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伙子,難不成是丫頭的……」
「沒錯,老爺猜想的正是!」
听他們的對話,眼見眾人視為頭頭的冷面大漢對那老人的尊敬神態,凜著傷心,苗杏果眼帶迷蒙,來來回回望著他們。
「你們究竟是準,為什麼要擄我來這兒?」
「我……」話未盡,眼神始終未離她身上的老人已然老淚縱橫。「丫頭,你是我的小丫頭呀。」展長臂,他又想將她攬入懷中。
彼不得痛腳在持續抽痛著,她猛地往後一躍,睜著惶恐的汪汪淚眸,忐忑謹慎地避得遠遠的。
「你究竟在胡說什麼?!」。
「你是我的小女兒,是我才出世不足周歲便遭王景那雜碎潛入府中盜走的丫頭,我心愛的小女兒呀!」話起糾纏心中多年的痛意,老人的淚涌得更辛酸。「可老天有眼,你總算又回到我身邊。」
霎時,天地在苗杏果眼前崩裂、破碎。
怎麼可能?她認了多年的爹不是爹,她體內流的並不是賊人血脈?怎麼可能?這教她難以相信呀!
「如果不是王景,咱們父女倆也不會形同陌路……」
「騙人!」
冷面大漢上前一步。「苗姑娘,你是老爺失散了十數載的小女兒。」
「我?」
「是呀,你就是我那苦命的小丫頭……」蒼蒼老手搭上她的臂膀,老王爺抑不住心中想望的將她拉近。
「別踫我,你們都瘋了。」眨著淚眼,她往後退著。「我不要當你女兒,我不要當什麼王爺的女兒,我只要當我的苗杏果,我只想當諸葛的小杏果,你們……你們放過我……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只要諸葛,我要諸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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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極承從來不曾這般窩囊過!
堪堪的撐起虛弱的身子,他將自己攀上床架,懊惱的沉著臉,心急又心慌。他不是沒吃過敗仗,但還不曾輸得這麼難看且無用得有夠徹底,被人家扁得像只豬頭不說,連心愛的女人都在眼皮子底下被綁走了,真不是普通的孬!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杏果此刻人在哪兒?
「媽的,你當真是活膩了不成?」嘴里咬著水梨,臭著張臉的寒契才踏進房門就瞧見這一幕,頓時更是氣火上胸,不自禁地朝他瞪起的凶惡不滿的眼,「要你在床上多躺十幾天會死呀?」
「我得去救她。」無論她人被帶到哪兒,現下,一定是哭成個淚人兒了吧?
她是標準的惡人沒膽哪!
「這話你已經說過不下千次了。」連日的昏迷中,諸葛極承連囈語都是喊著小杏果的名字,神經河再大條的人也都相當清楚他的心意。
「乖乖的把傷養好,否則你拿什麼去將她給搶回來。」
「她自己∼個人……會怕的。」垂下肩,諸葛極承強忍著心中的揪痛喃聲低語。
「咱們先別亂了陣腳,等查到了線索,再追上去不就得了。」雖然他向來粗心大意,可諸葛的心慌意亂他能體會。
想當年為了十汾,他簡直是神勇到連上刀山、下油鍋都無畏無懼。
「她會被帶到哪兒去?」
「這兩天探子應該就會有消息回報。甫踏進房里的拓踐某沉聲回著他的疑惑。「可依你的描述,那些人應該跟王景那幫匪類無關。
原本是擔心那些余孽查出她的身世,模回來將人給擄走,但隨後立即有消息傳出,那些人不但是綁走了小杏果,連一干余孽的根都被刨盡……
「你的意思是,他們綁走小杏果另有用意?」撫著腰側的痛.他扭頭問拓跋某。
「目前的狀況都不是很明朗,我不能妄不斷言,可是他們的來人應該不簡單。」這是他的推敲,「你不是說,他們似乎挺禮遇小杏果?」
就是這一點讓他們稍稍放心,問題是,再怎般的禮遇,他們畢竟是一群陌生人。
「話是沒錯,可無論他們的用意是否為善,小杏果她是我的,沒有人能認我身邊帶走她。」幽然的視線落在窗外的藍天,炯亮的黑眸中盈滿堅定的決心。
生活中少了她,就像是心口被剖了個大洞,空蕩蕩的,連感受心酸都難。
這滋味,他再也不願嘗了!
第十章
諸葛,他還好吧?
諸葛,他大概不會來找她吧?
諸葛呀……想著,眼淚又自酸澀許久的眼眶∼涌而下。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碎了。
「夠了,別再哭了行嗎?」隨著一團黑影罩上頭臉,一道年輕且不耐煩的語氣在她耳畔爆開。「你是想哭瞎那雙眼呀?」
「關你什麼事!
眼里瞧進她不馴的倔模樣,年輕氣盛的小王爺猛然一窒,吞吐了好幾分鐘,這才總算順過一肚子的悶氣。
「不識抬舉的笨女人,去,如果不是爹千叮萬囑的要我顧著你,少爺我才沒功夫理你呢。」他臭著臉駁斥她的不領情。
這會兒就極怨那死去的娘肚皮下爭氣,與爹恩愛多年,兒女就才生了這麼三、兩個,先下老爹拿這失而復得的小丫頭當個寶似的,非得要他與唯一的兄長輪著看顧她的安全,美其名是讓他們能好好培養兄妹之間的情誼,其實,下就是要他們盯緊她.不讓她叛逃!
「那,我求求你別顧著我、別理我,放我走吧!」
已經快一個月了,事情的始未她大致都已了解個通透,可是她才不稀罕什麼王府的生活,什麼認祖歸宗的事情,她只想要回到諸葛身邊。
不知道他被傷得如何?
「反正你看我又不順眼,干脆你就當沒看見,放了我吧!」
「作夢!」
「哼!」惱火地一旋身,苗杏果又淚眼汪汪了起來。
「你……怎麼女人家都那麼愛哭呀?」搔搔腦勺,他既怨且怒的將意圖走遠的她給扯回來。「不準亂走。」
「你老爹答應我可以四處逛逛的。」她含淚抗議。
「我老爹?別忘了,他現在也是你爹。」忿忿的糾正她的用詞,他不滿地瞪著她。「爹答應讓你外出逛廟會,也答應作可以四處逛逛,但他可沒答應你擅自行動。」
「你不是會跟上來嗎?」
「問題是,少爺我這會兒不想往那兒走去呀。」
怨極,苗杏果咧齒陰笑。「那慘了,我只想往這個方向逛。」
「你!」他教她的蓄意反抗氣得橫眉豎目。
「瞪什麼?我可是要往這邊走,如果你不想來,那就請便。」像是如足了勁要惹他發怒,撇撇唇角,她作勢踱離。
最好他積相點,別那麼討人厭的跟上跟下,這樣她才有機會逃開。
「如果你不是我的小妹,如果不是爹執意要我守著你,我連瞧都不會瞧一眼,你這丑丫頭!」憤憤不平的地滿心不願的跟了上去。
「啐,少住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丑?你以為自己有多上眼?況巳,你當我喜歡跟你這種人攀親帶故?」如果讓她逮著機會,早就逃到十萬八千里遠的山腳下,遠遠的避開這一家子的皇親國戚。
「丑丫頭,你別太過份了。」
「不怪你听的刺耳,因為忠言逆耳呀。」言簡意賅,卻是將嘲弄表露無遺。「你太壞及難伺候,人概沒人敢大著膽子跟你進諫言,哦!」
這……她這說的是什麼混話呀?
「你這丑丫頭的嘴巴真不是普通的壞,準教你的?」竟敢諷他難纏?!
「除了嘴巴壞,我的拳腳功夫更是不賴,你要不要試試看?」最後一個字音還含在唇畔,驟然握緊對拳,苗杏果以教人淬不及防的沖勢襲向小王爺。
心情好悶,就在此刻,她忽然有揍人的,而眼前,除了這討人厭又處處擺弄強權的跟屁蟲外,沒有第二號適當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