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的確需要值得信賴的人手;最近我常瞧見在夏威夷的小屋前有幾個人在那鬼鬼祟祟的,我擔心縴縴會有危險。」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只好選擇北海了。
「行,那我這就去聯絡了,看什麼時候有空你們會會面,看了人之後,你就會否決掉所有的擔心了。」
林豐滿意地走了出去,並在轉角處停下腳步,轉身對墨榕說︰「我終于可以喘口氣,回家睡覺了,你知不知道我幾天沒合眼了。」
墨榕看了眼他的笑臉,听著漸漸消失的腳步聲,心中不禁暗忖道︰明天開始,或許將輪到我無法安心合眼了,老爸還等著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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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絢爛的烈日下,走著一位舉止英姿卓絕的男子,在他炯然的黑眸外罩著一副深色墨鏡,讓人瞧不清他此刻是何表情,但由其緊抿的薄唇及剛毅的下巴可看出他的內斂沉著,和一股睥睨群倫的氣勢,咖啡色長風衣下是一雙裹著牛仔褲修長勻稱的腿,其下則著了雙同為淺咖啡系列的短靴,再加上他那頭怒發沖冠的朝天發,整體看來實在是叛逆狂妄得可以。
他走進坐落于紐約椰林大道上的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咖啡坊,卻引來四周所有人的注目,當然更是以女性居多。
站在進門處兩步的距離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並摘下墨鏡往里面所有人群掃視了一遍,在這一刻,他得到了許多女人狂烈的尖叫聲,更有著男性挫敗的哀嘆聲,但他卻不以為意,直接往他的目標走去,因為這種場面他看太多了,只算是他生活中少不了的一種點綴罷了!
「他的眼楮好迷人好有神喲!」一個女人忘情的喊出。
「我從沒見過那麼帥那麼酷的男人,他是從好萊塢來的大明星嗎?今天實在太幸運了,竟然能看見明星。」一聲聲的驚嘆層出不窮地自他背後響起,他卻置若罔聞、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你,蕭墨榕。」他的口氣不是詢問,更不是想確定,而是一句直接的肯定句,且不待對方回答,他已簡單的自我介紹著︰「變色龍——沈達爾,你好。」
「你就是北……海……」
墨榕怯怯地看著他,如今他才相信林豐所言不虛,甚至還保留了許多,自從眼前這個率性冷峻的男子一踏進這間咖啡坊以後,他的冷汗即從未停過,只見他額際上的汗水都快滴到他胸前的咖啡杯里了。
達爾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的從桌角的紙巾盒內抽出一張紙,遞在墨榕面前,從容的說︰「想必這兒空調不夠,你好像很熱,要不咱們可以換個地方。」
「不……不用了,這兒很好。」他真想打自己一記耳光,長那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語無倫次過,這一幕要是讓縴縴瞧見了,豈不是一切希望都沒了。
「既然你沒問題,那咱們就把話敞開來說了,我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達爾連說話都是一貫的目中無人,更不刻意去迎合他人。
墨榕一緊張,到嘴邊的話全都走位了,他深吸一口氣,試著撫平心里的不安,「相信我的助手已經將目的說得很清楚了,我想請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保護我的‘女朋友’。」
他特別強調「女朋友」三個字,好似在變色龍面前表明他的立場及身份,意思很明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打縴縴的主意;另外,他更是心有顧忌,擔心這個渾身充滿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會成為他的對手。
達爾灑月兌的一笑,鋒芒太露的眼瞳有著了然的笑意,「我听說是你乾妹妹吧!怎麼又變成女朋友了?不過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誰才是這次的主角,她叫什麼名字?還有你何時回來,我幾時可以卸下我的責任,林先生應該有告訴你我只有兩星期的空檔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相信不用兩星期我就能回來了,即使趕不回來,我也會找人來接續你的工作,另外我尚有個不情之請——」墨榕遲疑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表達接下要說的話。
「請說。」
「她叫葉縴縴,是我這輩子最重視的女人,所以我想,除了你之外再多請三個保鑣。」
墨榕偷偷地望了他一眼,然而又戴上墨鏡的他全然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他是否能接受。
「你不信任我?」平穩的口氣令墨榕更是猜不出他的心思。
「不,難道你不覺得人多好有個照應,再說那三個保鑣跟著我已經好幾年,向來忠心耿耿,縴縴對他們也很熟了,有他們在,她也比較不會害怕。」
「你呢?把人手都留下,獨自一個人去帛琉,難道自己的安全就不用顧慮?」
想不到變色龍考慮的竟是他的安危,這個結果讓墨榕怔忡不已。
「我沒關系,帛琉並不太遠,或許我去看看就回來了。」他的表情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好個痴情男子,那就隨你吧!」達爾饒說著,眉宇間多了幾分狂傲和不屑,「這個女子太嬌氣了吧!讓你花費那麼多精力去保護,她有仇人?」
「她一點也不嬌氣,是世上最好的女孩——」他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激動,于是緩了緩口氣說︰「說來話長,只因她父母在十幾年前無意間惹上了黑道,不知手里握有什麼秘密,而後平白無故遭人刺殺。這件事縴縴一點也不知情,她一直以為她父母是死于橫禍,然而最近似乎有人發覺她的存在,我發現老是有人跟蹤著我們,只怕我一不在——」
「我懂了,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吧!什麼時候方便讓我去府上看看?」達爾抿抿唇,突然對那女孩有份憫憐。
交給你!這句話在墨榕听來實在不是滋味。然而事到如今,也只好這麼做了;但不知為何,他老是有種縴縴會離他而去的感覺。唉,希望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擾。
「我明天就啟程前往,事先並不想告訴她,怕惹她擔憂,這輩子她幾乎就是在‘擔心害怕’這四個字底下長大的,所以我不願再加重她的壓力。」
「我只能說你的想法並不等于她的想法,你就這麼肯定你走了之後,她就不會擔心不再受怕?」
達爾對他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墨榕的心又攪亂成一片狂風巨浪的汪洋。墨榕錯愕地盯視著他,才發現這個叫達爾的男人好危險,他竟能在一瞬間轉換他臉上的表情,由原先的不解、不苟同迅速變成無動于衷,這種改變竟是如此的不著痕跡,就跟他的外號一般——變色龍。
「反正沒時間了,至少沒親眼看見她煩憂的臉色,對我來說也比較不會難過。」墨榕心緒復雜不已。
達爾揚揚眉,從心里發出一種聲音︰像你這種男人,太沒擔當了吧!
當然,這句話他並沒說出口,畢竟別人的「家務事」不屬他們北海該管的範疇之內,他甚至覺得自己這麼想已經是太多事了。
「也好,她是你的女人,一切由你決定,那你幾時出發,我好開始我的任務。」他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無關痛癢的說。
「我搭明早十點的班機,九點就得離開了,你就那時來吧!有任何消息我會再與你電話聯絡。」
「OK,祝我們合作愉快。」
達爾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嘴角撇成充滿自信的幅度。
墨榕微微震驚了一下,因為突然間,他竟發覺在變色龍深色墨鏡下的眼眸竟然凝聚著一股自傲的光芒——
這光芒令他膽怯、畏縮、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