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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青梅 第17頁

作者︰劉芝妏

「醒了沒?」

「你……」先頓住氣,潤了潤乾唇,姜晏才能勉強再吭出話來。「你沒事吧?」克利夫騙人,他說他們家少爺很好,傷得不重,嗚……他看起來哪兒好了?他看來好……慘,

慘得像被閻羅王判了刑、處了罪,見狀,她的心痛得直揪緊,她不假思索地朝他輕舉藕臂,只冀望能捎給他一些些溫情撫慰。

「你別逞強呀,真的沒事?」

「當然。」他笑咪咪的將手中的長睫玫瑰塞進她手中,這才動作稍顯遲滯地坐在床側,來不及舒口氣,便伸指擦拭她如小瀑般的淚水。「怎麼了,你是哭我變丑了?還是哭你的傷沒有我好得快?」

「誰理你那張桃花臉還夠不夠帥呀!」

「不是?那就是擔心我的身體嘍?」

「我?管你死活?哼,臭美。」

「你唷,又口是心非了。」傾身啜了啜她頰上的淚水,他柔聲輕笑。「有點酸,有點苦,可是,很合我的味。」

「你……」

姜晏只來得及嘀咕一聲,便遭他以炙熱的唇封緘,微啟的唇來不及抿緊,就被他滑溜的巧舌逗開了齒,偷吁著氣,只嚶嚀*聲,赫森便以更火熱的吻奪走了她殘餘的神智。

鼻梢濃郁的氣息穿透了她的身心,薰然地魅惑著她的神魂,那是專屬於他的味道,因傷臥床的這幾天,教她魂牽夢縈的男性氣息,而就連微斂的眼底也映滿了他。

他一再探索的熱吻毫不松懈的逼她釋放自己的,就像有縷看不見的神魂飄散在彼此的周遭,不容仍有些猶豫的她有半絲背叛的心緒。

一吻稍休,他適時的給她空間喘氣,雙手撫住她的紅頰,戀戀不舍的以挺直的鼻梢頂著她泛起紅潮的鼻梢。

「我好擔心你?」

「我?」

「沒撞成腦震蕩的人還睡得這麼沉。」赫森打心里嘆道。「我快以為你是存心想嚇壞我了。」瞧她的臉白成那樣,他當然、心驚膽寒。

睜開眼的剎那,腦袋漲痛地讓他幾乎又要暈眩過去,可他卻一心只想親眼瞧見她無恙不可,所以,克利夫將他偷渡到她的病房,見她仍舊不省人事的躺著,白白的臉,靜靜又輕淺的氣息,害他以為她……

當時,如果不是醫生再三保證她沒事,長命百歲不是問題,他想,他絕對無法安心的多躺那兩天。

「我醒啦,只是下不了床。」姜晏的語氣有著怨意。〔這樣躺著,很悶耶。」

「你的肋骨有傷,還是多躺幾天,保險些。」

「又不是斷了肋骨,不過是幾道裂縫……」

「不整治好,裂縫很容易就斷成兩截。」他沒好氣的打斷她的爭駁。〔還是,乾脆叫人打斷它,省得你還有籍口回嘴。」

唷,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數落她的回嘴?

「罵我?你自己的腦袋也破了個洞,不乖乖躺著補回外溢流失的腦漿,還四處爬爬走。」斗歸斗,姜晏還是心疼不已的伸手觸了觸他纏在腦袋上的紗布,眼捩又流了下來。「很痛吧?為什麼不再躺著休息呢?」

「誰叫你素行不良,害我連躺在床上都還得擔心你不听醫生的話。」

「我?我還能走到哪里去呀?」听他那樣說,她很火,忍不住捏了捏他青髭亂豎的臉頰。「你沒眼楮看哪,我被這堆紗布給困住了啦。」

「那最好,現在,你就給我安安份份的休養,哪兒都別想去。」

哼哼,這樣就想綁著她—.「你乾脆拿條繩子將我腳著算了。」

「我也想過呀,可惜這里不是精神病院,無法名正言順的綁著你。」黑炯炯的眸子盯緊著她。「那天是你拚了命的救我—真遺憾目前我沒法子以身相許,唉。」

明明,他的話是帶著玩味的椰瑜,偏偏語氣又曖昧兮兮,害她臉上不由得又泛起嫣紅。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你猜。」

眼一橫,她不甘心的輕咬了下他又偷偷模模滑襲進嘴的巧舌,滿意的見他委屈的皺起俊容,認命的再吻了吻她的唇,這才眼對眼、鼻觀真的逗著她的答案。

〔猜一猜?」

「我才懶得理你的鬼把戲。」

他以為她真不知道他開始在作什麼打算了?呵呵,如果讓媽咪跟安娜阿姨知道他們這兩個人避來閃去,結果還是踫在一塊—鐵定笑咧了唇,說不定還相邀出去放鞭炮,以示慶祝兼展示勝利的成果呢。

「你笑得很詭異,是我說了什麼話讓你那麼開心?」

「你猜!」她反將他一軍。

他也笑了,而且笑得賊兮兮的,她還來不及會意,就又跌進了他的懷里,他輕柔的扶穩她的肩,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緩緩的將她的身子向後壓進舒軟的床鋪

又有人敲門,不待兩人應聲,門就自動敞開,好幾顆腦袋擠在門口,瞧見房裹湊得極近,而且還趴疊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禁笑聲四逸。

「啊,果然在這里!」

「我就說嘛!」

「欽,你輸了,別忘了給我賭注呀!」有人偷偷索討賭債。

「不好意思呀,都不知道你們正忙著呢,嘻嘻嘻。」

喤一聲,有人伸張正義。

「你還笑?」

「對呀,你還好意思笑?是沒瞧見人家小晏都已經羞得躲在赫森懷里了!」第二個人加入韃伐冒失者的不識相。

「她本來就在他懷里了呀!」親個嘴,這麼遮遮掩掩的,的確是好笑呀。

零零落落的唱聲直響,這回,不只一個人伸張正義了。

「喂,就算是打兒子也不是這樣打吧?」被打的人有些惱了。「幾個人打我一個,算什麼呀,剛剛笑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基本上,有目共睹的人全都咧開嘴了,他都看在眼里,怎麼專挑他攻擊呀?他又不是活該討打!

「是你先大嘴巴呀。」

「我……」

「沒錯,大嘴巴,不打你打誰呀?」

「你……」

「強尼說得沒錯,你活該被打。」

「你們……」

七嘴八舌的全朝同一個人攻擊,霎時,鬧烘烘的吵熱了病房的悄然氣氛,直到克利夫捧著一個保溫鍋,老當益壯的步伐排開眾人的糾纏,沉沉穩穩的走到床側,將保溫鍋擱在茶幾上,一來」往的吵鬧聲才停止。

「少爺,我帶了些熱湯過來。」他笑笑的對著赫森道。

「你們全都來了。」赫森輕咳了咳,風度泱泱的笑著向眾人打招呼。

「來道別的呀。」又是幾聲嘻笑,最後,由保羅代表發言。「我們明天就要回蘭斯了。」他笑望著姜晏。

這兩天,他們來探病,但只見到赫森,無緣探視姜晏,不是因為她病重無法見容,而是赫森不允。因為太吵雜,怕影響了她養傷的情緒,這是赫森替她推掉一千人等探視的理由。

「啥?」她微訝。「怎麼這麼快?」

〔還快?是你自己躺在醫院,沒注意到時間過得有多快,小姐,我們的假期已經到尾聲了,你沒瞧見,再不走,老板要趕人了。」強尼一語雙關,糗得她臉又紅了。

而赫森則老神在在的笑瞟著眾人的椰揄,絲毫不以為杵,反倒弓指抬起她的下頷,大剌剌的欣賞起她羞澀的柔媚神采。

「你也笑?」姜晏嬌瞪了他一眼。「找死呀你!」她小小聲聲地用中文輕罵。

「怎麼,你還想咬我一口?」赫森故意將舌尖伸出來,若不是眾目睽睽,當真又要傾身偷她一吻。「要嗎?」他逗著她。

他不怕一堆閑雜人等看他談情說愛的親熱畫面,只是,若他真恣意而為,她鐵定不放他善罷甘休!

他不怕一堆人,他怕的只有她一個呀!

無可奈何,姜晏被留在蘇格蘭高地,一方面是因應事實,她還得再靜養幾天;另一方面,當然是赫森不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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