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腦子又忍不住轉向蝶兒……這姑娘太痴情,甚至比她還甚,可是向恩又太固執,這樣下去,只會讓一對佳偶因為這樣的理由而分開。
她想幫忙,但該怎麼幫呢?這事真惱人呀!
對了,听說蜜碧湖上游有座專掌男女感情的「情人廟」,廟雖不大,但靈驗得很,如果她去那兒替向恩和蝶兒祈福,應該會有效才是。
「在做什麼?」耶律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呃──」她趕緊把東西藏到身後,「你怎麼不吭一聲就跑出來,嚇了我一跳。」
「我只是想瞧瞧妳在做什麼,竟專心得連我的腳步聲都沒听見,快拿出來。」耶律酆笑著朝她伸手。
「你現在還不能看。」她對他直搖頭。
「妳愈是這樣,我愈是好奇,給我瞄一眼就好。」他笑著想奪過她藏在背後的東西。
「不要,你真要看,我……我就哭給你看。」科柴心噘著小嘴兒瞪他。她知道憑蠻力自己是敵不過他的,只能耍點手段「嚇阻」他了。
雖說是手段,也不過是小女人撒嬌耍賴的本事。
「行,別哭,我最怕看見女人掉淚了。」他收回想看的念頭,「只不過,那是我的衣裳,我自己的東西不讓我看妳不會過意不去嗎?」
「你的東西?」她一驚,「你偷看了?」
「緊張什麼,我只看見一角而已。」耶律酆坐在椅中,笑望著她那一臉神秘的詭祟模樣,「該不會打算在我的衣裳上頭下符咒吧?」
「下符?」科柴心對他皺皺鼻子,「沒錯,我就下符,要你一輩子都听我的。」說完,她便偷偷抿唇一笑。
「妳這小女人,我現在已經很听妳的了。」他用力抱住她的身子。
「真的?」她抬起臉,張著一雙靈燦眸子瞧他。
「當然,不過妳這是什麼表情,看起來挺嚇人的。」他聰明地問道︰「說吧!妳有什麼企圖?」
她憨柔地笑著,「近來應該沒有戰事發生了吧?」
「對,暫時沒有。」所以說,現在應該是他最閑逸的時候了。
「那……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她調皮地倚在他懷里。
「我就知道。」耶律酆笑著將她抱上他的大腿上,親昵地揉著她的細發,「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去蜜碧湖。」她對那地方不熟,希望耶律酆能帶她去,最重要的是,听說男女雙方一塊兒去會更靈驗。
「妳去蜜碧湖做什麼?」他眉一挑。
「拜拜。」她眼珠子輕揚,露出一抹可愛笑靨。
「拜拜?拜什麼?」他眉一挑。
「拜情人廟,我想──」她含羞帶怯地垂下腦袋。
「祈求咱們感情順遂是不?」他微瞇著雙眼,笑望她那副嬌柔的神情,眸中閃過一簇簇濃烈深情。
「你說呢!」這話要她怎麼說得出口。
「好,妳有這份心我當然高興,那就現在出發吧!」他隨即抱著她站起,跟著往外一喊,「隆奇……」
「屬下在。」隆奇站在門外,聰明的並未推門入內。
「備馬,我要去蜜碧湖畔的情人廟。」他笑說。
「大王……您是指……廟?!」
隆奇心底不禁疑惑,什麼時候大王會進廟里參拜神佛?以往大王嘴里長掛著的一句話便是──他只信任自己,從不信任那些木刻的像,可是現在居然打算去寺廟?
「沒錯,你有什麼問題嗎?」他挑眉問道。
「沒……屬下這就去準備。」在王妃面前,隆奇知道自己最好別多話,于是不多言地退下。
「那個隆奇有點怪,剛剛他的感覺似乎很訝異。」柴心從他手臂上堅持下了地,而後走到門口探了一下。
「那是因為我從不去廟里。」耶律酆敞開嘴角,那家伙剛才八成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為何不去?」她發現他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那是因為……因為我只願意相信我自己。」
「既是如此,那你就甭去情人廟,我自己去就成了。」雖然有點兒失望,可科柴心不希望勉強他做不願做的事。
「不,我說陪妳去就陪妳去。」
他笑著摟住她的肩,「走吧!隆奇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她疑惑地望著他,「如果你真不願意,就不用強迫自己,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要──」
「其實我也想去情人廟拜一拜。」他瞇起眸子瞅著她那張縴柔小臉,「我可以靠自己掌控所有,可唯有一樣我沒把握。」
「是什麼?」她想知道。
「妳。」他輕哂,跟著握住她的手一塊兒往外頭走去。
到了馬廄,他讓她自己挑選馬匹,「這里頭的馬兒各個是駿馬,妳喜歡哪匹?」
「我……我也可以騎馬?」她漾出笑容,神情難掩興奮。
「咱們契丹女子各個是馭馬好手,所以我想看看妳的馬上英姿。」耶律酆彎起優美的唇線,「怎麼樣?」
「好是好,可……可我已有好一陣子沒騎馬了。」科柴心的內心有著說不出的雀躍。她承認過去她是馬上好手,可自從兩年前家中的馬兒病逝後,她就不曾再騎過,還真有股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放心,我會在一旁保護妳。」他深沉的紫眸鎖住她興奮的小臉。
「那……我要那一匹可以嗎?」
科柴心看中的是一匹淡棕色的馬兒,雖然不是很挺拔,可牠的中等身形非常適合姑娘家騎乘。
「妳眼光很好。」耶律酆一個眼神,馬僮立刻將那匹馬牽出來。
「試試看。」他笑著鼓勵道。
「好。」她咧嘴一笑,迅速躍上馬背。
「很好,抓緊韁繩,我馬上就好了。」說著,耶律酆也跳上他的黑風,與她一塊兒奔出馬廄,飛奔在草原上。
「好舒服──」科柴心開心地笑著,馬兒的毛發細柔,坐在上頭極具彈性,給她一種快要飛躍起來的感覺。尤其輕拂的風、涼爽的氣候,此刻正是騎馬飛馳的好時節。
「哈……你追我呀!」柴心開心地大喊著,露在裘帽外的秀發隨風飛舞著,讓耶律酆看得心神微蕩。
美……如今他腦海里只想得出這麼一個足以形容她的字。
「呵呵!我這就來。」他用力抽著韁繩,迅速追上。
柴心快樂地朝前疾奔,這時耶律酆已來到她身旁,「怎麼樣,舞影的感覺如何?」
「舞影?」她想了想,「妳是指這匹馬嗎?」
「沒錯,就是牠。」
「好美的名字。牠不但騎來舒服,名字又這麼好听,我發覺我愈來愈愛牠了。」她的笑容燦爛如春陽,揚起的嘴角有著動人的弧度。
「喜歡,那就送給妳。」他的這句話讓她嚇了一跳,持韁的手一松,整個人居然毫無預警的從馬背上滑落。
「小心──」
耶律酆立即從馬上躍起,飛至舞影身上,勾起科柴心下墜的身子,「妳沒事吧?」
「我沒事,剛剛是我大意了。」她輕喘了口氣。
「沒事就好,舞影的毛發太軟太柔,這也是缺點,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跑鞍。」他將她緊緊地扣在胸前,以精湛的騎術帶領著她朝前走,而他原本駕馭的黑風則是非常盡責地在一旁隨他們一塊兒前進。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蜜碧湖,柴心倚在他胸前望著這兒的湖光山色,「真美,傳聞果然不假,來到這兒真的可以忘了一切煩惱。」
「哦!妳听過這里的傳聞?」他挑眉。
「當然,難道你沒听過蜜碧湖和情人廟的傳聞?」她很意外,因為這傳說就是從中京傳來的。
「如果妳願意說,我洗耳恭听。」
「是這樣的,傳說中一對有情人因為父母反對不能成眷屬,雙雙約定在蜜碧湖投湖自盡,然男子卻陰錯陽差的不能準時赴約,女子久等不到,便在湖邊散步,當時正值隆冬,天寒地凍,女子愈走愈冷,就在一旁空屋歇息等著男子,可男子太遲了,來到時她已凍死在那兒。」柴心說著,聲音都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