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們不是強盜。」他無奈地又做了一次辯解。
「既然不是,那就放我離開,好證明你們不是真的那麼十惡不赦呀!」憫憫的眼神像是在黑暗中發現了一道曙光般猛然一亮。
「我沒有打算讓你留下,只是咱們櫻花鄔從沒讓外人進來過,如果就這麼把你放了,我會對不起我那些兄弟。」
听了他的話,憫憫的心情像陷入千年寒窯似的,「你的意思是想殺我滅口?」她極力挽救自己地說︰「你們放心,我出去後不會通知官府來抓你們的,我會當作這只是一場夢,從沒發生過的虛幻情景,好不好?」
「這個嘛!我那些兄弟可能不會答應。」他鄭重地思索後回答,偽裝出頗為牽強的表情。
「那總有權宜之計,或是其他的辦法嘛!」憫憫仍不願放棄的問著。
「有是有,但你也許不會答應。」櫻木龍越習慣性地模模鼻翼,狀似研究。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答應呢?」憫憫笑道,果然有希望了。
望著她比星辰還璀璨有神的瞳眸,他的心神沒來由的一顫,繼而輕笑,他可不想那麼早給她希望,于是拿喬的說︰「在說出辦法前,有件事你必須向我交代,否則我會耿耿于懷,終生難以從這夢魘中解月兌。」
憫憫以懷疑的目光凝視他,「我需要向你交代什麼?」
「剛剛……剛剛我為了救醒差點窒息的你,我……我奉上了我的初吻。」櫻木龍越頭垂得低低的,裝成一副很困擾的模樣,實際上是在暗笑,而且忍得他差點兒穿了幫。那隱藏在皮相下的狐狸性子已逐一彰顯。
「什麼?你吻了我!」
她猛地跳了起來,瞪目結舌的模樣真教櫻木龍越忍俊不禁!
憫憫背倚著櫻木樹干,全身輕顫,表情頗為淒絕;突然,她又忿而坐在地上,抱頭申吟著,「你要死了,誰要你侵犯我?你以後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我是救你呀!」
「誰要你救我?我寧願死了算了!」她捶著地面。
「喂!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以後靠誰呀!」櫻木龍越忍著嚴重的「內傷」,強撐著將戲演下去,臉部也因強忍笑意而嚴重抽筋。
「你的意思是要我負責嗎?」她難以置信的問,瓖著精致五官的俏臉凝聚著強烈的怒焰。
「當然。」櫻木龍越覺得她太有趣了,決定「暫時」纏上她,好打發無聊的日子。
「不管,我一定要離開。我哥生死未卜,我不能留在這里。」她幾乎是用嘶吼的。
「你要回柳宅?」櫻木龍越記得,她初醒時似乎這麼說過。
「對,拜托你告訴我怎麼離開這里好不好?我答應你,只要一打听出我哥的下落,我再回來跟你「算帳」。」話中之意當然是算他偷吻她的帳。
「你非去不可?」櫻木龍越沉吟著。
「對,否則我永遠無法安心。」
「那好,我陪你去。」
櫻木龍越想起她曾在柳宅被人追著跑的情景,便不忍心放她一個人回去涉險。
也罷,反正他的寶物也還沒到手,他就送她回去瞧瞧,順便將東西搬回來,這也算是一舉兩得。
「你陪我?」憫憫傻了似的癱在地上,這個臭男人當真要她對他負責嗎?
「就這麼決定了。走,回屋吧!你不餓,我都餓了。」
話別說完,櫻木龍越已緊抓住她的柔荑,健碩矯捷的身軀倏然往上拔揚,傾刻間憫憫已被他挾在臂彎里,翱翔在藍天碧海之間。
躲在他臂彎中的憫憫偷偷地睜開眼,放眼望去竟是白茫茫的一片,遠方則有青翠平整的草坪,彷若置身在環山抱水、旖旎無邊的天地間,美的虛幻,讓人舍不得眨眼錯失良景。
如今她才知道武功雖說是逞凶斗狠的工具,卻也能讓人見識到那麼好的景色。
看見她那如痴如醉的模樣,櫻木龍越悄悄地摟緊她,待她發現有股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住自己時,櫻木龍越已將她緊緊地鎖在胸口。
她愈掙扎,龍越便扣得愈緊。「不想粉身碎骨的話就別亂動!」
他扯唇輕笑,笑意隨著他的警告聲輕揚。他忽然覺得這種感覺也滿不錯的,似乎……一輩子也不會膩。
第三章
憫憫嘴里細嚼著東西,眼神卻一直提防警戒的到處張望。
老天哪!現在桿在她面前的不就是那惡名昭彰的四名強盜嗎?在這種情況下,她哪吃得下東西,沒消化不良就不錯!
瞧他們看著自己的怪異眼神,仿佛她是個怪物,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小親親,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咱們櫻花鄔第一個客人喔!」
櫻木翩翩那副色迷迷的姿態又漸漸顯露了出來,陶憫憫顰眉蹙額地看著她,懷疑她當真是病得不輕,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是不是該救救這個自以為是男人的女人呢?
「翩翩,你別嚇著人家。」櫻木藍勛一臉興味的趨近憫憫說︰「落入咱們老二手里,對你而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我看是噩運的開始。」櫻木翩翩隨聲附和。
「我出去走走。」听見「噩運」這兩字,櫻木龍越倏然臉色乍變,冷漠的唇角緊抿,他黑眸微揚,傲慢地審視眾人後,便默然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沉寂片刻後,櫻木凌澈才開口道︰「你們兩個別耍嘴皮子了,難道你們沒察覺出龍越變安靜了?他不說話即表示風雨前的寧靜,你們不怕嗎?」他提醒他們那個曾發生過,且不怎麼有趣的經驗。
櫻木翩翩無辜地吐吐舌頭,她當然沒忘,兩年前的某天,當二哥出外行竊回鄔後,突然悶不吭聲了好久,連著兩個月屁都打不出一個,當時可把他們全都嚇壞了。
也不知怎麼地,就在他們全都絕望的某一天,櫻木龍越猛然開口說話,卻變得比以往更多嘴快舌;當然,沒人敢問他原因,只能主動去適應他這種改變。
「我忘了。」她無奈的說。
「到底怎麼回事?」憫憫突然發現這一家子並非真的那麼可怕,只是每個人的個性都很奇怪,且又都英俊、好看得嚇人。
「不知道,你去問他!你是他的女人,他應該會告訴你的。」櫻木藍勛不懷好意的說著,他有預感,龍越是喜歡上憫憫了。
「對對對,你去問他,一定會有答案的。」櫻木翩翩也同意的附和。
「我?」憫憫指著自己的鼻子,什麼時候她和他們變成一家人了?
「陶姑娘,你是可以試試看。」連櫻木凌澈都贊同。
「我為什麼要去問他?他的心事又沒礙著我。」她可是被軟禁在這里的耶!又不是心理大夫。
「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沒良心?還好你不是我的小親親。」櫻木翩翩數落起她的不是,也慶幸遇人不淑的不是她。
「你們何時放我走?」憫憫不理會她的挑釁,執意想離開,她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住下。櫻木龍越不是答應要陪她一塊兒去柳府嗎?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行動?
「你要走?絕不可能的。」櫻木藍勛第一個反對,畢竟櫻花鄔對外人來說是團謎,放她出去說不定會惹來麻煩。
「為什麼?他說要帶我出去的。」
「你說誰?龍越?」櫻木藍勛難以置信地反問。
「對呀!」憫憫懷疑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詫異的眼光看她,莫非櫻木龍越根本不可能帶她出去,全是騙她的?
「那家伙有病是不是?」連櫻木翩翩也蹙緊眉頭,將她那張細致的俏臉皺成一個可愛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