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他心中就愈肯定這個猜忌,也愈來愈恨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她。
「你被我挾持了這麼久,怎麼從不見你未婚夫來救你,他愛你嗎?」
「他很愛我的,我當初溜出來他並不知道,現在又被你挾持來這兒,他總得打探一陣子呀!」她說的這句話是實話,支天燕愛她很深。
「是嗎?那你呢?」
「我……我怎麼樣?」她故作不懂。
「你愛他嗎?」他捺住性子又說了一遍,只是掩飾不住他滿臉睥睨的神情。
「這還用說,我當然愛他了。」她有如蚊蚋般的說出,但諸葛駿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哦!我會讓你改觀的,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而且只服侍我一人。記得我上回曾說過,待我用膩了,會把你還給他,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他臉上的線條瞬間變得冷峻了起來。
沒讓她有絲毫反應的機會,諸葛駿已蠻橫的吻上了她的唇,雖強硬卻含著無限的溫柔。
伊蘭想反抗,但卻抵抗不了他那強壯有力的手臂;這男人怎麼能這樣待她!他們竟在浴盆中做這種事!
她壓抑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恐懼籠罩著她,因為她發現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能讓她陷入催眠狀態,心中莫名產生無數的悸動,就讓他予取予求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突然間,他停下了動作,他原以為她不是處女了,所以他毫無考慮到她的疼痛,現在她僵硬緊繃的肌肉讓他為之心疼,卻已來不及了。
「對不起,伊蘭。我會彌補你的。」天知道他可從沒對女人說過這三個字。
他強忍住全身的,放慢速度,撫平她的緊張,待她的疼痛全都銷匿無蹤之後,他才像一只月兌困的猛獸,以其狂熱的動作及強猛的旋律,與她一塊獲得最終的釋放。
盆中的水面也由原來激烈的晃動,慢慢趨于平緩。
他看著她良久,想從她臉上找到後悔;還好沒有,倒是微紅的臉色證明了她也得到了滿足。
諸葛駿這才松了口氣,「待會兒來接你一塊兒去賞花,我會叫丫鬟來為你加些熱水。還有,我再說一次,我不是雙性戀,更不會喜歡男人的。」
交代清楚後,他才踩著愉悅的步伐,不在乎全身濕淋淋的走出了房門。
此刻的伊蘭將她整個身子藏在浴盆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來為兄報仇的,怎能陷入這種之中,而且更慘的是,她根本就拒絕不了他,潛意識里竟還主動去迎合他,她悲哀的想,是否她喜歡上他了,喜歡上這個霸道又不乏柔情的男子?
※※※
伊蘭在諸葛駿的帶領下走出了毛褵坊的廂房,來到偏門外的花園。其實,說它是花園實在是太小看它了,若是以花之國來形容它也不為過。
諸葛四郎愛花成痴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所以只要有他們的地方,總缺不了花兒作伴。
以諸葛駿來說,在他的老窩四軒園,就有著布滿櫻花的「櫻籬」,可見櫻花是他的最愛。如今毛褵坊也不例外,一大遍土地上除了一些雅致的百合、郁金香外,佔地最多的就是櫻花了。
「你一個大男人竟會喜歡花到這種程度!」伊蘭實在難以將他這麼一個粗獷狂妄的男人和花聯想在一塊兒。
「不只我一個人愛花,我們諸葛四郎每個都愛。」他輕拂過櫻花的枝葉,那副疼惜的眼神仿佛它是一個初生嬰兒,就怕手勁一個太大,就傷了它。
這花真有那麼寶貝嗎?他對它比對她還好。
伊蘭自掌了下嘴巴,笑死人了,她跟花吃什麼醋嘛!
「你這是做什麼?」他為她這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撫上她的臉察看有沒有痕跡。
「沒有……只不過有只蚊子叮在臉上。」她隨意瞎編個理由。
諸葛駿輕撇了下唇角,彼此心照不宣的說︰「愛花並不是女人的權利,我相信只要用心,男人依舊能將花養得很好。就像是我認定的女人一樣,我亦會用真心去對待她。」
「我們有仇恨在,我不是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人的。」她有些昧著良心說,因為可沙的死,給她的打擊實在不小。
自幼,她父王(西突厥王)即非常的重男輕女,壓根不把她們這些做女兒的放在眼里,只有可沙是真心對她好。
後來可沙的才干獲得父王的賞視,繼而加以重用,于是,父王在可沙的要求下,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才能以公主榮譽的身份跟隨在可沙身側,即使他上戰場做生死決斗,他亦會帶著她。
「是這樣嗎?」他掬起她的下巴,「可是剛才在浴盆內,你是表現得那麼坦然,甚至樂于接受我所給予你的一切。」
「你……」她霎時酡紅了雙頰,不甘示弱的說︰「反正我是屈服于你的威勢之下,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你!」
「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他輕笑著又說︰「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想和你計較,賞花吧!」
花,又是花,有了花,他竟然和她吵架的興致都沒,伊蘭很嘔的想。
不過,這花園還真漂亮,處處落英繽紛,也難怪他會這麼地沉迷其中。
※※※
今兒個一早,諸葛駿就因為眼皮直跳而臆測到有事即將發生,果然,不出半晌就瞧見楊秦懋像極了「急驚風」般的闖進了毛褵坊。
「事情不好了!」
諸葛駿聞聲也沖出了大廳,「發生了什麼事嗎?」
「也沒有發生什麼事,而是我接到了一封從京里發出的信函。」楊秦懋一進大廳就大剌剌的斜躺在大椅上,還不停地喘著氣。
「誰發出的?」
「是風將軍,他說聖上已下旨要你進京面聖。」楊秦懋行色慌張的看著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大麻煩。因為從不愛進京的諸葛駿,總不能因他個人喜好就違逆聖上的命令。
「看來,我這次不去都不行了。」他搖頭嘆息道。
他知道風似海的用意,他定是在聖上面前說了他不少的好話,想間接提拔他成為他的接棒人。但是他非常淡泊名利,對殘忍的戰爭本就沒興趣,再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何必將功名看那麼重。
「你藏著的那位突厥女,你要怎麼處理?」
「交給你照顧!」說真的,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沒問題,我一定會將她照顧的徹徹底底,說不定還可以把她接收過來。」楊秦懋嘻皮笑臉地開著玩笑。
諸葛駿一張臉瞬間變了色,「你如果想活著的話,最好別動她一根寒毛。當然,也不準別人動她,你听懂了嗎?」
「懂,懂,當然懂,女人雖好,我的命更值錢哩!」就只有他敢去招惹諸葛駿,也只有他了解在諸葛駿霸氣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狂烈野性的心。
然而伊蘭就有那種能夠將他強硬的外表融化的熱力。
「知道就好,別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諸葛駿有意調侃他。
「我什麼時候敢將你的話當耳邊風?」他睜大眼說。
「那天從戰地回營的路上,我不是吩咐你好好照顧她,你竟只顧著跟一旁邊的人嚼舌根,還讓她听到了些謠言。」
「反正謠言處處飛,要听她早就听到了。她在意嗎?」他出其不意的問出這一句。
「在意?!她沒有權利說在意這兩個字。」諸葛駿自以為是的說。
「是嗎?算了,我也不糗你了。決定什麼時候上路就通知我一聲吧!」楊秦懋第一次自動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