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仔仔卻不合作,反倒緊摟住殷堯的脖子,「仔仔喜歡爸爸,爸爸當馬馬,媽媽不會。」
殷堯得意極了,他重重親了寶貝兒子的面頰,「小孩子是最天真無邪的,他不會說謊的,你太失敗了!」
「你們兩個男生竟一個鼻孔出氣!好嘛!你成功是不?以後泡牛女乃、換尿布的工作就交給你羅!明天我準備出國去好好玩一陣子,順便去看看我伯父,然後再繞道去倫敦找——」
「行了,荃荃別這樣嘛!我求饒好不好?下個月公事較輕松,我再陪你去看伯父,至于那個神秘人物,我晚上再告訴你,你也知道你老公很沒用,根本離不開你,只要你別鬧別扭,我什麼都答應你。」
殷堯緊張的將仔仔放下,賴皮加上黏功,還是將孫荃給弄笑了。
「好嘛!不過,你不準跟我打馬虎眼,晚上我一定要你從實招來。」孫荃終于投進殷堯張開的懷抱。
「沒問題。」
第二章
藍之搴如預期般回到芝加哥的住處,雖然心里是有那麼點不舍,但也算是松了口氣,至少在這兒,他可以過著無憂無慮、沒煩沒惱的日子,即使「鯊魚」下了任務,他也能專心去執行。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身上通訊器立即響起,天殺的,這只鯊魚又有何貴事了?
打開電腦,按下一連串的密碼後,螢幕上出現了一排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大字︰
速回台灣與殷堯聯系
鯊魚
這只鯊魚難道不知道他才剛下飛機,而且正是從台灣回來的?
如今,又要他再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台灣去,開什麼玩笑!當他閑著無聊,以坐飛機來打發時間嗎?
不去不去,傻瓜才會去!憑什麼他要對那只臭鯊魚言听計從的,就為了那紙賣身契?
他不像殷堯,是個大企業財團的總裁,賣了還值錢些,他也只不過是個孤兒院長大的孤僻男子,真想不透鯊魚當初是看上他哪一點?
除了膽子大、自小苦練了一身好功夫,和一身「種馬」的體格外,藍之搴左思右想,他全身上下已沒什麼優點了。
自幼,他就有電子資訊方面的天份,尤其在電腦上,他更是放進了不少心思去鑽研、開發,十年來,他已替不少大企業公司設計防盜、監控程式,且深受好評,已到炙手可熱的地步,排隊等候他程式的公司已不下數十家。
另外,即是他那套獨樹一格的醫術了,為什麼說是「獨樹一格」呢?也就是說,他七年的醫學院並沒畢業,由于愛電腦勝過那些一具具待解剖研究的尸體,所以,他放棄了醫生的頭餃,但他自認他的醫術還是挺厲害的,只不過不讓醫學界認同就是了。
「海豚」殷堯與「變色龍」沈達爾就常取笑他是庸醫。
或許,這也是他頗受鯊魚重用的地方吧!
半晌,電腦螢幕又掃過了幾行字,像是剛傳來的。
不去是嗎?救救台灣的雛妓吧!這吹任務並不難,殷堯現在已有家室,否則,我是想派他去做臥底偵察的,怎麼樣?不想讓你的好友鬧家庭革命吧!
雖沒署名,但藍之搴猜也猜的出來又是那只大鯊魚。
雛妓!偵察!顯而易見的,是不是又得去「玩女人」,才搞得出名堂呀!
鯊魚分明是故意的嘛!明知道他不屑去做這種事,尤其是扯上女人的事,鯊魚還搞這種飛機!
藍之搴同樣有個疑問,這只鯊魚是人嗎?男的女的?怎麼就是有這種通天的本領能夠將他旗下「北海」成員的個性喜好模的一清二楚?
他還是不太贊同鯊魚的看法,于是,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俐落的敲出了幾個字,螢幕立即顯示出︰
叫「電鰻」去好了,顧名思義,他就是有那種女人一見了他就會被「電」到的特異功能,既然是去那種地方辦事,當然非他莫屬,找我,未免太荒謬了吧!
此時,螢幕一轉,又換了內容。
我當然知道「電鰻」的特性,但現在有另一個任務更需要他這方面的才華,所以,殺雞焉用牛刀,你就屈就一下吧!
所有的詳細內容,殷堯都了解,去找他吧!而且,必須住進他家,以掩人耳目,切記!
才一眨眼的工夫,螢幕已消失了,很明顯的,鯊魚撂下這幾句不是人講的話後,也跑了。
藍之搴頓時怒火中燒,「他媽的!」罵人的三字經由他口中月兌口而出,不知現在「鯊魚」的耳朵是癢,抑是疼?
他隨便拎起一件外套往身上一披,暗自嘲笑自己︰看來,今晚又得睡在飛機上了。無論是願意,或是不願意,他還是勉強自己要以任務為重,只不過,這「拯救雛妓」不都是什麼晚晴協會、婦女協會極力推展的政策嗎?什麼時候輪到他藍之搴頭上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去分析,這件事還是蘊藏著某種詭異的成份在,憑他加入「北海」已七個年頭的老經驗去判斷,這次鯊魚開玩笑的口氣居多,該不會是他閑著沒事,尋他窮開心吧?
唉!去一趟不就揭曉了,若真是如此,他發誓,一年內絕不接受鯊魚的任何命令和任務,讓他知道他鯨魚也不是好惹的。
臨踏出家門之際,他回首瞧了瞧屋內的一切,帶著些許歉然的說︰「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沒沾上蜘蛛網。」
∞∞∞∞∞∞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可有小道消息,听說你前陣子回來過,怎麼沒來找我呢?太不夠朋友了吧!」殷堯用力捶了一下藍之搴的肩膀,語多責難。
他千求萬盼了許久,終于有了藍之搴的電話,于是,馬上丟下公司的會議赴約前往咖啡屋。
「這……我有我的苦衷,你就放我一馬吧!」藍之搴微微扯動了一下唇角,一副無奈的表情。
「為了女人,是嗎?這種事向我求教就對了,包你過關斬將、所向無敵。」
殷堯大氣不喘的吹噓著,逗得藍之搴直笑著搖頭。
「你那套留著應付荃荃吧!被我吸收去了,你還有什麼搞頭?听說你如今在家里頭當‘孝子’,滋味怎麼樣?不賴吧!」藍之搴將殷堯給幽默了回去,在耍嘴皮子這方面,他可是不認輸的!
「‘孝子’可不好當,又得換尿布、泡牛女乃……我自認現在我已是一位超級女乃爸了,說起這滋味,還真好呢!」
殷堯從不諱言他對仔仔的感情,即使在喜歡調侃他的藍之搴面前。
「想讓我眼紅、嫉妒?算了吧!沒效的。只要讓我一想起小孩子霸道無理的黏在你身上,把你當奴隸使喚,我就受不了。」
藍之搴不僅對女人如此,對小孩更是近鬼神而遠之。
原因無他,只是自幼在孤兒院長大,什麼樣的孩子沒見過,十幾年的歲月下來,自然而然讓他對小孩避之唯恐不及。
「我看,對你這木頭只有用狠招了。」
殷堯在他不察中,露出一抹讓人為之一驚的詭譎笑意。
「別忘了,我可是軟硬不吃,別再妄想能‘吹皺一池春水’了。」藍之搴雖這麼說,但很明顯的有種落寞的神情堆上他的眉梢。
「可是,這種‘多管閑事’的角色我還真想試試看,你不介意吧?」
殷堯俏皮的說,想看看他作何反應?
「你錯了,我可介意得很。拜托別再繞著這些話題,我找你出來是想要你的情報。」
「情報!」殷堯佯裝不懂。
「別裝了,難道你沒接獲‘鯊魚’的命令?得了吧!你那幾個‘無辜、單純、受害者’的表情,我早就背熟了,也看透了,可別忘了我們可同居過好幾個月呢!」藍之搴是指兩年前查「毒梟案」的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