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自己也不比鯊魚好到哪兒去,同樣是個懦夫!
「老頭,你抖完了沒?又不是要殺你,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倘若真想死,待會兒我送你一槍不就得了。」
斑健粗魯的對他吼著,已經夠緊張了,這老家伙偏偏還抖給他看,不想活了是不是?
「高健!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既然這點都辦不到,我看你還是收手好了,別干這場了!」高基擦拭著槍枝,正在做萬全的準備,他並不想置鯊魚于死地,但是最起碼的自保得先做好。
「收手?你開什麼玩笑,在勝利的前一刻收手,除非我死!」高健不屑地說著,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斑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快點準備吧!鯊魚就快來了。」
黎語靚無助的臉上出現悲憤的笑意,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那麼篤定鯊魚會來呢?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連她自己都沒把握的事,他們竟像如來佛般早都算計好了。
鯊魚呀!我好像還不算認識你吧!雖然我們有兩面之緣,也曾經對你有過遐想,但自從有了古子崴後,我就幾乎忘了你了呀!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包離譜的是江伯伯,他是不是得了報仇妄想癥,竟然和這兩個那麼恐怖的男人合作,還把她給扯了進去,她真可以當選今年最佳的「衰尾道人」!
黎語靚哀天嘆地的想著。
「喂,你們別作夢了,鯊魚根本不會來的,你們放了我吧!把我留在這兒還要浪費你們的便當,多劃不來嘛!是不是?」黎語靚終于忍不住,叨叨的念著。
「你煩不煩,給我閉嘴行嗎?」高健不耐的瞪了她一眼。
黎語靚倏然閉上了小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而後又把眼神拉回到江濤臉上,「江伯伯,你這麼做不怕我爸爸會恨你?」
江濤一愣,避開了黎語靚的灼灼逼人的視線,喃喃的說︰「我已經做了,只好對不起你爸爸,不過你放心,只要‘鯊魚’來了,他們一定不會傷你一根寒毛的。」
「難說喲!」
黎語靚往天空瞟了一記白眼,壓根不相信那兩個像極了凶神惡煞的家伙會依約放了她,看來她還是自求多福吧!
「你這個不要命的女人!」
斑健一個箭步上有想給她狠狠的一巴掌,卻被高基抓住了手腕,「別鬧了,有人來了!」
一陣沉重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徐徐地傳了過來,就連未曾受過听力訓練的黎語靚都听見了,可見這個人並不想隱藏自己的行動,是抱必死的決心前來赴約的。
黎語靚循聲望了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一件大紅色的斗篷。
她認得它,那是鯊魚出現時的象征,就像「超人」一般,只不過他另外還戴著高健面具。
丙然,接著出現的是那張讓她永難忘懷的面具,上面的圖案將高健勇猛狠準的神情繪制得惟妙惟肖,唯一露在面具外的黑色眼眸精光迸射,散發出深沉冷肅的氣息,冷冽駭人、凌厲無情,能夠使人不寒而栗、不戰先敗。
他一手揮開斗篷,那英猛威武的氣勢,留給黎語靚好深的印象,讓她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一夜……
「鯊魚!」黎語靚囁嚅地申吟著,想不到他真的來了!為什麼呢?
「你還是來了,你那個傻女人還硬說你不會來,我看她對你挺沒有信心的,你是不是玩女人玩得太失敗了?」高健口出穢言,一臉睥睨的看著他。
鯊魚英氣逼人的慢慢走向他,嘴角噙著一股傲然的風範,並不為他的話所動,只是不停地凝視著黎語靚。
「鯊魚,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他們有槍!」黎語靚這才由太虛回了神,連忙喝止他。
「你這個女人廢話多得讓人想不讓你死都難!」高健用手肘扣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拿槍指著她的太陽穴。
「不要輕舉妄動!」高基連忙喚住斑健,她現在是他們手上唯一的籌碼子,要是他失手殺了她,一切都完了。
「高基,你緊張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想瞧瞧他女人在我手上,他還能那麼沉著應變嗎?」
斑健扯高兩道濃眉,威脅的語氣令人心驚,輕蔑又傲慢的眼神冷漠又空洞,像極了一只喪失理智的禽獸。
鯊魚聞言露寒霜,眼神深奧難懂,一舉手一投足間均蓄滿了殺機。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你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呢?你走,你走,別耗在這兒了。」眼看他一步步邁向自己,黎語靚的血液自她臉上慢慢的消褪了。老天,他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
「住口,你這娘兒們什麼都不懂,就只會在這兒嚷嚷!」高健的手肘縮緊了些,逼得黎語靚噤了聲。
「別動她!你們要的不就是我的命嗎?何必還要傷及無辜。」鯊魚不慍不火的說著,眉宇間更有一抹不可思議的霸氣。
這股氣勢硬逼著高健退了一步,「你別再過來了,只要你乖乖的站在那兒,讓我們慢慢開槍將你凌遲至死,我不會傷她的!」
「去你的,鯊魚才沒那于麼笨呢!」黎語靚听了一驚,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臉上。
「好,很好,你竟敢這麼對本大爺,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斑健登時張牙舞爪,體內的怒火全渲染了開來,那嗜血的眼神讓人看了心驚。眼看他就要揮拳向黎語靚的時候,鯊魚緊急一揮斗篷,一粒小石子擊中了高健的腕骨,令他手上一麻,揮下的力道也消失了。
「鯊魚,停下你的腳步,否則我要開槍了!」沉穩的高基首先掌控了局面,不讓高健壞了大事。
鯊魚果然停了下來,他的眼神越過高健,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江濤,「你們可以對我開槍,不過有句話說,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現在我要你們在江濤面前證實一下,兩年前江羽文之死究竟是誰干的。」
江濤的胸口霍地五味雜陳了,他疑惑地看看鯊魚,又看看高基,難道他兩年來怨錯了對象?
然而,開口的卻是高健,他狂笑了一番後,很不屑的說︰「好,證實就證實,我還會怕這老頭嗎?江濤,你听清楚了,兩年前擊中你兒子要害的那一槍是我開的,你呀!白白恨了鯊魚兩年,哈……」
不僅是江濤,連黎語靚也听得目瞪口呆了,今天這場戲若不是自己也插進一腳的話,應該是精彩極了。
「你真可惡,還我兒子的命來!」
江濤氣得全身發顫,一時喪失了理智,順手撿起地上的木棍憤的往高健頭上擊下!
但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者,又怎能敵得過正值猛虎之年的年輕人。無奈高健一個回旋將他踹到了一邊,手上的木棍更不知飛到哪兒去了,徒留下滿身傷痕,嘴角掛著血跡的他瞪著一雙怨懟無助的眼神。
「高健,對一個老人使這麼大的力氣,未免太不道德了吧!我真替FBI首腦汗顏,當初怎會一時不察,任用你這種人!」其實鯊魚說的是自己,他在責備自己太失職了。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高基詫異的看向他,難掩其表情的怔愕。這麼說,他們的行動他完全了若指掌了。
鯊魚只是輕扯了一下唇角,漫不經心的瞄了他一眼,「這些我不想再談,你還是放了黎語靚吧!」
「管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殺你、毀了你們‘北海’,是我不變的決定,我要這世界上從今天起就沒有‘北海’了,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終究敵不過我。」他恐怖猙獰的面孔讓鯊魚看了真是心寒。想不到當初一個有為的年輕人,會因為利欲的誘惑變得如此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