙兒了,那孩子的個性從小就陰陽怪氣,每次跟她說個話,總是冷冷淡淡的,人家不是說母女連心嗎?可她明明是我生的女兒,怎麼反而跟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德行,我想跟她聊都不知道從何聊起呢!」這才是她怨嘆的地方,生了三個孩子,卻沒有一個能順她的心、合她的意,怎麼不氣人?
娣姑點了下頭,「格格的確打小就是個安靜的孩子,老實說,王爺也不喜歡家里一天到晚吵吵鬧鬧的。恕奴婢放肆的說一句,側福晉如果要王爺撤回府里來住,最好換個方式,不要每次見面都跟他爭辯得面紅耳赤不可,您老是如此,難道不怕他在別業逍遙久了,連家也不想回來了?」
「我……。」側福晉為之語塞。
「您是要抓住王爺的心,讓他重視兩位貝勒爺將來的福祉,可不是要逼得他越走越遠不是嗎?」
側福晉不禁長吁短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曾經努力的試過,可是,有時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脾氣,王爺對元熙和元罄那副漠不關心的態度,教人看了就是火冒三丈,好象這兩個孩子不是它的,只有他那寶貝元勛才是,真是太偏心了!」
「因為大貝勒是他心愛的女人為他生的孩子,王爺當然寶貝了。」娣姑也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乎。
側福晉一張細心描繪妝扮過的臉倏地沉了下來,「不要跟我提起那女人,我這輩子最不服氣的就是她,憑家世、論容貌,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如今卻只能落得當個側福晉的份,而她,連死後尸體都變成了一堆白骨,王爺還對她念念不忘,竟然還找了個容貌和她相似的女人進來。哼!可惜她沒那個命享福,不知被什麼人給毒死了,否則,我這口氣還不知怎麼吞下去呢!」
「吞不下也得吞,那女人畢竟已經死了,王爺再想念她也沒用,就算容貌相像也替代不了,只希望二貝勒和三貝勒能夠有一番作為,讓王爺對他們刮目相看,必逼才是當務之急。」娣姑指出重點。
「你說的沒錯,只怪我太寵他們了,一個從早到晚沈迷在酒色中,連我這額娘的話都听不進去;另一個則懦弱無能、沒有擔當,將來如何能成大器?為了他們,害得我煩惱得連頭發都白了。」側福晉說得槌胸頓足、悔不當初。
娣姑趕忙為她搧風,附在她耳畔小聲的道︰「側福晉別煩惱,其實咱們要扳倒大貝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喔?」她的精神都來了。「你快說說看,有什麼辦法?」
「這很簡單,咱們只要找出大貝勒的弱點就好了。」
側福晉沒好氣的白她一眼,「這還用你說,問題是元勛根本沒有任何弱點可言,誰都知道他對人向來冷硬、無情,我從小看他長大,可從沒見他對誰特別好過,就連女人也一樣,從沒人有本事抓住餅他的心,他就像座銅牆鐵壁一樣,難怪皇上會這麼賞識他,還有意將一名皇格格指婚給他。」唉!要是她那兩個寶貝兒子能像他那麼有出息,下輩子要地做牛做馬也甘願。
「沒有人是完全沒有弱點的,只不過……還沒發現罷了。」娣姑不懷好意的笑「你的意思是說……」
「只要有耐心,總有一天會讓我們逮到他的小辮子,側福晉,咱們就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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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季是漫長的,如今才不過十月中旬,就已能感受到寒風的威力。盡避如此,靠近護國寺的南大街,這兩天仍被人潮擠得水泄不通,似乎全城的人都趕來參加廟會了,不僅有各式不同的風味小吃,還有舞獅子、踩高樓、劃旱船等雜耍,讓人忘了氣候的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