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以為莫司傲會將江純純推給他!
「笑話,我從不曾氣過你,你也知道我並不喜歡江純紋。干嘛緊張成這副模樣?」莫司傲帥氣地一哂,長長的睫毛半掩住他為之暢快的神色。
「沒錯,你不喜歡她,但我卻愛她,可是她妹妹……老天,你千萬不能做出己所不欲施與人的事呀!」
「放心,逗你的感覺還真不賴。」至少可以調劑一下他此刻紛雜的心情。
「拜托,你不要再戲弄我了,說的難听點,少堡主,我可是比你虛長兩歲,嚇壞了老人家,你于心何忍?」庹強故作驚恐狀,又惹來莫司傲一陣大笑。
這時庹強卻怔仲了,因為一向惜「笑」如金的莫司傲竟也有如此赤子之情的一面!這樣的笑意是那麼的真,不知天下有哪個女孩能幸運的博取他這種天真的笑容?
「你打算怎麼辦?」
「你是指江純純嗎?」他挑挑眉看向庹強,表情中並無太多的為難。
「難道你就任她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就這麼住下了?」庹強十分意外于莫司傲所表現出的無動於衷和事不關己的態度。
「我會讓她知難而退。」莫司傲雙手抱胸,以極其平淡的口吻說道。
「你那麼有自信?」
「誰會喜歡跟一塊木頭共度一生?」
莫司傲是抱定了「相敬如冰」的原則,只要他不給她任何一絲希望和錯覺,他相信日子久了,江純純就會自覺無趣而離開這里。
「對了,我倒是替你想了個法子!」庹強靈機一動,霍然說道。
「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成親呀!找個女人成親,把孩子生一生,不就斷了江純純一心想入主傲豐堡的念頭?」不知這是庹強的異想天開,還是他的玩笑話。
「那個女人不就很可憐了?」
在莫司傲淡然的語氣中有了一絲起伏,他早就有孑然一身的淡然,成親二字已撇得老遠。
「這是你這廂的想法,人家對方可是樂的很呢!試想,能嫁給堂堂傲豐堡的少堡主是何等榮幸之事,哪家姑娘會覺得自己可憐呢?」
「虛榮!」
「別小看這兩個字,少了這兩個字,世界就不會亂了,更不會有戰爭,但人生也無趣多了。」庹強自有他的一套想法。
「行,你有空有閑就去暢談你的人生觀吧!八爪魚來了,我得走了。對了,有空去練練功夫,光有人生觀沒有體魄是不行的。」
莫司傲撂下一句調侃意味十足的詼諧之語,揚身躍離了地面,倏然遠去。
「司傲,司傲,等我呀!」果真,江純純尖銳的嗓音伴隨著她急促的腳步聲,由遠方匆匆跑來。
「別追了,他已經不在這了。」庹強似笑非笑地望著八爪魚。
「庹強,你怎麼不幫我喊住他?」母老虎發威了,狠狠地一跺腳,把庹強的腳趾差點兒給廢了!
庹強抱腳,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你沒瞧見少堡主輕功那麼好,我哪喊得住他?」
「你——算了,我去把他找回來。」江純純拎起裙擺,死不罷休的繼續往莫司傲消逸的方向追了去。
庹強搖搖頭,只好祝他自求多福羅!
※※※※※※※
水胭又拿著掃帚在橡籬外晃蕩著。
這些天她只要是想家、想爹、想黑店,就會到此藉著這幕似曾相識的景物慰藉一番。雖然她不能真正的踏進這地方,但憑著當初第一眼的記憶,她依舊可以藉著回憶,一解思鄉之苦。
唉!她已好些天沒見過他了,自從一早他的未婚妻來到這里後,她便不願到前廳去,以免看見自己不願看見的鏡頭。
水胭不禁抱怨起自己,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退縮了?無論他認不認她,她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份呀!就拿當年她與他的交情,莫哥哥不至于不理她而要趕走她吧!
從前莫哥哥是那麼的疼她、愛她,而如今呢?
他已有了未婚妻,有了傲豐堡,誰還會願意去理會當年害他墜崖的壞女孩兒!
「喂,你這小子,有沒有看到你們少堡主呀?」
江純純追著莫司傲到這兒就失去了線索,剛好瞧見水胭在附近掃著落葉,於是上前追問道。
「少堡主!他不是和你在一塊兒嗎?」水胭語氣酸酸的說。听到有關莫司傲的事,水胭就感到一陣悵然,而且是從這個女人嘴里說出。
「他……他本來是和我在一塊兒呀!只是他突然不見了。」江純純死都不肯承認莫司傲躲著自己,她丟不起這個臉啊!
她甚至弄不懂莫司傲究竟是怎麼搞的,自己長得又不差,家世也不錯,他干嘛避她避得像瘟神似的。
「我並沒看到他,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水胭無精打采的說著,她一點兒也不希望江純純能找到莫司傲。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他往這兒來的。」江純純不死心的四處張望著,突然讓她瞧見了橡籬這間別致的建築,「咦,這是什麼地方?」
「你不認識字嗎?這是橡籬。」
「你這小子是什麼態度,不服氣嗎?」江純純凶狠的一把掐住水胭的耳朵,潑辣狀盡現。
「好疼。」水胭的眼淚被逼出了眼眶。
「知道疼就別惹我,你等著好了,我一定要司傲把你趕出堡去。」說著,江純純就氣呼呼的想闖進橡籬。
水胭顧不得傷心,慌忙得拉住她,「這是少堡主的禁地,你不能亂闖呀!」
「奇怪了,你當真是卯上我了嗎?瞧你一副娘娘腔的模樣就惡心,少踫我。」江純純甩開了水胭的拉扯,粗壯的她毫不費力的將水胭推倒在地。
「不要進去,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你進去。」水胭非常盡職的又起身拉住江純純,即使身上已被撞得瘀青,她也要忍住。
「好,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江純純一巴掌甩在水胭的臉上,不僅如此,還連打帶踹的,霍然間,水胭已鼻青臉腫,全身是傷,更讓人憐惜的是,她緊抓著江純純的手依然沒松開。
她這種固執的舉動,更是惹惱了江純純,「你就是不放是不是?好,那我就把你的手打斷。」
江純純像發了狂般,拿起水胭掉落在地上的竹帚,使勁的揮在水胭縴弱的手臂上,而水胭只是咬緊牙,就是不哭、不叫,也下放手。
「住手!」一聲怒拔山河的暍厲聲,由橡籬內響起,一瞬間,莫司傲已降身至江純純眼前,奪下她手中的掃帚。
江純純怔然,一看是莫司傲,馬上變換了臉色,「司傲,你請的好僕人,他竟然不讓我進去,還死命抓著我,想要調戲我呀!」
她調戲你!莫司傲怒目對上了江純純偽裝無辜的眼。
「這里是我的私人禁地,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她這麼做並沒錯。你如果不希望讓我下逐客令的話,最好別造次。」
隨即他立即抱起水胭,走向橡籬。
「等等,你不是說誰都不能進去嗎?為什麼他——」江純純難以置信的指著莫司傲懷中的水胭,疑問叢生。
「你把她打戍這樣,還敢說這種話,江二小姐,你只是客人,請你搞清楚,我手底下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你能隨便動的。」憋住滿月復恨意的莫司傲,不再甩她,快步走進了橡籬。
他怎麼也無法想像江純純會猖狂跋扈到這種程度!讓他更心痛的是,那一棍棍抽在水胭身上的疼,這小小的身軀怎麼受得了?她竟護他到了這種程度,不惜身受如火噬般的煎熬!她為何要這麼做呢?這對她並沒好處呀!
老天為何要讓他遇上這麼個女孩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臉上平靜無痕的他,一點兒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激蕩狂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