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離用力撥開他的指頭,棕眸倏地變沉。「喂,韃子,你在說什麼瘋話?」
「想否認?」
「否認什麼呀?」瞪著那雙堅定的眼神,忽地,他聳聳肩。「那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統合今天所听到的八卦消息,還有,我所認識的你似乎變了個樣。」
他印象中根本沒有許央這號人物,這會兒又沒見她露臉,所以只好先打將軍這兒下手搜集情報了。
唉,那一天真該將闖了禍的她好好端詳一番,若早知她還會有後續行動,他一定會留下來模透她的底,看看她除了怕那條色彩鮮艷的小爬蟲,以及夸張又教人發噱的逃難行徑外,究竟還有什麼難掩的魅力。
「我變了?怎麼說呢?」韃子是怎麼想的?這一點,他也很好奇。
「真要我具體說明,這就有點難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她,你似乎做不到視而不見,對不?」
「這……倒也是實話啦。」不知何時起,他的注意力總是落到她身上。
「那當然嘍,好不容易才讓你踫到這麼個意志力與毅力皆跟你旗鼓相當的女人,能不受影響也難哩。
「沒錯,她的確是個執了點。」渾然忘了這也是自個兒的缺點之一,姜離不由得點頭附和。「所以呀,承認吧。」
「你要我承認什麼?」
「許央對了你的眼啦。」
「我……」下意識想矢口否認的心只有半秒的遲疑,復而停歇,他搔了搔腦袋。「是嗎?」
「還懷疑我的鐵口直斷?好,我可以跟你打賭。」
「打賭?」厚唇一撇,姜離冷哼一聲。「哼,我還沒蠢到這樣。」
吧麼那麼費勁撇清感覺呀?喜歡就喜歡,愛就愛,經韃子的點醒,他已然領悟了一件事。
小初上岸時,挑明了拼死拼活也要賴在島上的目標就是他,看來,果然讓她心想事成了。
第八章
趴在車庫上層明亮的窗台上,瞪著外頭的青山綠野、鳥語花香,遠處的波濤聲隱約傳進耳畔,長長地吁口氣,許央無奈又滿心怨嘆。
沒想到那狂妄自大的番王當真說到做到,將近一個星期,除了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她哪兒都不許去,甚至,他還不由分說的趕走了與她相談甚歡的聞韃,害她氣悶無處發,只能偶爾發發神經,鑽研著逃亡的路徑。
可是往往她的手都還沒沾到門把,另一只大手已經牢牢的攫住她。
「還在想怎麼逃?」姜離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不。」慵懶的聳聳肩,她沒有回眸瞧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狗屎,這屋子通風得很。」哼,敢嫌棄他親自監工打造的雄偉大屋!
「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直到被禁足後,她才徹底發覺自由的可貴。
「幸好,她被強制禁足,他也自動自發的陪她一塊兒「受罰」,這一點多多少少撫平了她不滿的心緒。
「也是啦,禁足一整個星期對你是殘忍了些,或許,我可以找些事情讓你活動活動筋骨。」他的意思是……許央眼楮一亮。
「你要放我出門了?可是,一個星期不是還沒到嗎?」莫非他終于良心發現?
「沒錯,還差一天才能開禁,所以,你還是不能跨出這屋子任何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門。」姜離大手滿意的拍了拍她愈來愈開竊的腦子。「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人的心實在是難以理解,當心中的困惑與情愫豁然開朗,這才察覺,早在不知何時,他已經適應她愛賴在他身邊的事實。
「我好無聊。」
「這我也看得出來。」
「那……」一絲希望迅速掠過她略顯頹喪的眼。
「放你出去?哈,別做夢了。」見她聞言後神情一垮,他更加貼近她,小心翼翼的緩緩釋放出,從她被禁足的第一天起就縈繞在心上久久不散的貪婪。「不過,我倒是有個需要你配合行動的主意。」
罰她的禁足令同樣教他仿佛身處地獄中。
朝夕相處,看得出她是處在不甘受罰,卻又滿心歡喜的沉浸在有他為伴的日子里;而他呢,像是染上毒癮,想對她毛手毛腳的沖動愈見明顯,可是一見到她仍舊蒼白的臉龐與有些疲倦的神情,再強烈的采花也只能一而再的壓回胸口。
在那些寂靜卻情潮洶涌的夜,凝望著她似懂非懂、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能忍著不完全征服她,他感到意外,更徹底的不齒自己的愚蠢與莫名其妙的憐惜心緒。
對這樣的心情,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一再地捶胸頓足,懊惱著為何熱燙的撫觸每每挾帶著滿腔決心緩緩攻到溫潤的峰沿,便不知怎地宣告敗北,又極不願舍下彼此身軀相貼的自虐渴望,無奈之余,往往就這麼摟抱著她軟玉溫香的誘人身軀過過干癮,聊勝于無。
挫敗滿心,若不是深深感受到在觸及她的身子時萌發的濃烈,姜離真要以為自己即將陷入「不舉」的窘境里了。
總算天見可憐,這些天,瞧她逐漸能吃、能睡、體力與精神也似乎回穩不少,與他四目相接之際,面容不時浮現嬌媚的淺淺羞紅,他那被強行壓抑在體內的開始蠢蠢欲動。
他委屈自己的強烈需求,也虐待自己的意志力好些天了,今兒個風和日麗,實在是很適合……姜離下定決心了,就是……現在!
「干麼,你想進行第二項懲罰啦?」望著他唇畔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許央微微失神,不掩迷戀地回應著他的賊笑。
最近,雖然咒罵聲仍偶有所聞,但據斯坦利透露給她的可靠消息指出,他對她已經稱得上是破天荒的善待了。
她也清楚的瞧出他的改變,他真的對她開始有了明顯的付出,臉色極好,態度極佳,神情極為和悅,天天催著凱特炖這熬那,盯著她吃、盯著她睡、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三不五時的伸出蘊著火苗的毛毛手撩撥她瀕臨爆發的性沖動。
但,偏又在她傻傻的不知該如何配合他可能會有的下一個步驟之際,他卻像是驀然清醒,硬生生的斂住侵犯的意圖,以熾熱的棕眸取而代之,目光罩緊她全身,一點一滴焚盡她的意志。
就像是……他豢養了一頭神豬,每天喜孜孜的數著日子,就等著將費盡心思養大的豬仔一刀斃命的那天到來。
當然,她就是那頭渾然不知死活的笨豬仔!
「少那麼酸言酸語的,小心我加重你的刑罰。」
「有差嗎?」許央沒好氣的噘起唇。「反正你又不肯立刻放我出去。」
她的時間所剩無幾了耶,若不是她的目標是他,而他也總是在這幢大屋里,否則就算是跳樓,也絕對要逃。
「還有一天呢,急什麼?」他傾身,貼近她在瞬間泛起熱潮的面頰。「更何況,今天我們有事要忙。」
「咦?」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怔忡的眼驚見他更加貼近的臉,來不及吸氣,就讓他復上的溫唇散盡了殘余的疑惑,再也無力提出任何問題。
「你又瘦了。」
「唔……」眼瞼半掩,迷迷??的視線困難的梭巡著焦距,渾然不知他是何時停住輾轉吸吮的舉止。
當他那寬厚的熱唇緊密的和她的唇契合,仿佛就在眨眼間織就了張密實的情網,不由分說的揪得她全身微微哆嗦,而他滑溜的舌頭更是使壞的逗弄著她無措的舌尖,讓她逃無可逃,未待申吟出投降的意念,又遭逢另一波唇舌甜蜜的逼攻,令她嬌喘不止,勉強使力將手搭在他強壯的臂上,一股熱燙的焦灼及糾結的緊張氣息直竄進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