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奸詐的他見她不乖乖順從,竟然將修長的大掌搭在她被困縛的手上,雙手交握,再猛力將她往前一扯,使她更加貼上他溫燙亙挺的背脊,讓她能清晰的嗅聞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
他的口叩味極優,輕薄的氣味幽幽的誘惑著她的感官,害她有那麼一秒的心旌搖動,最後是幾聲低笑喚回了她的神智。
赫,好人一個,想利用群眾力量造成既定事實呀!
「你別……」
「別讓我離開了這里,還時時刻刻擔心你听不听話,好嗎?」
看著他的背,沒法子將他的神情望進眼里,卻能輕易的听出他輕訴的話里隱含憂慮,聲音好柔,教她的心口泛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覺,細細的滲透進四肢百骸,然後擴大、濃烈的眩惑箸她的心魂!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唉,好,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的對待自己,0K?」
被人箝制,她不得不俯首稱臣,況且,他的出發點也是好意,是擔心她,所以她不忍臭著臉。
他冷凜的神情大概懾住了保羅,即使老板已經走到面前了,保羅卻吭不出急忙招喚的原因,只能怔瞪著赫森停下步,面色沉凝的轉身望著兀自咳聲嘆氣的姜晏。
「怎麼了?」
「你很讓人擔心。」
「我?」他這個指責毫無證據,讓她有點不服。
赫森沒有意思跟她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總是神清氣爽的斯文臉龐此刻滿是郁悶,他二話不說的解下腕間戴了多年,以阿茲來特原石雕刻串成的鏈飾,悶聲不吭的舉起她的手腕,將它套上,握緊她的手,深邃的烏眸緊盯著她。
「你隨身帶著,別取下來。」
而她,盯視著那串贈禮,它藍得像寂寥清冷的夜空,表面不像常見的水晶那樣光滑,反而有些粗糙,但每顆圖石卻都泛起深淺不一的綠色,看起來沒有鑽石飾物刺目亮眼,但是,她覺得很順眼。
〔這是什麼?」
「阿日瑪孔雀石,可以養你的氣,安定你的精神。」他沉聲答道。
其實它是阿茲來特原石,但因為混雜了一些孔雀石,所以,它比單純的阿茲來特原石有著更強勁的能源,這也是他之所以相中它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因素是,它很對他的眼!
「噢,修身養性呀……」她有這麼神經暴躁嗎?猶豫的扯動唇角,她乾笑著。「其實,別那麼刻意啦,我不是答應你會凡事會當心了嗎?」
見她說呀說的,打算將鏈飾還他,他雙手一握,扣住她的動作,再將她拉到身前,四目相望,將彼此的神情映入褶亮的眸中。
「你……真的不必這麼費心的。」潤潤唇,她小聲說道。
探透他的執著與居心叵測,她竟然有點怕了。
如果他像小時候那樣對她要惡魔手段多好,起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自信還可以應付,可是,眼前這個深情款款凝望著她的赫森.唐叫她無措極了;為什麼他要這麼瞧她?頗含深意的眼神炯炯亮亮,犀利迫人,偏又柔情似水,瞧得她的心都亂了,怎麼見招拆招呀?
赫森也看出了她的心悸情動,不顧周遭眾目睽睽,俯首輕輕一個淡吻落在她的紅唇上。
「戴箸,不準你取下來。」他笑著貼在她耳畔再下命令。
原來,心動的滋味道麼難以言口喻,難怪,難怪好友伯里斯考兄弟倆先後品味桃花滋味,就頭也不回的栽進婚姻里,還頻頻對他高唱結婚樂……
赫森步出研究室,眼角仍不自覺的鎖在依舊怔楞的姜晏身上,伸舌輕潤著幾秒鐘前才吻過佳人唇瓣的薄唇,他忽然笑得志得意滿。
早就自動自發的跟在身旁的保羅滿頭霧水的瞪著他突如立一來的愉悅,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吻,赫森竟笑得這麼神清氣爽。
「保羅?」
「呃?」
「你不是有事找我?」
「嘖。」太專心觀察赫森臉上的神情,保羅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經赫森提醒才回魂。「有幾份資料剛搜集回來,等你看過後,我們應該還來得及在你回愛丁堡前開個會……」
听著他繁瑣的解釋,赫森在、心里暗笑。
丙然如他所料,保羅所謂的急事絕對不急,若真是火燒眉睫,鐵定早就跳到他跟前叫囂。其實,不是他埋怨保羅不識相的棒打鴛鴦,保羅有些時候太急切的想表現自我,反倒不如預期的好,這一點正是保羅該改進的地方,思及此,他突然心生一計。
不是關於葡萄園或酒廠的生產內容,而是關於此行的收網計劃。
「每年,唐氏集團都會任由旗下的所屬單位,各自辦些活動以犒賞員工的辛勞。」他突然說道。
之洹我知道。」
「今年的聚會地點選好了沒?」
「還沒。」
「那最好,這次的地點就選在蘇格蘭。」
〔蘇格蘭?」他又楞住了。「你不會是說,去你們家那楝古堡渡假吧?」
笑著點了點頭,赫森率先走進保羅的大辦公室。
「一切費用,公司負責?」
「當然。」對隨後跟進來的保羅,他語重心長的補上一句。「我希望你們大家都能來。」不必重復,他知道保羅會听得懂他的示意。
而保羅是听懂了。「沒問題,我會盯著他們報名。」他笑得假兮兮。
赫森安的是什麼心眼,別人或許不十分清楚,可是,他完全明白,再不懂未免就遜極了。
沒問題,既然老板都這麼大方的表達善意了,那這次的渡假行程,他自當全力以赴的妥善安排嘍。
「咦?」
「先借我擱一下,待會兒就搬走。」
「你干麼?」
「看了不就知道了。」她不理會強尼的詫異,一古腦的將桌上的東西移到他那兒,再招呼他提供勞力。「來,幫個忙吧。」
身強體壯的強尼二話不說的扛起桌子的一邊,但,滿心不解。
「赫森不是要你坐這里嗎?」
「可是,我還是習慣靠窗的位置。」
「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陽光,我離不開陽光呀。」她很夸張的嘆著氣。
她真的喜歡太陽,總愛曝曬在陽光下,也不怕被曬溶了……這是媽咪常掛在嘴邊的數落。但,她就是離不開驕陽的照拂,打從心底喜歡時時刻刻都能感受陽光灑進窗子里,灑在身上無所不在的那種暖暖的感覺。
「你不怕赫森知道了會不高興—.」
「會嗎?」姜晏頗富投機意味的眼眸狡詐的朝他笑了笑。「他不是明天就回愛丁堡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來理我坐哪兒呀!」
听說是明天一早的飛機,雖不敢保證他從現在開始會忙得無法再來纏她一起共用晚餐加宵夜,但可以確定的是,宣到上機前,他絕對沒空再進辦公室,所以,安啦!
〔這里那麼多張嘴巴……」
「不會有人那麼無聊吧?」至於這一點,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就算真有人閑著沒事跟他碎碎念,那又怎樣?他總不會馬上飛越千山萬水地替她重新擺位吧?諒他也沒這種閑工夫!
除了搬回自己喜歡坐的地方,她還瞪著戴在腕間的珠鏈,猶豫不決是否該拿下它。
這是他親手替她戴上的,是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取下來的,可是,她原本雲淡風清的心情卻因為這串鏈子而繃緊。大半天了,她的視線總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一顆顆珠鏈上,活像是中了他的道,魂不守舍的無法集中精神。
「姜晏,你不會連他送的手鏈都想解下來吧?」留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強尼再度吃了一驚。
「是有這個打算〕
「他不是要你別取下來?說是保平安的?」那天,他是听見赫森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