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你的翟哥哥?」他微眯著眸問。
「我……我是想起他,但你放心,只要我清醒的時候,一定不會再誤認你。」她往床內挪了下,企圖拉遠和他的距離。
罷剛才從翟哥哥復活的幻象中清醒,她好怕……好怕又會忘了現實,忘了他是誰,而讓自己又一次沉淪。
「你就這麼想念他?」他撇撇嘴。
她沒回答,一雙眸影又深深的注視了他好一會兒後,搖搖頭要躺下。
可她的腰竟被他給勾住,水蓮錯愕地看著他逼近的五官,「那讓我來幫你忘了他。」
說著,他覆上她的紅唇,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吮吸她口中的蜜津,狂放霸氣得讓她幾乎動彈不得,當找回理智時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老天,他這是在干嘛?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水蓮的一雙小手壓在他胸口,漸漸的,她緊繃的身子軟化,在他悍然的索吻下已渾身虛軟。
見她放棄掙扎,他才放開她,嘴角蜷起一絲笑影,「怎麼樣?我的吻和你翟哥哥的吻,差別有多少?」
她咬著唇,氣憤地瞪著他,「他才不像你。」
眯起冷眸一笑後,薛石喬便走出房間。
看著他離開後,水蓮便捂著臉,難受低泣著。她好恨自己,為什麼剛剛會沉迷在他的吻中?
「怎麼辦?難道我變心了?難道我真的將翟哥哥給忘了嗎?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快!」
她愈想愈心煩,愈想愈混亂,甚至還想著他在外頭是否會著涼?接下來的夜里她竟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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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水蓮立刻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卻沒瞧見薛石喬的身影。
她不禁苦澀一笑,「我在干嘛呀?他一定是生氣了,所以先啟程回江南了。」
這樣也好不是嗎?身旁少了一個危險的男人,少了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能不好嗎?
走出房間,她見老伯正在菜圃耙土,于是上前打著招呼,「老伯,早呀!」
「姑娘,你醒了?」老人家笑問。
「對,你在做什麼呢?」
「我正在松土,松了土才能播種。」他解釋著。
「我可以試試看嗎?」水蓮問道。
「這鋤頭很重,你可得小心,別傷了自己。」老人家將鋤頭交給她。
「好的,我會小心。」
水蓮用力拿起鋤頭,一鋤一鋤的耙下,老人家在一旁看得笑出聲,「姑娘,這樣太輕了,你這是在給泥土撓背呀!」
「啊?太輕了嗎?」她已經是滿頭汗了呢!
「對。」
「那我再用力一點。」水蓮深吸口氣,拿著鋤頭高高舉起,可是鋤頭太重,她整個人竟往後一傾——
「啊!」恰巧有人接住了她,她張開眼一看,又是薛石喬!
「你這是在干嘛?街頭賣藝嗎?挺有趣的。」薛石喬拿過她手中的鋤頭還給老伯,「不好意思,她就是貪玩。」
水蓮用力瞪他一眼。
「哈……公子也還沒吃早膳吧!一起進去用吧!」老伯將鋤頭擱一邊,然後招呼他們進去用膳。
「我以為你走了。」水蓮沒想到他還待在這里。
「早膳還沒吃怎麼有力氣走?下個村落不知道何時才能到呢!」他漆亮的眼直盯著她瞧。
「剛剛老伯誤以為我們是……是夫妻,你為何不解釋?」每每被人誤會,讓她好難為情。
「那你怎麼不解釋呢?」他笑著反問。
「我……我是姑娘家,解釋這個很不適當吧!」
「別忘了,昨晚我們可是共處一室,現在才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夫妻,老人家會怎麼想你不會不知道,別傻了。」
听他這麼說也有道理,水蓮噘著唇又問︰「你昨晚睡哪兒?」
「我到後山練功。」
「練功?!」
「沒錯,你也不必內疚,我們練武的人每天睡的本就不多。」他知道她會這麼問顯然是後侮昨晚對他所說的話了。
「內疚?該內疚的人是你吧!你……你難道忘了昨晚對我做的事?」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半點歉意。
「我做了什麼?哦……那個吻?要我替你的翟哥哥負責嗎?」薛石喬挑起眉,邪肆一笑。
「你!」水蓮深吸口氣,「不可理喻,算我沒問。」
說著她便步進屋里,看著夫婦準備了滿桌子的早膳,她卻沒什麼胃口。
勉強吃了一些後,兩人便向夫婦告辭。
走了一段路後,水蓮望著他說︰「說真的,我一直覺得好疑惑。」
「你疑惑什麼?」
「你真的曾在烏鎮住餅?」愈是想相信他,她就愈懷疑他。他到底是誰?又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薛石喬仰首一笑,笑得深沉難懂。
「算了,我也不想猜。」忍不住,她揉了揉太陽穴。
「那就對了,只要專心趕路,別再給我添麻煩,我可以將郡主平安的送回烏鎮。」他的口氣硬邦邦的,好像她昨天貪杯帶給他多大的麻煩似的。
「放心,如果我再醉倒,你可以別管我,我絕不會怪你。」丟下這話,她便快步往前走,一路上變得非常少言。
薛石喬靜默的跟在她身後,眸光像是探究,又像是在尋找……想從她身上尋找什麼影子……
就這樣經過兩天後,他們終于到達江南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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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氣候宜人、風景如畫,偏偏近來秋雨下斷,給大地增添了一些濕意。
「你送我到這兒就行了,這幾天謝謝你。」到了烏鎮的街道,水蓮便對薛石喬說道。
「不讓我護送到郡王府?」
「不用了,這兒是我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不會迷路也不會有危險的。」她是不想讓他靠近王府,那可是會嚇壞許多人。
因為翟木迎就住在前面那一帶,許多人都認得他也見過他,倘若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豈不是會引起騷動?
「那好,我先回去了。」
「對了,你住哪兒?」她突然想起。
「怎麼?舍不得我?」他唇角的那抹笑痕泛著冷意,逼回水蓮心底的話。
「不肯說就算了,老是胡說八道。」水蓮眉心緊蹙地睨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前往王府。
她想,反正都在烏鎮,烏鎮又不像杭州或寧波這麼大,說不定沒兩天又踫了面。更或許憑他的長相,馬上會引起一陣騷動。
突然,天際響起一道雷聲,她還來不及閃避便下起大雨。天,她最近是不是和雷雨泛沖,只要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淋成落湯雞。
在一旁的屋檐下等了會兒,雖然雨勢漸漸變小,可現在她這副樣子怎麼回去?萬一爹娘看了心疼,不讓她再去蘭州找梅沁又該怎麼辦?
對了,去找香婷借套衣服,應該就沒問題了。
主意一定,水蓮便直接轉個方向,到烏鎮的劉員外府找她的手帕交。
來到柳府,門房立即認出她,「水蓮郡主,你怎麼濕透了?快……快請進,听說你不是去蘭州了嗎?」
「臨時有事回來一趟。」水蓮縮著身子說︰「香婷在嗎?」
「在,我這就帶你去找小姐。」門房帶著她前往大小姐的閨房。
到了房門外,水蓮在外頭喊道︰「香婷,是我水蓮。」
香婷听見聲響,立即將門敞開,「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到烏鎮,來找你幫忙。」水蓮指指自己的濕衣,「要麻煩你了。」
「天!」香婷將她拉進房間,「快進來吧!你怎麼淋成這樣,我去拿布巾和衣裳給你換下。」
水蓮不好意思的縮縮肩,「真不好意思,一回來就給你添麻煩。」
「你客氣什麼呀!」香婷皺著一對精繪的柳眉,「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