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姜文瑩沒防到他真追上來,也沒防到被他追上,更沒防到他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壓上來,害她跌個狗吃屎,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尤其是34C的雙峰,好痛!
「晤。」不知道這麼一壓,會不會由C變成B?
抽著氣,她不懂自己干嘛去想這種無聊的問題,忽然覺得好笑,唇角才微微勾起,眼淚卻涌得更凶。
真的好痛!
「被逮到了,你還想逃?」
不逃,難道真白痴到站著等死呀?
她又扭了身子,想月兌離他壓著她背脊的膝蓋。
「你再動,我就踩斷你的背!」
喝,她知道他心地狡詐,卻沒想到,他連舉止都這麼粗暴陰險!
姜文勞動也不敢動了。
可是,俯身制住她的雷塹反倒察覺出不對勁了。
被壓在身下的軀體好軟、好香、好好壓、也好小,而且,哼哼唉唉的嗓門很女性化。
這賊?
大腿牢牢的卡在夜賊身上,他猛地翻過那張又滑又女敕又好模的賊臉,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
「好痛!」沒事沒情,他想將她的脖子扭斷呀!
「姜文瑩?」他低咆。「你活膩了?」
姜文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沖動之下丟了幾顆石頭也沒讓他爽到哪兒去……坦白說,她更心疼了,因為她不小心丟破了一扇雕花的彩繪玻璃。
然後,她傻到沒在第一時間就逃離犯罪現場,現在才會慘到讓這個她恨之人骨的假想敵把她當墊子壓。
「是你丟的石頭?」
「什麼石頭?」
「你丟的?!」他堅持要她承認。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滾開啦你!」
雷塹沒依言拉開距離,因為他怕她一起身就又溜了,而且身下的軀體雖然嬌小,但還挺適合當墊子的嘛。
姜文瑩不懂他轉念之間的邪惡思想,可是,她沒笨到不懂得保護自己。
「你干嘛啦?」
知道不該,雷塹總算稍稍拉開兩人間的貼合,但還是力氣恰當的扣住她的腕。
「你才干嘛哩!」瞄了眼月光白盤,他怒瞪向她。「三更半夜不睡覺,你的腦袋有問題呀?」
「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你不甘心?」他怪叫一聲。「冤有頭、債有主,你干嘛找我?」
「我找不到那只黃牛。」
找不到嫌犯就逮他充數?天下哪有這種荒唐事呀?
「哼,你還很理直氣壯嘛。」他也氣了。
除了痛恨被人自睡夢中吵醒,他也痛恨別人犯錯不知錯,甚至還大言不慚的上門挑釁!
「要不還能怎樣?」見他凶神惡煞,她有點怕了。「只不過打破幾扇窗戶……罷了……」她越說越吞吞吐吐。
連她都心疼那幾扇彩繪玻璃,更遑論他這個物主會有多氣了!「只不過?」
看吧!做錯事就得認了,如果他堅持要她賠錢,她也無可奈何,誰叫她做了錯事。
蛾眉輕斂,感受到他怒氣沖天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瞅向他,試探問道︰「那你想怎樣?」
怎樣?黑著臉,雷塹忿忿的嘲諷著她的理直氣壯。「當你被人吵醒時,你會怎樣?」
「我會請他喝杯熱咖啡,然後客客氣氣的送客出門。」拜托,她哪會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呀,又不是白痴。
「你是嗎?」
「沒錯,說不定還會回贈小禮物哩。」她咬牙,睜眼說瞎話。
哼,哼哼。
沒料到她臉皮這麼厚,雷塹頓時窒了室,喉嚨逸出幾聲怪異的不屑與憤慨。
「你呢?」是他愛問,不能怪她亂答;而且,她現在只關心自己的下場,沒法子在意他的感受。「該放了我吧?」
他的手勁其實不大,但被他捉了這麼久,她的手腕有點痛了。
「休想!」
「你到底想怎樣?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
听她囂張反問,雷塹為之氣結。「你有說嗎?」
「我……」對噢,她似乎都還沒講呢。「我現在不是說了嗎?!」
她做了錯事,氣焰還這麼高?
雷塹不能再忍了,大手掐著她的脖子就往外走。
沒防著他來這麼一招,姜文瑩來不及發怔,踉踉蹌蹌的被拖著。她索性環上他的身,這才發現……他竟然只穿了條四角內褲就跑出來逮她?!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心里開始起了懼意。「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動我的歪腦筋,我一定自殺,然後,做鬼也會回來纏死你。」
「什麼歪腦筋?」
「將我先奸後殺,然後毀尸滅跡呀。」
「哼,這倒是項不錯的建議。」
啊,他不是這個打算?姜文瑩微愕,但狐疑著他為何還是向外走。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
「警察局。」
又上警察局?她慌了,明知道浪費力氣,但忍不住用腳跟猛頂著地,拼了命的想剎住他的速度。
「喂……」若被爸爸知道她一個星期內就上了兩次警察局,她會哭死的。
「閉嘴。」
「你真的要將我扭送法辦?」
「沒錯。」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拿石頭砸玻璃還不是故意的?那,等你故意搞破壞時,不就要燒我的房子了?」
姜文瑩想再解釋,但見他不由分說的打算貫徹計劃,她閉上嘴,沒幾秒,她忍不住了。「你真的不打算放我一馬?」
「撿起石頭時,你就該想到會有這種下場。」知道怕了吧?他心里有著淡淡的滿意。
「我……可以賠錢!」她說的有些硬咽。
想想,去警察局窩一個晚上?所剩無幾的積蓄?該選哪種方式賠償?她心里好掙扎,因為他若真的接受她的錢,那她要從哪兒變錢出來給他呀?
還要再半個月,她才能領到薪水呢。
「錢?哼,你留著吧。」他要她得到教訓。
看來,她還是乖乖的認命上警察局,這樣也好,她被關,他就不會要她賠了吧?只不過……她咳了咳。
「你忘了穿衣服了。」為了自己,她只好做個好人了。
苞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上警察局,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卻沒料到,雷塹听了也只是微挑挑眉;即使被她點醒,連一絲驚詫也沒露。
「你不加件衣服?」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啐,你這個暴露狂!」
「內褲不是衣服?」
「不是。」該死的微紅著臉,她幾乎是用吼的。「那只是兩塊小布縫在一起,連做抹布都嫌太薄了。」
「你不滿意?」
「不滿意?你說那是什麼話?」見他慢下腳步,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有商有量的低聲嘟噥。「如果你不套件什麼,那我拒絕跟你到警察局。」
「你拒絕?」
「沒錯!」
雷塹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想告訴她,她根本沒權利談判,但是,月光映出飛上她頰畔的那抹嫣紅,很嬌羞、很女人,也很……充滿說服力。
好吧,反正,穿上一套休閑服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oo
她竟敢悔約!
衣著整齊的雷塹氣得眼冒煙硝,前進的步伐毫無滯凝,沖鋒陷陣般勇往直前。
「你別走那麼快啦。」
「閉嘴!」
「我快跌倒了。」
「活該!」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知道自己又錯了,可是,在那種節骨眼上,任誰都會毫不考慮的搏命一試呀。」她的振振有詞少了幾分理直氣壯。
「你答應不逃的!」他冷冷的提醒她。
他善心大發,決定依她的堅持加上衣服,又怕她乘機逃月兌,所以跟她約法三章,誰知道她點了頭卻臨時悔約;幸好他的動作向來就快,身手也矯健,否則,去哪兒逮她到案呀?
「你這騙子!」
「我……對不起啦。」眼看情況快失控了,這句對不起講得甘心多了。
但雷塹不再領情,陰沉的神情在在都顯示著,她最好別再多話,否則他會私刑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