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人理他。
「而且,你這醫院近嘛,不送這,要往哪兒送呀?」
「沒錯沒錯,再怎麼說,生意當然不能落入別人手中。」
生意?他們倆當他屠杰是商品呀?!
「我、要、轉、院!」他氣得快冒煙了。
總算,宇文偉丟了個你很吵的眼色給他,再一副你瞧瞧這小子多無理取鬧的調侃神情,望向陳宏辛以取認同。
「他想跑耶,陳老弟,他這情形能讓他跑嗎?」
「那可不成!先別亂動他,讓他躺著休息,再觀察幾個小時。」
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極有默契的你一言、我一句,不肯救屠杰出苦海,也不讓他自個兒求生,就這麼硬生生的將他軟禁在待產室里頭,听著兩個待產的大肚婆,正拚了命的唉唉叫。
好,好,好一個「賓至如歸」呀!X的。屠杰咬牙切齒地暗譙。
豁出去了,啥也不想啥也不罵了。他薄被一扯,直接將臉蓋住,懶得听他們冷嘲熱諷,靜待佳人前來關切。
此時此刻,只有凌波的溫柔可以撫慰他受傷過劇的身心呀!嗚……老爹竟然攻擊他,原來他對他竟是這麼的懷恨在心。
他想眼不見為淨,可宇文偉還不想放過他。「未來女婿呀,被子蓋這麼緊會斷氣的。」
算他孬種一個,氣歸氣,但只要老爹開口,尤其是按上一個女婿的頭餃,他就稍稍平心靜氣了,甚至很沒志氣地將被子掀開一角。
可是,他滿腔怒氣仍需要找個發泄的管道。
「陳宏辛。」
「啊,老臣在。」
哼,還老臣哩,想跟他油腔滑調,沒用啦!耙跟外人勾結來陷害他,除了叫他滾蛋,沒有第二條路走。
「你被開除了。」屠杰以極冷極酷的口氣,決定將他扔出去。
當年他會接收這間婦科醫院,是因為想了卻父母行善救人的宿願,正巧相識多年的忘年之交想換個環境,于是他以超低價接手這間經營得搖搖欲墜的醫院,再交給陳宏辛,托他統籌打理一切,自己則樂得輕松,兀自當起藏鏡人老板。
而陳宏辛很爭氣,不但撐起了快垮的醫院,還將醫院搞得有聲有色,幾年下來,已在業界闖出不小的名號來了。
可是,他今天決定跟這胳臂往外彎的老朋友翻臉,翻定了!
未來的老丈人不能開除,那,他開除變節的院長總可以吧。
卻不料陳宏辛聞言,非但沒有臉色大變,反而是忘我地仰首大笑,差點殃及兩個大肚婆提早臨盆。
「你要開除我呀?這就有點難了。」呵呵。「真不忍心看你失望的表情。」
「我不能?」
「嗯。」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領有免死金牌了。」
屠杰一愕。
「誰有這麼大本事?」他說一,有誰敢大聲喊二?
「你爸跟你媽!」實在忍不住,陳宏辛索性再笑個痛快。
一旁,宇文偉早就不客氣地笑彎了腰。
暗室里,魏承斌跟楊淑婷正頭靠著頭。
「唔,你的舌功越來越進步了。」氣息紊亂,他意猶未盡地伸舌舌忝了舌忝她的舌尖,還朝那片紅唇狠咬一口。「光你這一招,就沒幾個男人招架得住。」
「真的?」
「騙你干麼。」咸豬手上上下下地模遍橫臥在懷的嬌軀。「嘖,人家是怎麼說的?白泡泡、幼綿綿,過癮!」
嘴唇被咬痛了,楊淑婷仍樂得呵呵媚笑,但想到了整個晚上所籌思的計謀,不由得揣起忐忑不安的猶豫。
「你覺得妥當嗎?」
「廢話!宇文家跟屠杰都是有錢人,這種肥羊不逮來宰,你還想宰誰?」他仿佛已然坐擁金山銀山般的心滿意足。「只要他們上了鉤,往後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可是,對那個叫屠杰的男人,我沒什麼把握哩。」
「不會吧?你現在想給我玩怯場這爛把戲?」魏承斌凌亂的濃眉一豎,凶神惡煞的神采盡顯。「怕什麼?你又不是沒耍過人。怎麼,事到臨頭,你他X的對人家于心不忍呀?」
「我沒有。」
「沒有?」懷疑的眼神冷不防地竄進凶狠的戾色。「還是,你真對人家姓屠的有興趣了?」
「放你的屁。」忙不迭地嗆回去,楊淑婷清楚得很,若她稍有停頓,疑心病重的魏承斌鐵定跟她沒完沒了
「那你機歪個什麼意思?」
她悶聲末答。
「又怎麼了啦?」
「他看起來滿精明干練的,不像平時我們遇到的那種豬頭。」
「這你放心,我都跟老爹打听過了,那個姓屠的看起來稱頭,不過卻是只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啦。」
「你確定?」
「安啦,你沒見那天他沖過來,也不問個清楚,劈頭就是朝我們一頓猛K,就像老爹形容的一樣,沒腦子、光只會動拳腳的二楞子一個。」說著,他朝她光果的狠拍一記。「打不贏他,我們不會逃呀?」
他雖然沒讀什麼書,但腦子還不錯,知道這事不能從浚風叔那里下手;因為他跟阿婷的底細,精得很的浚風叔早就從他那判無期徒刑的爸爸口中模清楚了,可是,老爹就不同了。
老爹腸子直,又因為爸爸跟浚風叔不但是小學同學,而且浚風叔在牢里時,也受了爸爸滿多關照的,所以老爹對他也還不錯,藉著電話問候的名義,他順口問了幾句,老爹就一五一十地將屠杰的身世背景全都跟他說了,毫無隱瞞。
連凌波跟屠杰之間的進展,也全都被他給套了出來。
想到女大十八變的凌波,那股介于少女與女人之間的柔媚豐采,窈窕婀娜的年輕身軀,他不由自主的,身體又起了變化。
他的計畫是雙管齊下,這人跟錢,他都要!
「喝?」
「嘿嘿。」色眼迷蒙,因強烈欲念而微顫的雙手從那尖挺的雙峰慢慢地滑下,探進神秘的幽谷。
楊淑婷猛地吸了口氣。「你還來?」
「你不行了?」
不行?
她揚起一抹狐媚嬌笑,抬起玉腿盤在他腰際,冷不防地一個扭身,將放聲狂笑的魏承斌給壓在身下。
「唷,這麼凶喔?」
「就讓你瞧瞧,我行不行呀。」
第四章
情人節,有情人的專屬節日。
凝望著對座的嬌妍佳人,屠杰笑得帥氣,也笑得感觸良多。想到這幾天排除萬難,終于如願的跟凌波共度情人節,沒有勇士那條滑溜的小泥鰍,也沒有擾人的「魚尾紋」來礙眼,就只有他們。
他跟她,兩人獨處!
「呼,滿足。」擱下刀叉,他笑嘆道。
淺啜著艷紅的調酒,听他這突如其來的心滿意足,宇文凌波先是挑眉,旋即會意地綻唇微笑。
「吃得這麼開心呀?」她心里多少了解他的滿足意謂何事,不覺心生歉疚。
今天晚上是安詳了許多,沒有家人環繞在身邊。雖然她極愛同住的家人,畢竟宇文家的人口一直就是這麼少少的幾個人,她也不討厭老爹跟小勇士的黏人,因為被家人需要的感覺,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滿足與驕傲,可是,她更喜歡跟丫杰相處時那種心靈契合的恬適感,不見得都會熱血沸騰,但卻很窩心。
「餐好,人美,氣氛佳。」他舉杯邀她同慶。「看來我們應該快轉運了,值得干一杯。」
「轉運?」
「沒錯。」雖然仍笑著,但屠杰若有所思地瞅著杯中的紅液。「希望我們真的要轉運了。」
听出他的感慨萬千,她微怔。
「凌波,你記不記得我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未語,宇文凌波點點頭,先笑開了。
那年,她才滿二十歲。
丫杰不是她第一個男朋友,卻是她第一次經過老爹允許,可以跟交往中的男朋友正正式式地吃一頓夢幻般的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