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不及了,單十汾腳下顛僕,一跌坐在布滿碎石的地上。
喝……「好痛!」她哀叫出聲。
「媽的!呆妞,你是沒長眼楮哪?」他急呼呼的沖過去,一只大手立即將她自地上撈起來,「那麼大一個窪洞也沒瞧到,真搞不懂你那顆蠢腦子在想什麼!」
單十汾十分委屈,「是你催得急。」還怪她?
「那……那……你他媽的是怪我嘍?王八羔子,就算我的口氣急了一些,可沒人用手遮住你的眼呀。」他氣悶于心,但見她在倏然間白了臉,咬著牙便忍下來,隨意擇了塊干淨石頭,小心翼翼地將愎中的她放在上頭,「腳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她賭氣的扭起身子,拍開他搭在腰際的手。
「胡說八道,我明明看到你的腳拐了一下,怎麼會沒事呢?」強壓住她欲起身的肩膀,寒契朝她齜牙咧齒,「給我乖乖坐好。」
「我說了,我沒事。」
「去,你說了就算嗎?」’見她不服,硬就是要起身,他惱羞成怒了,「你再試著站站看,信不信我立刻打斷你的腳?」
「你不敢!」單十汾說得相當沒有把握。
「試一次不就知道我敢不敢?」滿意的瞧她凜著蒼白的臉蛋乖乖坐正,他這才又將視線往下移,「現在腳踝有沒有覺得陣陣抽痛?」
「沒……有……呃,有啦。」
「看吧,還跟我嘴硬哩,說不定連腳筋都傷到了,偏愛逞英雄,干麼,承認你受了傷,會議你少掉幾斤肉嗎?」瞪著眼,他猛然大嘆幾聲,「你他媽的襪子穿著,教我怎麼看哪!」
肩一垂,單十汾大嘆無奈;老天,他該不會是吃錯了什麼藥吧?現下連她的樣子都犯著他了……喝,他想做什麼?
「寒契?!」
就在眨眼間,他的手竟已掀起她的裙擺,粗厚的措頭貼放在襪頭上,看起來就像要……
「不月兌下襪子怎麼檢視傷口呀。」寒契說得理直氣壯。
她附議他的話,問題是,他未免也太理直氣壯了吧?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怎能容得他如此恣意的動起手腳呢!
「看,你的腳踝都腫起來了,還想逞強。」
是嗎?
單十汾呆怔的眸子順從地盯著自己的腳踝,可腦子里卻顫起一波波莫名的怔茫,似乎暈了頭的只想沉浸在他帶著暖流般的觸撫中,心底卻又有著極力想逃月兌的沖動,掙扎的情緒在胸口翻騰,直到那份溫熱的肌膚輕輕覆上她白皙無瑕的細致腳踝,她的心頭猛然一驚;剎那間,一陣陌生的哆嗦自腳底柔緩泛起。
喝,他竟趁了在她恍惚間,動手將她的襪子褪至腳掌處……甚至欲將它完全褪下她的腳!
單十汾不加思索地伸手制止他的意圖。「你想做什麼?」
沒有吭氣,輕顰眉,寒契定定的瞪著覆在自己手背上那只尺寸差異過大的小手,犀利的眼眸掩上一抹說不出所以然的迷惘與沉醉。
健康的深褐色與瘦削卻不月兌豐腴的小麥色,熱呼呼的手背奧透著寒顫的掌心,這感覺真是……該死的好到了極點。
「寒契?」好端端的又發起愣來,他令幾個究竟是怎麼了?
「你的手挺漂亮的。」寒契不自覺月兌口而出。
「喝。」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還擱在人家手背上,「對不起……呃……我不是故意的。」
「別退回去。」反手一握,他眼明手快的攫住她急欲縮回的手,並攏的大手捧著她摹然的小手,仿佛在突然之間,他又看痴了神魂,「姑娘家的手都同你一般縴細柔女敕嗎?」
這輩子他也算結識了不少年輕姑娘們,可從來不曾花費半點時間去端詳她們的手。原來,這就是姑娘家的縴縴玉手呀!
「呵。」他不經心的贊美將單十汾的臉龐染上淺淺的羞紅,「寒契,你快放開我的手。」這麼尷尬的情景若是教旁人瞧了去,絕對會傳出一大堆的閑言閑語。
「噢。」寒契的神情還是一愣一愣的「好呀。」
「那……你還不快些放手。」偷瞥著他,她的心跳愈來愈快了。
「手?」感覺到她輕抽著手,他下意識的彎指勾牢她小巧玲瓏的指頭,「對呀,你的手很對我的眼呢。」
單十汾聞言一愣,「什麼?!」
「有時候你的話還挺多的,真吵人。」他重聲吁著氣,「又拗、又好強,偶爾更是別扭得亂七八糟,說起來,你的缺點多得我都懶得數了,可偏偏,我就是喜歡上性子這麼怪異的大姑娘家。」難怪涂佑笙曾口氣篤定的告訴他,為了能討她歡心,他連地獄都敢去。
當時,他還對她的預言嗤之以鼻。
「喜歡?」悟到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單十汾的臉更紅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尚未自他極為失常的迭迭贊美中恢復過來,就見他緩緩地將箝制在手中的珍寶舉到唇邊,然後,在她張口結舌的驚視下,他的唇輕觸上她瘦削的指頭,用熱氣一一烙燙著她冰涼的小手。
「寒契!」
沒有立即回應她的輕呼,專心一意地,寒契依著涂佑笙先前的諄諄訓示,徹徹底底地將她每一根縴細的指頭吻遍。
媽的,原來光只是用唇逗弄著姑娘家的手指頭,胸口的悸動就差點無法抑制了,怎麼他以前從來不曾發覺到呢?
不遠處,猶能听到月夜里的狂熱慶典仍然持續著,熊熊火光薰熱了無垠的天際;而他耳邊,潺潺的水流聲卷著彼此細碎的喘息,此刻他已然騷癢難耐的懷中慵懶她佣懶無力的溫潤身軀。
「為什麼這樣對我?」單十汾羞紅著臉。
「因為我喜歡呀。」
又是喜歡?老天,眼里漾著赧然的霧氣,她的心快癱掉了。
「呆妞,我這樣吻著你的手指頭,你的感覺是怎樣?」寒契眼神饑渴的緊盯著她微啟的唇瓣。
好想……狠狠的將唇覆上那兩片誘人的紅唇,好想,想得他的心都開始顫起酥酥麻麻的急切。
「感覺……好、好……惡心!」因為是實話,她說得吞吞吐吐。
雖然他的神情輕柔中仍不掩一貫的霸氣,但在他強勢的侵略動作中溫柔猶現,教人不自覺地打胸口泛出窩心的感動;可是……他吸吮著她指頭的力道像在啃骨頭似的。
這會兒若將自個兒的手指頭擺在火光下細細審視,絕對可以在肌膚上發現或多或少的青紫淤痕!
聞言,寒契猛然抬起臉,緊盯著她的黑眸笑意閃爍。「你也這麼覺得?」
她愣住了。
「你也是?」
他點點頭,「對呀。」
「那你還像娃兒吸女乃似的吸著我的手拾頭……呃……」心中的疑惑月兌口而出,話未盡,她的臉蛋已呈現一片桃紅。
瞧她,在說些什麼?娃兒吸女乃?老天爺,她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是涂佑笙那婆娘說的啦。」吸女乃?惡,光听她的形容詞,他的胃就在抽筋了。
單十汾驚呼,「阿笙?!」
「沒錯,那婆娘口口聲聲再三強調這是個上上之招,非要我試試不可。」
「她要你這麼做的?」
「要不,你以為我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費盡心思呀!」撒撇嘴,見她略顯無措,寒契反倒笑得古里古怪,「她說呀,先輕輕地棒著你的手指頭吻著,或是使點力氣先捏捏你的耳垂,再以舌尖舌忝一舌忝什麼的,只要我依言行事,她保證這些舉動絕對能挑起你體內澎湃的情潮,讓你更容易接納我的追求。」頓了頓,他捺不住好奇的傾身詢問,「有效嗎?」
挑起她體內澎湃的情潮?說她更容易接納他的追求?最恐怖的是,他還大眼不眨地問她這一招有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