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假如我因為如此而將對方殺害了呢?」這就是藍融擔憂的地方,她怎麼樣也無法接受自己是個殺人凶手。
「這種事可不能亂講,再說我看你也不像,說不定是章家小姐托你你嫁的,很多事情別一味的往壞處想,心情放輕松點,你才有可能想起過去啊!」任橋和藹的說。
「但願如此,否則我怎麼樣都無法原諒自己。」藍融這才想到她居然沒請公公喝茶,于是立即到茶幾旁為他倒了杯茶,「公公,請喝茶。」
「不用忙了,我跟老朋友約好了正要出去,經過這兒才來看看你,你好好養傷,最好盡早為我們任家接續香火。」
說穿了,任橋就是一心想抱孫,這話倒是逼得藍融臉兒一陣緋紅,垂下螓首掩住自己的羞澀。
「好好的住下,有事盡避找我。」對她笑了笑,任橋便走了出去。
听任橋對她說了那些話,藍融的心情也頓時開朗了不少,她往外瞧了瞧這滿園春色。心忖,這麼美的地方是她可以住下的嗎?
※※※
花園里一片萬紫千紅,藍融來到園里,頭頂著日陽,深吸了幾口氣,混沌已久的心情好不容易揮開了一些陰霾。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听見遠處兩名正在掃著枯葉的丫環隱隱交談的聲音。
「你見過咱們那個少夫人嗎?」其中一名輕聲問著。
「我當然看過了,那模樣還真是丑呢!不但如此,听說她還是個冒牌貨,咱們真正的少夫人可不知被她給怎麼了。」另一人又說,那嗤笑的聲音還不時飄進藍融的的耳里。
「就是說嘛!若非九少還要等她恢復記憶,向她問也咱們少夫人的下落,他才不會將她留在府邸,早就送她進衙門交給官爺處置了。」那人冷冷一哼,可對藍融有著極度的不屑。
「別嘔了,小月比我們可憐啊!還得去服侍她.咱們老爺也不知哪根筋對,居然要留她,還直要我們喊她少夫人,想想我就不甘心。」
那名丫環可是滿月復的牢騷,每一句都如此的尖銳,幾乎將藍融的心給刺得千瘡百孔。
她捂著唇,急急逃回房里,撲在床上痛哭不已。
老天……怎麼會這樣?原來她在別人眼中是這麼的惡劣,壞到不容原諒!可是她偏偏什麼都記不得,連自己究竟壞到什麼程度都不了解,這教她怎麼有臉繼續在這兒待下?
「走……對,我得……離開這里才是,繼續住在這兒一樣什麼幫助也沒有,況且我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少夫人。」她自言自語著,最後作了離開的決定。
看了看這房,藍融回憶著任子毅在這兒與她交談的俊逸神情,或許這是她僅有的記憶了。
沒有帶任何東西,她再度推開房門,毅然決然的跨了出去,打算離開這座府邸。
可當她模索了好久才模到後門時,卻听見身後有個熟悉又沉穩的聲音揚起︰「你要去哪兒?」
藍融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她望著任子毅那張鐵青的臉,知
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又惹惱了他。
「我……我沒資格繼續住在這兒,所以打算離開。」她怯生生的說。
「你記得自己住哪嗎?」任子毅眯起眸,冷著聲又問。
「不記得……但我可另找住處。」反正她只想要趕快離開,去哪兒都無所謂了。
「你你這一走就能擺月兌所有的罪孽?難道你走了之後,章雁蓉就會自己回來?」仟子毅除步走向她,近距離的逼視她的瞼蛋。
一份自卑感猛然涌上心間,藍融急忙捂住臉上的刀疤,背對著他,「我知道不能,但如今我只能這麼做,繼續留在這兒我反而會覺得愧對那位章姑娘,好像我剝奪了她的一切。」
每每看著他的眼,她的心就會顫抖,這數天來,她每看見他一回,心就沉淪一次。她知道自己不屬于他,繼續待下只會讓她的心更痛。
任子毅勾起嘴角,斂下一對如深井般的雙眉,不帶絲毫感情的說︰「如果你真認為百般內疚,就這麼吧!你降為丫環,專門服侍我。」
藍融愣了會兒,抬起一雙不解的眸,「丫環?我懂了,你認為我總有一天還是會再想起過去,所以等著我告訴你章姑娘的去處是嗎?既是如此……好,那我答應你。」
不再多說什麼,她越過她的身側往回走。
可走了一段距離後,她發現眼前站著另一個男人,這男人模樣帥氣,與任子毅有著同樣挺拔健朗的身軀,望了他一眼,她又垂下臉繼續走。
「姑娘請留步,在江南大伙都稱子毅九少,喚我一聲十一少,你是不是也該對我稱呼一聲表示禮貌呢?」那名男子突然開口,震住了藍融的步履。
她回頭望了他一眼,這才屈膝道︰「十一少。」
「對嘛!這才像一個丫環該注意的禮節啊!」十一少項燻咧開嘴,笑得可得意了。
藍融臉色一變,既知他是九少的朋友,她也不便再說什麼,于是挺直腰轉身欲走。
「姑娘想治愈臉上的刀疤嗎?」項燻突然又問了句。
藍融這一震更強烈了,可是她依未有回頭也沒再多語,只是繼續舉步走出他的視線。
「項燻,你是在開玩笑嗎?她那樣的疤痕哪去除得了。」任子毅直當他是在說笑話。
「你不相信嗎?」項燻撇撒嘴,肆笑著。
「是不信。」任子毅揮開衣袂,走到後門前的小亭子。
「難道你忘了,去年我的臉受了重傷,現在不也完好如初了?」
項燻模模自己的臉,耍寶似的貼近任子毅。
「我當然知道了,那是因為你體內有石蓮花,自然會好。」拍拍衣擺上的灰塵,任子毅一點兒也不以為意。當初因為他體內有石蓮花的成分在,所以相輔相成,但那女人卻什麼也沒,獨獨調配藥劑,也于事無補。
「沒錯,我體內有石蓮花,難道我就不能貢獻一點出來嗎?綠衣老人說了,只要在藥劑中加人我的血,就萬無一失。」項燻笑得恣意。
「你這麼做是何居心?」任于毅眉頭愈擰愈高。
「你是問我對她是何居心嗎?」項燻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是要氣死他。
「哼!你對那丑女會有什麼居心!」任子毅裝作不在意。
「丑女嗎?你心知肚明她是不是丑女,丑只是那道疤痕在作怪呀!」笑得眯起眼的項燻,見他這樣的反應可是得意至極。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會貢獻自己的血,你這家伙經常是說大話不打草稿。」任子毅吐了口氣。
「呵!我就知道你不信任我,也不想想咱們認識多久了?」眯起一雙眸,項燻對住他的眼。
「時間能代表什麼?一扯到利益糾葛,一樣出賣你。」他不屑的
「老兄,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听他這麼說,項燻可是一肚子火,想他們也算是從小認識,為何他就要因為一個人的行為偏差,將他們全算在里面。
「算了,我不想提這事。」任子毅揉一揉眉心,甚覺困頓。
「你真是讓人生氣。」項燻也坐在石椅上,望著他那張瞧不出心事的臉孔,不禁又問︰「對她,你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一個幫助章雁蓉逃婚的人,你要我對她有什麼感覺?有的只是厭惡。」不過他可以確定,那女人絕不可能是因為要嫁她才將章雁蓉陷害的,否則那晚她不會對他說那些話。
只是她究竟是誰?又是在哪兒呢?
「呵!你真是沒良心。」他輕睨了任子毅一眼,「其實你想想,若真是娶了章雁蓉,你信得過她嗎?」
「這無所謂,只要會替我生孩子,給我爹一個交代便可。」任子毅揚起一眉,態度依舊是如此高傲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