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赫修索性旋過身,雙手插在褲袋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說中午有一段時間,意思是我可以在這段時間安插個午妻陪陪我,雖然不是正式的妻子,但也算是我趙赫修的女人。而你父親為了女兒的幸福,應該不至于還跟我作對才是。」
「你……你……」她錯愕的望著他,他果然是惡魔,百分百的萬惡之首!
瞧她那張震驚的小臉,他俯瞅著她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盡避罵吧!反正這筆交易……」聳聳肩,他臉色一凜,舉步欲走。
看他一步步朝門口接近,呂佩亭知道只要他踏出這扇門,她就真的完全無望了!
午妻……盡避百般不願,但她還是在他走出去的前一秒站起身喊道︰「我不是……我不是處……處女……」
趙赫修的腳步一頓,開門的手停在門把上數秒後才開口,「沒騙我?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欺騙我,尤其是女人。」
「我沒騙你。」她不得不撒謊。
「我再問一次,你現在誠實的話我還可以原諒你。」他提出警告。
「沒……我不會騙你。」呂佩亭拚命壓抑嗓音中的抖顫,「我已經二十四歲了,該有的人生經驗都有了。」
「那好,明天中午十二點來公司找我。」丟下這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呂佩亭雙肩一垮,全身無力的坐回椅子上,臉上浮現的淨是無措與心酸。
為了錢,她居然淪落到污蔑自己的清白……老天,她的決定是對是錯?
耳聞開門聲響起,呂奐青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直見堂妹落寞的走進屋里,他立刻迎向她急急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了?趙赫修同意了嗎?」
「雖然他沒有明白表示,但我猜他會同意的。」她閉上雙眼,點點頭。
「哈……看吧!我就說他無法抗拒銅嵌水晶。」呂奐青勾唇一笑,「這麼說大伯的醫藥費和看護費都不必擔心了!」
呂佩亭看著堂哥,沒說出趙赫修要的不只是銅嵌水晶,還附加要她當他午妻的條件。
「雖說已預料會成功,可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可以談得這麼順利,你有沒有跟他多要一點兒……」他搓搓手指,比出錢的動作。
「堂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他願意為我們負擔這些已經很難得了。」她不解地望著他,「當初我們求助過不知多少人,可是都被無情的拒絕,趙赫修就算再壞,如果他願意伸出援手,對我而言就是救命恩人。」她說出內心的想法。
「你就是單純,如果不是銅嵌水晶,他會幫才怪。」呂奐青嗤之以鼻。
「好了堂哥,我已經依照你的建議去求他了,我現在有點兒累,想回家休息了。」呂佩亭搖搖頭。
「等等,我的話還沒問完呢!」呂奐青叫住她,「那他對你的感覺如何?你有沒有把握可以釣到他的心?」
「堂哥!」她瞪大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堂哥求你,你一定要讓他愛上你,總裁對你爸和我情深義重,他在生前直想將公司交給秦總經理,只可惜來不及立下遺囑就走了,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達成總裁的心願。」呂奐青認真的說道。
「這……這太復雜了,你之前什麼都沒提。」
「如果我提了,你就不會答應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我長得又不是最漂亮的,況且以趙赫修目前的身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不會喜歡我的。」關于這點,她不必思考就可以回答。
「你呀!實在是太不了解他了。」呂奐青收起笑容,換上一臉正經,「他對漂亮的女人不感興趣,唯獨對孝順的人另眼相待,這可是我暗中觀察他好久才發現的,也是我讓你出面求他救大伯的原因。」
她倒吸口氣,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淌下,「你……你怎麼這麼可怕?」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算什麼可怕?如果可以將他拉下總裁的位置,秦總經理答應給我們安插一個好職位。」
「所以你就出賣我?」她大聲頂回去。
「佩亭,你听我說——」
「我不听,如果那位秦總經理真的這麼好,為什麼不出錢救爸,這分明是想利用我們。」她是沒什麼社會經驗,卻不代表她是笨蛋。
「他不是不肯救,而是還沒坐上總裁的位置,他哪來的閑錢支付大伯龐大的醫藥費?」
「哦,那他干了這麼多年的總經理,目前是身無分文羅?」
「你!」呂奐青重重吐了口氣,氣得對她吼道︰「這麼說,你是不肯救你爸了?好,那就隨便你,你走吧!」
「堂哥!」她痛苦的望著他。
「呵!沒想到我堂妹居然心腸這麼軟,趙赫修又不是不用任何代價的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呂奐青便往樓上走去。
看著堂哥上樓,呂佩亭突覺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為何單純只是想為爸醫病,最後會搞得這麼復雜?
雖然堂哥說的沒錯,趙赫修並非不須代價的幫她,甚至所要的代價等于她的全部,可是她也不能因為這樣去欺騙他的感情,這麼一來遲早會報應臨頭的。
她究竟該怎麼做?
棒日,依趙赫修所言,呂佩亭準時在十二點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外。
她沒有辦法形容自己有多無奈與焦慮了,尤其在她踏進公司後,一些她認識的叔伯們得訊都來詢問她來公司的目的,而她卻無法回答。
再想想昨天堂哥對她說的那番話,更是令她心亂如麻!
抬手又放下,就這樣三次之後,她終于敲了門——叩叩。
「進來。」雖然才兩個字,卻給了她十足的壓力。
呂佩亭徐徐轉開把手推門而入,站在門口望著他。不一會兒,他也抬起臉,當發現是她,臉上彷佛出現一抹恍然明白的表情,可見他根本忘了這個約定。
「我依約過來,想知道你是不是願意伸出援手救救我父親?」在沒有得到確定的答案前,她仍感到非常的不安。
尤其想起父親在病床上申吟痛苦的模樣就不容她退縮,雖然昨晚她好幾次都告訴自己放棄這條途徑,但一時之間她又沒別的法子可想,至少……至少得先籌到手術費用呀!
「有件事我很好奇。」他沉定的眼神落在她清瘦的小臉上,「公司里應該還有不少你父親的故友與舊同事,向他們求援要好過我,不是嗎?」
他淡淡地勾起嘴角,好像在告訴她他是個大好人,才會好心給她建議。
「我……我開過口,但是幫助有限,我父親的病不是光動手術就會好的,術後的調養與照顧才是重點。」她垂頭喪氣地說,更氣自己為人子女,卻無力照顧自己的父親。
「意思是需要的錢不少?但是幾個人合力幫忙,應該還是不成問題吧!」他又問。
「他們……都說沒辦法。」照顧一個不知會拖多久的病人等于是無底洞,誰願意往里面跳?
就連堂哥所說的秦總經理不也不願涉及此事。
「所以你想起我,才會拿銅嵌水晶和我談條件?」趙赫修眯起眸。
「對。」
「好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父親手術和術後的所費用我會負責,甚至我可以為你物色國內外的心髒科權威來為他開刀,但是我不要你們的銅嵌水晶。」他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勾視她那張錯愕的小臉。
「為什麼?」她真的不明白。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還要它干嘛?現在你該知道我比你父親那些表面上的好友要善良多了。」其實他並不善良,他只是知道若是硬將水晶拿到手反而會惹來旁人的蜚短流長,如果將它留給呂漢泉,反而可以杜眾人攸攸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