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瓜……」她哭了,隨著滑落的淚水,她慢慢地閉上眼,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
歐陽昊天搖搖頭,只好再次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被子。
就此,他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放不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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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昊天從不知道酒醉的女人會這麼吵。
一整個晚上她都不斷地囈語,說著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話,而他也只好一直擰換毛巾替她擦拭臉龐和雙臂,好讓她可以舒服一些。
就在她輾轉反側兩三個小時之後,她突然醒過來了,當張開眼看見他,立刻嚇得坐起來,「你……你怎麼在這里?」
「這是我們的二夜情,我當然在這里。」他故意嚇唬她。
「什麼?」她吃驚的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這才瞪向他,「為什麼要騙我,以為這樣很好玩?」
才剛說完,她就發現太陽穴不斷抽疼,痛得她緊抱著腦袋。
「宿醉的後遺癥,誰要你喝這麼多。」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我不需要你管,我已經醒了,你走吧!」孤男寡女同在一間房總是說不過去呀!
他看著她緊皺的五官,只問︰「真的很疼?」
「不會。」她趕緊躺了下來,希望癥狀可以減輕。
「對我何必說謊呢?」他哪會看不出來。再說他也不是沒有宿醉過,宿醉的頭痛就像有千萬把鑽子在腦子里鑽,比死還難過!
夏月荷不再說話,一逕抱著腦袋忍耐著。
歐陽昊天嘆了口氣,「我去幫你買藥吧!」隨即穿上外套。
「什麼?現在嗎?」她拿起桌上的表看了看,「現在是半夜兩點多!你要上哪買藥?」
「不到處繞繞又怎麼知道?」
「你要怎麼去?」他又沒有交通工具。
「我自有辦法。」說著,他便走出房間,離開前還不忘將小木屋的鑰匙帶走,免得又被關在門外。
夏月荷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顆心浮動不已。
這輩子從沒有人這麼關心她、也從沒有人這麼在乎她身體難不難受,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而她真的能向郭宇寰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追尋屬于自己的幸福嗎?關于這點,她真的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呀!
時間的流沙一點一滴的流逝,兩個小時過去,他卻還沒回來,該不會他迷路了?
不,他是台北人,對這里應該很熟才是呀!
等待的時間里,她不由得感到焦慮,她從不知道為一個人擔憂會是這麼的折騰。
突然,房門被開啟,她見到他時忍不住紅了眼眶!
「真是個鬼地方,附近連一家藥局都沒有,只能殺到市區去買。」他喃喃自語。
「你哪來的車?」
「用租的啊!傻瓜。」他為她倒了杯水,將藥遞給她,「快點把藥吃了,再好好睡一覺。」
她顫抖的接過手,將藥吞下,然後抬頭看著他,「你一夜沒睡,也回去睡吧!我已經沒事了。」
才一夜工夫,她發現他的下巴竟冒出胡碴,可見照顧她這個喝醉的人一定很辛苦了。
「等你睡了我再回去。」他轉過臉,正好對上她感動的眸光,「怎麼?被我打動了?」
夏月荷連忙收回視線,心卻不停狂跳著。
「呵!逗你的,睡吧!」他月兌下外套,走到旁邊的躺椅坐下。
「你真不回去睡?」她是怕他太累了。
「良心不安嗎?」歐陽昊天扯開笑容,「沒錯,我就是要你良心不安。」
「隨便你,誰會對你良心不安。」這男人一開口就沒好話!她氣得躺了下來,背轉過身。
然而,她卻無法忽略圍繞身邊的那股暖意,那股會滲透她心的暖意,讓她難以抗拒。
歐陽昊天、歐陽昊天……
在藥物的催化下,她又閉上了眼,入睡前,她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就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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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後,夏月荷幽幽醒來,頭疼的感覺也不翼而飛,轉過身卻驚見歐陽昊天就躺在長椅上睡著了,一個月前那一夜模糊的記憶隱隱約約浮現腦海……
他的狂猛、他的熱情、他的堅定、他的固執……一點一滴地侵入她的心。
仔細看著他青春帥氣的臉龐,夏月荷終于承認自己愛上了他,或許就在那一夜醒來後的第一眼,他便在她的心底烙下無法抹去的影像。
但她更清楚,她沒辦法愛他,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除非老爸同意將錢歸還郭家,不再強迫她,否則她今生今世都只能嫁給郭宇寰。
她深愛著母親、也深愛著弟弟,只要能救弟弟的命,讓母親好過一點,她願意犧牲自己,可現在她為何會這麼難受,這麼的想哭,比一年前她無助地流連在PUB時還要痛苦?
現在,她居然愛上了郭宇寰的表弟,這份愛就像套在她頭上的緊箍咒,愈想逃避愈是束縛住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考慮許久,她唯一能做的還是只有逃了,希望能逃出他感情的桎梏、逃出他溫柔的枷鎖。
起身著衣,她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行李,慢慢步出房間。
直到天亮了,歐陽昊天才從睡夢中醒來,他揉揉眉心,張開惺忪睡眼,才發現那女人又一次落跑了!
「該死的!」他憤而起身,正想去追人,突然門鈴響了,他眯起眸說︰「最好是你回來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走到門邊將門拉開,門外卻站著一名陌生人,「請問你是?」
「這……」這位年約五十的男人看看門房號碼,「這不是夏月荷的房間嗎?」
「呃!」歐陽昊天尷尬地點點頭,「對,她是在這房間,不過她不在。」
「不在!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也想知道她在哪。
「哦!看來我是打擾你了,對不起。」男人朝他點點頭,眼底卻出現濃濃的疑問。
必上門後,歐陽昊天發現本來置于牆角的行李袋不見了,該不會夏月荷真的逃回高雄去了吧?
偏偏他連她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想要連絡都不行。
他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行李,打算趕往車站,心想或許可以及時追上她。
第五章
「月荷,你現在在哪兒?不是在台北嗎?」正在高鐵站等車的夏月荷突然接到父親夏健聰的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來台北?我正要回去,現在人在車站等車。」她很驚訝地問。
「我打電話給宇寰,是他告訴我的。既然來了,怎麼不跟我連絡一下,你先別上車,我們見一面吧!」
「是。」她是刻意不通知父親的,因為每每見到父親,都會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們就約在上次去的那家咖啡廳,離車站不遠。」夏健聰想了想才道。
「好的,我馬上過去。」她看看表,看來剛才買的票得退了。
離開高鐵站,她搭車前往約定的咖啡廳,到了那兒,看見父親已坐在里頭等著她。
「爸。」她走向他,坐在他對面,「我沒想到你有事找我,我只是來參加一個朋友的渡假村的開幕,過兩天就回去了。」
「你房里的那個男人是誰?」夏健聰沒听她解釋,劈頭就問了個讓她錯愕的問題。
「啊!」她微微一愣,沒想到老爸會撞見他,「你……你是說什麼人,會不會走錯房間,因為我一早就離開了。」
「別跟我裝蒜,他是誰?」夏健聰又問了一次。
夏月荷重重的吐了口氣,「他是宇寰的表弟,陪我一塊兒前來。」
「為什麼是他?應該是宇寰陪你才對吧?」他很訝異。
「你也知道宇寰的眼里只有工作,就是因為他沒空,才會派在他公司實習的表弟和我一道來。」她真不懂,老爸為何要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