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靚只好眼睜睜瞧著他站上她腳下的雪橇,蹲綁緊腳上的系繩,然後將她的手環繞過他背後伸至他身前,開始表演著飛象過河的本領。(因為他倆就像兩只圓滾滾的大象)「把眼楮閉上,只要跟著我的身子搖擺即可,就這麼簡單。」
速度真快,像極了在山間疾奔的美州豹,她閉上眼,盡情享受著這種風速的快感。當冷冷的寒風滑過臉頰時,黎語靚興奮的大喊出聲;最後,她忍受不住狂風掃過她面頰的刺疼感,于是將臉龐緊緊抵著他的背部,縮緊手力量,聞著自他男性的陽剛之軀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一股原始狂野和著草地香的味道……不知怎地,聞著聞著,她竟連一丁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直被這溫暖粗獷的氣息給抑了下來。
最後,她有信心自己能面對這種驚險刺激的鏡頭,于是偷偷地睜開眼,想再加一點兒刺激的效果。
想不到的是她看見的景象完全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古子崴由于趕時間,希望在天色全黑以前的達目的地,所以他並沒照規劃好的路線,而是穿越一些小徑,希望在小路顛簸的很,他們一會兒飛起,一會兒落下,由于他技術太好了,所以她剛才閉上眼時,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們是在這樣的情況滑著雪。
眼看前面又是一個小山溝,他準備飛越過去了。
「危險!不要——」黎語靚一掙扎,緊張過了頭,霍地松了手。古子崴被她的叫聲弄得心一擰,在感到腰間的手離開他的那一剎時,驟然丟掉了手上的撐桿,回身抓緊她。
懊死,她干嘛睜開眼!
經過黎語靚這麼一攪和,再加上她死命拉住他的手,古子崴再怎麼厲害也穩不住自己的重心了。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黎語靚,于是,在緩緩下墜時,他將她緊抓在懷中,以免踫觸到硬物而發生撞傷。
「砰!」終于到達最底了,幸好身上是深厚的雪,兩人均未發生什麼外傷,只不過古子崴抱著黎語靚當她的肉墊,這麼一震也讓他有得受了。
「喔,要命!老天!老天!天殺的!」
他僵著臉看著天上漸漸露出頭的下弦月,抱怨連連……
「夏克,我……我不是故意的……」現在他倆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她兩腿張開,坐在他那兒的上面,這情況讓他倆都不自覺都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你除了會說我不是故意的,還會說什麼?」他不近人情的咆哮出聲,這可是他第一回對她惡言相向。
「你……我已經道歉了,你還那麼凶!」她也臭著一張臉,死命的想爬離他身上,可惜穿得太多了,怎麼動就是離不開原位。
「我哪有凶,你沒看見嗎?從這兒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米高,你當我會飛天遁地?」她怎麼老愛趴在他身上,趴著也就算了,還在那動來動去的,當真以為他性無能呀!
黎語靚想翻過身,可是就是無法如願以償,那動作簡直就像一只吃得過肥的母豬躺著等宰的蠢樣。
「我這次可沒硬抓著你不放喲!你怎麼還不起來呀?」他無辜的表情底下隱藏的是一抹戲謔的趣味。
「你不幫我,我起不來呀!而且,我感覺愈來愈冷了。」她面如槁灰,是既然生氣又害怕。
對!冷呀!這個山溝剛好是一個風穴,古子崴被壓在身下沒什麼感覺,倒真是地方避難,相信他倆都活不過今晚。
她窩在他有微微地發著抖。
「語靚,你真的很冷?」古子崴甚至看見她紅潤的嘴唇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他眉鎖眼沉,立即月兌下自己身上的雪衣蓋在她身上,並緊緊擁著她,企圖提升她的體溫。沒辦法了,他必須把握時間月兌困,于是,他伸出左手,掀開表蓋,按下了緊急傳訊鈕,希望他那四個弟兄至少要有一個接收到才行。
眼看閉閉雙眸的黎語靚絲毫沒有起色,他的心又是一陣抽痛;都怪他,他不該任她滑雪滑得這麼晚。
余光往右一瞥,古子崴突然瞄見一個黑色的細縫,他向前仔細一瞧,真是天助他也!是個洞,是個幾乎被雪淹沒的洞口。
在欣喜之余,他將黎語靚放在地上後,拿著掉落在遠遠邊上的一支雪橇,狠狠地撞擊著那洞口,一——二——三——連撞三回,那堆雪終于被他的蠻力給撞倒了,他趕緊清除出一條路來,將黎語靚抱了進去。
里頭的氣溫雖也光不過陰寒,但總算比外面高出個幾度吧!
「語靚,語靚……」他試著叫醒她,在這麼冷的地方睡著總是不好的;他又輕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黎語靚迷迷??的張開雙眸,瞟了瞟四周,「夏克,這是哪兒?我們……我們會興地死啊?」她一滴淚斜斜淌下了他的雪衣上,她這才看見他身上的衣服已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的衣服,快穿上!我不需要,你這樣會凍壞的。」她急得將雪衣遞給他,硬逼著他穿上。
迸子崴感動的搖搖頭,「我還撐得住,倒是你,你絕不能有什麼事。乖!听我的穿上它。」
「夏克……」她囁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抓他的手,她感覺得出他的身體也已漸呈冰涼,「我真該死,真該死,太不听講,太任性了!」
「現在別說這些,保持體力要緊。你待在這里,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御寒的東西。」他對她一笑,眼光似一族族溫暖的燭火般,令她從內心深處感覺溫暖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她依然不放開他的的
「傻瓜,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去去就來。」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柔荑,在得到她的允許後,才放心大膽的離去。
他猶記得方才在山溝處看見一包東西,如果是能用的就好了。
迸子崴走向那玩意兒,小心翼翼地打開它——媽的,全是些廢物,只剩幾個破紙杯和發了霉的食物。
他緩緩往前走,那兒有斜坡擋著,風雪較小,雪層堆積得也較淺,他往前一踏,立刻驚覺腳下不對勁,軟綿綿的並不像雪片,他低頭立即挖開一些雪堆,赫然發現底下是一包睡袋。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睡袋呢?他的視線往身梭巡了一遍,這才在十公尺遠處看見有一具已呈白骨樣的……看樣子,已有好些年了。
唉!又是另一受害者,想必這東西是他的吧!
迸子崴撿起那睡袋,在那主人的面前行了一禮,默聲念道︰逼不得已,借睡袋一用,若有機會出去,必將你安葬。
雪勢愈來愈大,古子崴搓了搓了手,想搓去那股寒意,然後靜默地走回洞穴中。
???
「語靚,你瞧我找到了什麼。」
迸子崴將東西拿給她看,但唯有來源的真實性他隱藏了起來,否則,黎語靚可能願凍死也不會用它。
「是睡袋!你怎麼找到它的?」黎語靚頭一次發現她那麼喜歡這東西,簡直可以說是愛死它了!
「在外面雪地上找到的,可能是以前的人不小心留下的吧!」他照先前早已想好的說詞說了一遍。
「對,我們是該感謝他。」他的眼光一陣幽暗。
「有睡袋了,我們可以睡睡袋,來,快把雪衣穿上吧!」她趕緊月兌掉身上的雪衣,交在他手里。
他點點頭,「來,我幫你弄睡袋,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古子崴起身攤開睡袋,然後將她裹在里面,將拉鏈拉上。
「一人份的睡袋而已,你用吧!」在古子崴暗忖,他要是真跟她擠在同一個睡袋中,他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