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得意,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報應?你先想想自己吧!是你自己急著去投胎,還敢親自找上門來,我還沒跟你算我妹妹的那筆帳,她和玉兒都是你殺的?是不是?」姜朋奇可沒忘記妹妹和外甥的死。
無雙冷笑,「不必我動手就有人幫我了,有其兄必有其妹,令妹的行為可真讓人替她感到羞恥,你想利用宋泉安當代罪恙羊,只怕是天不從人願,他人已經發瘋了。」她不齒的啐了一口。
姜朋奇鼻孔哼著氣,閑適的礙口茶潤潤喉,「我早派人去解決他的痛苦了,一輩子瘋瘋癲癲的不如早早去投胎轉世。你呀!下輩子做人要聰明點,不要跟你爹一樣,像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不準罵我爹!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少說廢話。」
「殺你?那太簡單了,放在心上十二年的大石頭今天終于可以落下,怎能那麼容易就殺了你?」他眼露異光的瞅著她,無雙被瞧得心底直發毛。
「你敢踫我一下的話,我就死給你看。」她全身像弓箭般繃緊,戒備的盯著他臉上那抹笑意所代表的含意。「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讓我有機會逃走,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躲過一次。」
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鎮定一點一滴的在流失,若姜朋奇馬上給她一刀,或許她還死得比較痛快生,但他像存心想戲弄她一陣子,那她不如先自我了斷,免得受他的屈辱。
只是內心深處的她卻不願意走上自刎的路,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死去,那被埋藏在某個角落的人影無時無刻的呼喚著她,彷若一根琴弦在她快要放棄希望時,輕輕的牽扯一下,喚醒她生存的意義。
那張充滿男性魅力的俊臉,濃而英挺的肩,炯然如電的眸光,似強力吸鐵般揪住她的神魂,包括他的霸氣、他的柔情、他的一切,他帶給她的心靈牽絆,竟已達到左右她思想的地步,天呀!為什麼要在她面對死亡的一刻,才讓她領略到那份比醇酒還要濃的愛意?為了能再見到他,她不能死,她必須活著才行。
姜朋奇打量著她陰晴不定的表情,「你別慌,我暫時不會殺你,瞧瞧你自己,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爹娘在天有如,一定很安慰,嘖!嘖!」他咋聲道︰「跟你娘長得還真像,這倒給了我一個好點子,像你這樣的美女,死了倒是可惜,相信我那些做生意的伙伴一定搶著要當你的入幕之賓,這可比殺了你更有趣。」
「你這只豬,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去死吧!」無雙憎惡的朝他吼叫,猛力的晃動籠子,但即使她叫啞了嗓子,也撼動不了半分,直到心身俱疲,知覺麻木為止。
他倒是滿能享受噪音,成就大事的人就是要冷靜,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到最後一定會服服帖帖的任他擺布。
「你再叫呀!叫累了就休息一下,你可是我手上談生意的籌碼,累壞了可不行,我去叫人幫你準備吃的,很快就回來,哈——」他的笑聲刺耳,聲聲扎得她的心痛得幾欲昏厥。
「姜朋奇——」屋內徒留無雙的吶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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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面罩寒霜,精銳的眼楮射出萬道冷光外,朱佑豪的表現是冷靜的嚇人,從單飛快馬加鞭來通知無雙被擒的消息後,有一段時間,他都在跟自己搏斗怕無法承受心愛的女子可能被殺的恐慌而崩潰。
「王爺,程姑娘短時問內是安全的,狗官暫時不會殺她,我听得一清二楚。」
單飛趕忙補充,他被他的臉色駭住了。
他可以直接上門要人的,憑他的身份,相信姜朋奇不敢不交出無雙,但這麼一來,所有的計劃都得重新部署,且也未必能救得了人,說不定反倒讓他提早殺人滅口。
西門雲手指靈活的轉動玉笛,「三弟,你繼續潛伏在府里頭,要是有個什麼動靜也好及時應對,最重要的是保護程姑娘的安全,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單獨和她說幾句話,要她繼續撐下去,千萬不要想不開。」
最末這句話,說中了朱佑豪的心事,他怕的就是無雙有尋死的念頭。
朱佑豪握住單飛的肩,堅定有力的道︰「單飛,請你一定要找機會見到她,告訴她我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她。」他那下巴上一夜長出的青色胡碴帶著幾許落魄和神傷,令人感動不已。
「我會的,王爺,我一定會幫你轉達。」他的真情連單飛都為之動容。「那我現在就趕快回去,你們等我的消息吧!」他胸中也燃起一股怒火,絕不會讓那狗官好過。
朱佑豪猛吸幾口氣,目光如炬的望向西門雲,「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我不能只是坐在這里,然後什麼都不做。」他懊惱的捶著桌面,「席俊,歐陽康預定什麼時候會到?」他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席俊說︰「算算日子,應該是這兩三天便會到達鎮江。」
「雲,你覺得咱們何時行動比較妥當?最好能來個出其不意,讓姜朋奇猝不及防,他應該想不到會有人去救她才對。」
「是的,我想要救人的話,咱們還需要些幫手,通常防守最松懈的時段,不是在晚上,而是在清晨,當大家以為即將平安度過一晚,那時正是救人的好時機,不如就選後天一大早,天剛亮未亮時吧?」西門雲思慮周詳的問道。
朱佑豪沒有意見,「就照你說的吧!那天我也跟你們一道去。」
「王爺,太危險了!」席俊第一個反對。
「我非去不可,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自己去救,我就不配當個男人,我已經決定了,你們都別再勸我,就後天一早行動。」他的臉色陰鷙,燃起的狂猛斗志像準備到戰場上和人廝殺,一掃方才的無力感。
席俊欲言又止,卻也沒再開口,王子既然心意已決,他只有用生命去保護他。
西門雲看向窗外的明月,若老天爺有心相助,就請月亮在那天好好休息一晚,保佑他們的行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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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京里有密函傳來。」一名親近下屬謹慎的遞上信件姜朋奇瀏覽了一遍,雙眼閃過惡毒的光簇。「歐陽康這小子,他真的存心跟我過不去,竟然奏請聖上重審十二年前的案子;該死!到底是哪里出錯了,他怎麼會突然查起這件事來?」他將信紙整個捏皺泄憤,大聲詛咒著。
「大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表示那人的職位必定不小,屬下懷疑這事會不會和三王爺有關?」那人湊近他耳旁道。
「三王爺?為什麼這麼認為?」他驚詫的掀眉問道。
「前一陣子,京里傳來消息,說三王爺可能在江南一帶游覽,雖然錦衣衛有派人暗中跟著,後來據說被三王爺使計甩掉了,所以至今行蹤不明,要論職權,也只有三王爺能這麼做,屬下是想,會不會是讓他知道了些什麼?」身為知事,又是知府大人的參謀,有些事他都要預先知道。
這讓姜朋奇開始覺得事情不妙,「三王爺向來不干涉朝廷的事,更何況,這不過是件陳年的案子,又何須他來管?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屬下認為不得不防著點,要真的是三王爺的話,大人的處境就危險了,若真讓他查出大人的‘生意’,這可是丟官罷職的罪名,而且還有可能連命也沒有了,大人——」那人不愧為參謀,字字句句都說到他心坎上。
姜朋奇捋著胡子,仔細的推敲,「你的意思是盡早把那姓程的丫頭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