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陪她?」她緊咬著下唇,泛出一絲酸意。
「怎麼?吃味了?」他回頭對著她膩笑。
「你去死吧!」她氣得朝他重重一吼,接著率先一步往木屋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身影,鞏孟勛無力地朝一旁大石重重的坐下,雙手掩著臉,不曉得該拿自己如何是好……
老天,他是怎麼了?明明在乎她,卻老要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明知自己無法接受會愛上一個女人的事實,卻還是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自欺欺人、他的心就可以從被縛的不自由中破繭而出,也就不會對不起嚴尚家?
仰首望著夜空,他忍不住揚聲問道︰「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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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他們一行人逛遍了附近的游覽風景區,當走到昨晚江子璚和鞏孟勛都曾待過的瀑布邊,葛珍立刻開心的奔過去,轉身要鞏孟勛為她拍張照。
「子璚,妳要不要也拍一張?啊!對了,那面山壁景色不錯,妳快站過去。」嚴尚家也道。
看著那面山壁,江子璚的心跳倏然漏跳一拍,她趕緊搖頭道︰「不,我不想拍照。」
「那我們來拍好了。」葛珍跑了過去,站在江子璚昨晚貼著的山壁邊,對鞏孟勛招招手,「孟勛,快來呀!」
碑孟勛看了江子璚一眼,然後走向葛珍,笑著拿起手機為她按下快門。
「尚家,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看他們那副快樂的笑臉,江子璚發現自己已經快待不下去了。
「妳不舒服?」嚴尚家擔心地看著她,「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不想掃了你們的興,你們留下來繼續逛,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她微微一笑地說。
「干嘛這麼客氣?讓我送妳回去,但我先去跟他們說一聲。」
當嚴尚家將江子璚不舒服的事告訴鞏孟勛和葛珍後,鞏孟勛立刻對江子璚說︰「這樣吧!我也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完,干脆我們一塊兒回去好了。」
「不要嘛!大老遠來到這里卻什麼也沒玩到,多沒意思?」葛珍不依的抱住碑孟勛,「我們留下來,這才是真正的兩人世界。」
「妳乖,我們回去,我晚上再去看妳。」他狀似寵溺地拍拍她的臉頰。
「真的?好,那我們回去。」葛珍貼向他胸膛,一點兒都不在乎在外人面前表露熱情。
江子璚眉一皺,一語不發地便旋身往木屋走去,嚴尚家見狀便快步跟上。
將行李一一搬上車,大家準備回去了,然而在回程的車上,嚴尚家卻突然對江子璚說︰「妳不舒服,我實在不該現在跟妳提這件事,但我想趁自己有勇氣的時候提出來。」
「什麼事?」江子璚皺眉望著他,「你說沒關系。」
可接下來她竟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紅色小盒,打開它遞在她面前,「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還不算了解彼此,可是我確定自己對妳的感覺,我很喜歡妳,想與妳共度一生,子璚。」
「這……」看著盒中的鑽戒,她的眉心控制不住地緊緊鎖住。
「妳不願意?」他瞧見她這樣的表情,有點著急起來。
「呃,因為實在太倉卒,我需要時間考慮。」她知道她該回絕,不該給他希望,但一想到可惡的鞏孟勛,她居然有股答應他的沖動!
「好,只要不是拒絕,我都願意等。」嚴尚家這才笑著收起盒子,「我直接送妳去醫院好了。」
「不,不要,我只想回家睡一覺,我想睡飽了大概精神就來了。」她其實沒事,怎好去醫院呢!
「妳可能昨晚沒睡好吧!那我就先送妳回去,記得如果身體真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嚴尚家對她的關切,從不吝于表達。
「我會的。」江子璚點點頭,累得閉上眼讓自己的腦子可以稍作休息,也真的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直到車子停在江子璚的住處門口,這時嚴尚家才把她叫醒,「子璚,醒醒,已經到了。」
她緩緩張開眼,「天!我睡的還真久呢!」
「上樓後再睡會兒,妳應該是真的沒睡好。都怪我喝太多了,害得妳一個晚上都不自在。」他以為是因為他喝醉了,她才不敢回房間睡。
「我說過這真的不關你的事,那我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下了車,她對他擺擺手後便轉身步進大樓內。
嚴尚家發動車子往前行駛了沒一會兒,手機突然響起,原來是鞏孟勛的來電。
「孟勛,什麼事?」嚴尚家笑說,「是我約你們出去,結果就這麼無趣的回來了,你是不是想找我發牢騷?」
「我沒興趣發牢騷,不過想約你去喝一杯倒是真的。」鞏孟勛也剛剛才將葛珍送回去,但他暫時還不想回家,而男人不回家就只會想去有酒的地方。
「也好,我也想去喝兩杯。」
「那就約在我們上次去的那間PUB,怎麼樣?」鞏孟勛想了想便說。
「沒問題,我馬上到。」切斷手機後,嚴尚家便迅速朝前行駛,當他進到了PUB時,鞏孟勛已經坐在角落那桌等著他了。
「你來了?」鞏孟勛拍拍身旁的椅子,「想喝什麼?」
「伏特加。」
「伏特加?!怎麼突然想喝烈酒?難道是受了什麼打擊?」鞏孟勛心里的確希望江子璚能早點把心意向他坦白,省得他們見面時讓他直覺尷尬。
「我並沒有受什麼打擊,相反的或許將有好消息來臨,所以想喝杯酒先慶祝一下。」他抿唇輕笑,當接過一杯透明酒液,他立刻暢飲了口。也因為如此,他完全沒注意到鞏孟勛臉上陡變的線條。
「什麼好消息?」他嗓音發沉地問。
「我向她求婚了!」嚴尚家咧開嘴仰首笑說︰「我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勇氣,但我還是做了。」
「她……答應了?」鞏孟勛破碎了音調,此時他身上像是死了好幾萬個細胞似的,完全都不對勁兒了。
「她說她要考慮幾天,但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嚴尚家對他眨眨眼,「女人嘛!遇到這種事誰不會推托一下?所以我多得是耐性等。」
「你的意思是她沒拒絕?」鞏孟勛緊捏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里頭琥珀色的酒液,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第一次,他竟覺得它是這麼刺眼!
「嗯。」嚴尚家笑著點點頭,「對了,如果這事真成了,你肯不肯擔任我的伴郎?」
碑孟勛陷于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听見他對自己說些什麼。
「我知道無論在哪個場合,你都是主角,這次讓你做配角,會不會太委屈你了?」見他不回應,嚴尚家又說道。
碑孟勛這才听懂他的意思,扯開嘴角,「好友結婚,我還計較什麼,總不能替代新郎吧?」這句話涵蓋了太多意思,但語氣中的酸氣,竟明顯得讓凡事大而化之的嚴尚家給嗅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孟勛,你怎麼了?」嚴尚家疑問地鎖起眉心,「是不是我結婚了,放你一人當王老五,所以心有不甘?」
「你想太多了!」鞏孟勛接著把杯中的酒全倒進喉中。
「這麼說你是答應當我的伴郎了?」
他不置可否地看向嚴尚家,「等你成了再通知我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夠朋友。」嚴尚家這才掃除一臉怪異,換上最興奮開心的微笑。
被朋友?!碑孟勛嗤哼在心,暗忖︰你或許不知道,我不但不希望你成功,還偷偷希望你失敗呢!像我這樣,還算得上是你的好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