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吃痛的抬起臉,腮邊明顯地腫了一塊,這是江純純亂棍下的杰作。
「你明明可以讓她進來,就免受皮肉之苦了。」望著她紅腫的容顏,莫司傲心頭禁不住一陣緊縮。
「我是你的手下,該听命於你,你不是說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嗎?」水胭極無力的說道。
「我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你做這樣的犧牲。」他還是那副無表情的冷肅面容,這使得水胭大受刺激。
難道是自己多事嗎?他根本就是要讓那女人進來橡籬!
老天,她怎麼做了件這麼愚蠢的事?
「很抱歉。」
「為什麼抱歉?」
「我不知道我壞了你們的好事。」她眸中泛起冷冽的星光,恨自己的多情反被無情傷,不由自主的,那不受歡迎的淚兒像斷了線的珍珠滑落了臉頰。
她凝眸深深看著莫司傲俊逸挺拔的輪廓,完全是莫哥哥的翻版,再加上一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他顯得更成熟有魅力,只是為何愛她寵她的心已變,是否自己再也得不到這樣的恩寵?
「你胡說什麼?」莫司傲知道她誤會了,但他並不解釋,只是將她擱在椅上,從櫃中拿出金創藥為她細心擦上。
「你不用對我這樣,讓我走吧!」
水胭賭氣的揮開他的手,拔腿就想跑。
「你別惹火我!」莫司傲猛地拉住她的手。八年來沒人敢招惹他,他根本沒準備好該如何來應付這個充滿變數的女人。
「這兒不是你的禁地嗎?我出去,順便可以叫她進來。」她不是老早就把一切看得雲淡風輕了嗎?怎麼對他喜歡另一個女人的事實還會感到如此介懷?她真的好氣好氣自己。
「這里既是我的地方,你走或離開,可有徵求我的同意?」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極欲殺人的怒焰,臉龐掠過一絲抽搐。
「好,那我現在求你放我出去!」水胭胸口莫名地充塞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如今她才知道,他不僅顛覆了她的感情,更牽引著她每一根思維,她恨他,卻更愛他!
「該讓你走的時候,我自然會放。」
莫司傲繼續著他手上的動作,一抹消炎藥劑灑向她破裂的唇角,水胭疼的咬緊唇,以至於齒痕處都泛出血絲!
「天,你快松口!」他大暍出聲。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好疼。」她由齒縫中擠出一聲申吟,由唇角向四處泛起的疼痛讓水胭無法忍受,假裝的堅強這時一點兒也不管用了。
「松口就好,你忍耐點!」情急下,莫司傲已顧不得這許多,立即用口街上水胭的柔唇,並以舌尖挑開她的口,以自己來承受她咬唇的壓力!但,他卻控制不了那來自鼠蹊處陡升而起的欲念,想君子以對,卻禁不住的欲更深更濃地一親芳澤,眸中的困惑伴隨著似火狂濤,他的吻加深了……
水胭錯愕了,莫哥哥在干嘛?
「別……」呼出的語音噎在喉間,他听不清當成是呢喃︰水胭的排拒也因他愈趨的溫柔而陶醉退場。
熾烈的狂濤退了潮,一陣風自窗縫吹上他倆的臉,頓時,莫司傲與水胭都由這男歡女愛的游戲中清醒了!
「你怎麼可以?」水胭撫著自己的臉,既窘又羞。雖說她與莫哥哥是青梅竹馬,但當時她還小,從不曾體會過男女間還能有這樣令人痴迷傾倒的經驗。
「乖乖听話,否則還會有下一次。」莫司傲不是恫嚇她,他的確是這麼想的,那一吻仿佛讓他聞到了一絲熟悉感,他愛上了吻她的感覺。
「你……你沒權利這麼做。」她想退後,但抵住椅背的她已無退路。
「無權嗎?我是不是有權揭穿你女兒身的身份?」他溫暖的眸光斂去,換上一雙精光。
「想拆穿我的身份趕我出堡?你是有權這麼做。好,我走。」
她才剛挪動身子,就被莫司傲壓的更緊,「別忘了,我尚未運用我的權利,你還不用走。」
「那你要我如何呢?」他不愛她,卻吻了她,只是在報復她阻礙了他與江純純的好事嗎?他們是不是也常常玩剛剛那種似火銷魂的游戲?
不能再想了,水胭愈想愈是心碎欲絕。
「做我的女人。」
他的話如同巨雷般打得她頭暈目眩;水胭痴的看著莫司傲,他那雙黑眼誘惑般地蠱惑著她,她怎麼也想不通,他不是有未婚妻嗎?為何還要招惹她?
是看她,尋她開心吧!
「不要說你不答應,由不得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你未婚妻呢?」水胭全然一頭霧水,只能煩躁的叫囂。
「未婚妻!」莫司傲冷笑著,「她告訴你的?」
「難道不是?」
「我沒什麼未婚妻,如果真要嚴格的說,從前是有過一個,但她死了。」他面無表情的說著,好似這是別人家的故事,全然與他無關。
「死了!」水胭喃喃念著,完全無法思考了。相隔了八年,他與她之間當真產生了隔閡嗎?這些年來,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他是如何獲救,繼而成為享譽江湖傲豐堡的少堡主?這所有的所有她都極想知道呀!
「江純純就是我那未婚妻的妹妹,一心想妹代姊職。」他的表情冷峻,有著黑無人氣的幽然。
「那不是很好嗎?你並不吃虧。」她撫著雙臂,緊抱著自己,當初她根本沒想到她的莫哥哥還會娶別的女人。
「你看我像饑不擇食的男人嗎?」他回頭,眯起細長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水胭瞧。
「這麼說,你愛你的未婚妻,她的死讓你痛不欲生?」即使對方已經死了,但是水胭依然痛心,莫哥哥與她之間的感情原來早已變了質!
「的確痛不欲生。」莫司傲苦哼了兩聲,就因為江純紋的意外喪身,讓她妹妹糾纏了他近兩年,這種感覺的確是苦不堪言。
水胭吸了吸滿是水氣的鼻翼,苦澀的說著︰「莫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莫司傲全身痙攣了下,他滿是疑惑的看著水胭,「你——」
不可能,莫司傲告訴自己不可能!八年了,怎可能再遇上從前熟識的人;即使她是,以她的年齡算來也不過九或十歲吧!她不可能認識他的。
「你偷偷進我的房間過?」最有可能性的就是這個,她八成是看見了他桌上的圓石。
「我去打掃過,但是正大光明的走進去。」她不解,為何莫哥哥老要將她想像成如此不值,況且事實上她只負責掃地。
「那就對了。」
「什麼對了?」莫司傲那孤僻冶傲的神情讓她看了好慌!
「算了,從前的一切種種我會忘了它,你最好也是,從今天起,我也希望你能乖一點,別再耍什麼花樣。」
莫司傲所謂的從前種種乃指她偷看過他桌上圓石以及蓄意欺騙他的事,而水胭可不這麼想了,她以為他指的是八年前黑店的那段時光。
「不,我不!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我不答應。」水胭淚眼婆娑地喊著,那段時光是她唯一僅存的回憶,怎能忘了!
「你……那就隨你。走,出去陪我演一出戲,親熱的戲碼。」
他以拇指拂去她臉上的水跡,嘴角帶著邪魅笑意,抓著她往外走去。他確定那個江純純必定還不死心的守在橡籬外,看來為了讓她死心,只好來這一著棋了。
或許這會壞了他一世英名,但莫司傲並不介意。
而水胭只能像傀儡似地跟著他走,身心俱疲的她已無心抗拒,隨他了!既是自己欠他的,就還回這筆債再走吧!
他已不再是她的莫哥哥……
第五章
丙真,江純純依然不死心地坐在橡籬外的石椅上,她那氣憤難當的表情說明了她的氣還不會那麼快就消逸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