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一直以為,女人只不過是「次級動物」,想對她們溫柔或疼惜,倒不如對小貓小狽來的好,而且他一向視愛情為敝屣,也因此,他最排斥驕傲自大的女人,而眼前這女子不正是他最討厭的類型嗎?但是他反而挺欣賞她的,更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蟄伏在他內心深處。
嚇她,只不過是想知道盔甲下的她,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柔弱無助、膽小害怕。
看來如他所料是差不多的,他滿意的點點頭,露出一抹笑意。
「出來吧!別好奇了。」諸葛駿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看來不是對她說的。
伊蘭隨他的視線望去,果然從樹蔭下閃出個人影。
「真厲害,我都沒出聲,你就知道我躲在哪兒。」楊秦懋搔搔腮,滿不好意思的說。
「除了你,別的弟兄知道嗎?」諸葛駿很謹慎的問。
「沒有,他們都醉得差不多了。」
「那好,帶她回我的帳內,除了你之外,可不準讓別的弟兄知道她的存在,否則我會依軍法處置你。」
「什麼?她是敵軍派來的,應該關進牢內呀!」楊秦懋低呼出聲。
「我自有我的用意,快去呀!」他目光銳利,完全不容反抗。
「是。」楊秦懋聳聳肩,猜測他準是吃錯藥了,要不就是他對這名女子……,這個可能性最大,有趣,真有趣!
般不好首先擺月兌王老五生活的人會是他,哈……(這笑聲當然是笑在楊秦懋心底)
但是不對呀!當今聖上是最不贊同與蠻夷通婚的,若違背了他的命令則罪及死刑呀!楊秦懋不解地看著諸葛駿,從他面無表情的五官,根本猜不出他到底用意為何?但拜托,可千萬則愛上這個突厥女子呀!
而另一旁的依蘭即使有萬般不願,但為了保住一條小命,還是暫時听話跟著楊秦懋走。就在她與諸葛駿擦身而過的剎那,她好像感覺到他有種松了口氣的表情很快的從他臉上掠過。
這又代表什麼呢?
※※※
「我們明天就要班師回朝了,那女的你打算怎麼辦?」楊秦懋問了句諸葛駿最不想听的問題。
「我不想回京師,你去就好。」
「我去!拜托,主帥是你,我算哪根蔥呀!」楊秦懋皺著眉說。
「要不然,你就隨風將軍回去吧!他日前已服下解藥,傷勢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回去正好。」要諸葛駿作戰可以,要他回朝跟那些做官的人打躬作揖,是絕不可能的。
「說不定這回皇上會加官晉爵耶!你就這樣拱手讓人嗎?」楊秦懋不敢置信的睜大眼。
「你喜歡就拿去吧!」諸葛駿無所謂的笑說。
「什麼跟什麼嘛!你以為當今皇上是昏君嗎?誰上朝他官就給誰當。再說,對于當官這檔事,我也沒興趣。」楊秦懋嗤之以鼻的說,對于諸葛駿誤以為他貪圖富貴之事,表現得非常生氣。
坦白說,他們楊家的洛陽當鋪,在西北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對于錢財,他根本不虞匱乏。
「但總得有人犧牲呀!」諸葛駿此議一出,立刻博得楊秦懋一個大白眼。
「你真夠朋友,好的輪不到我,壞的都丟給我。」楊秦懋很無辜的拍拍額頭。
「這有什麼不好,有官做又可做個大地主,而我又哪里好了?」
「既然你這麼說,我跟你換好了,你去做大官、大地主,我去你的帳內跟那名黑衣女子溫存溫存。」楊秦懋曖昧的眨眨眼。
諸葛駿一听此言,臉上徒然變了色,不知怎地,他就是不允許別的男人對她有絲毫的非份之想,即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楊秦懋一看見諸葛駿乍青乍白的臉色,就知道他的激將法奏效了,于是他連忙再加一把勁兒,想套出諸葛駿心中的想法。
「你不是要我盡快訂房媳婦來避免一些謠言,所以我決定了,就那個俘虜吧!雖說她是個蠻夷,但長得美就夠了,你說是不是?」
「你敢,她是我的女人!」諸葛駿一經刺激,就將這句埋藏在心中的話吐了出來。
待他慢慢冷靜下來,才知道他中計了,不禁搖搖頭道︰「好小子,你誆我!」
「老兄,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個突厥女,依照大唐法令,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再說,她太有個性了,實在不是你所要的那種「溫柔沒脾氣」的典型……」
「你有完沒完,我幾時說過喜歡她了,只不過把她當成——」
「地下情人嗎?」楊秦恕不要命的追問。
「去你的,回你的帳篷去睡你的覺,我要走了。」諸葛駿對于他這種「阿婆個性」
實在受不了。
「若只是當個「見光死」的地下情人,這我倒不反對。唉!真讓人羨慕,有人可溫床!」楊秦懋在一旁故作陶醉狀,非得將諸葛駿氣死不可。
「楊——秦——懋!你活得不耐煩了。」諸葛駿倏然沖至他面前。
楊秦懋這時才很識趣的溜了,在隱身之前,還不忘丟下一句,「明天我再問你滋味如何?」
諸葛駿看著他那調皮的背影,不由得感嘆道︰「真是交友不慎。」
他恍然又想起那小子剛才說的「地下情人」,老天!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將這四個難听的字套在她身上,天曉得他也絕不會這麼做的。
※※※
一進帳內,諸葛駿的心著實地凜了一下,這怎麼搞的,誰將她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一定是楊秦懋那個死家伙!想要試探他,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呀!
她那憔悴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如彎月似的肩緊緊攏在一起,那雙眼也因憩睡而緊閉著,那張飽滿的唇已失去原來紅女敕的色澤,變得微微泛紫。
這些情況都在在的告訴他,她病了!
他快速地沖向前,一觸及她的身軀,就發覺她實在是冰冷的可以,瞧她身上還是那套單薄的夜行衣,北方氣候寒冽,這個死楊秦懋難道就不會為她披上條暖被嗎?
諸葛駿以極輕巧的動作將她身上的繩索解開,慢慢將她扶好躺平,才知道她病得不輕,若再不送醫,可能會丟了小命。
只是這荒野的大北方,除了軍醫外別無其他的大夫,而且,她又夾雜在這有十幾萬男人的軍隊中,諸葛駿不會不知那些兄弟們已禁欲多時,只要一公開她,說不定她馬上就會被他們給分尸了呢!
經過千萬遍的考慮之後,權宜之計就只有一個,他先將她身上那礙眼的夜行衣褪除,卻在其春光外泄之際驚嘆出聲︰「你真是個絕世珍寶!」他渴望伸手去撫模她,但他制止住自己的沖動,因為現在並不是時候,而且他發現,她比他想像的還瘦弱,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也將自己身著的衣物卸除,緊摟著她因受寒而冰冷的身子,兩個袒裎相擁的軀體互傳著體溫,她柔軟的嬌軀帶給諸葛駿莫大的綺想,血液在他體內熾熱的奔竄,一份需索的感覺簇擁著他,若不是她現正處于無知覺的狀態,他一定會要了她,不管她是中原人抑是突厥人。
坦白說,他不喜歡要個沒有知覺的女人,他喜歡听她為他申吟、顫抖、呼喊,甚至于尖叫,現在昏迷不醒的她是不會給他這些的。他笑了笑,相信任何男人的感覺都跟他一樣。
他更擁緊了她一些,只希望能盡快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她,讓她清醒。慢慢地,她流出了汗水,燒也退了,諸葛駿這才安心的睡去了,睡夢中,他沉迷在她幽沁的香氣中,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