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以為她湊對成功能有什麼好處?
啐,什麼都沒有,勉強構得上的就只有成就感。
虛無縹緲的成就感,如此罷了!
「你唷。」
「到底想不想听嘛!」
「說呀,我這不是在等著听了嗎?」
涂佑笙靠近寒契的耳畔,唏唏嗦嗦的說起來……
☆☆☆
涂佑笙的建議是,明幾個就的呆妞出去走走?
明兒個?
哼,他寒契哪有這等閑工夫等到明兒個呀,一整晚盯著呆妞的蹤跡穿梭在人堆里,他的心里是早已拿定了主意。
打鐵趁熱,現下的歡樂氣氛在他眼中是個挺不錯的時機。
「咳咳。」
驀然旋身,單十汾清澄的眸子冷不防就往在身邊站定的他瞟了膘,微顰眉。「是你呀!」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但,緊張?「有事?」是她看走了眼吧,寒契不該是個會緊張的人。
緊張的那個人應該是她才對吧!
揣著作賊心虛的莫名情緒,單十汾飛快地掃視了四周一遍,下意識里又再四下張望一遍,她慌亂無措的喘著細碎的氣息,直冒著汗水的手心起了哆嗦,散著沁寒;因為緊張,她不自覺的舌忝起唇瓣,一心只希望沒人察覺到她的身體早已僵硬得像根一折即斷的枯樹枝,最好也沒人听到不知何時怦、怦、怦顫得過劇的心跳聲。
心,跳得好快呀,催人膽戰心驚得緊,好像只要略有閃失,已卡在喉嚨口的那顆心就會騰空躍離。
「呃,是……有一點事情。」該死,叫他說甜言蜜諸比叫他拿刀砍人還要痛苦千百倍,寒契鼓起勇氣,「你……咳咳……有空嗎?」
「現在?」
「對。」要說就一鼓作氣將話全部說明白,他可不想改明兒個再來一次折煞人的開場白。
單十汾滴溜溜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是有什麼事情?」
「事……事情……是沒有啦,可……可不可以……陪……陪我走一走?」學著涂佑笙教他的話,寒契說得舌頭都打上了好幾個結。
這麼文謅謅又肉麻兮兮的要求,要他口齒伶俐的說出口,簡直像登天一般難。能將它們自口中丟出來,已經幾乎要了他這條命;去,怎麼追個女人這麼累?他媽的涂佑笙該不是故意唬弄他,整他開心的吧?最好不是,否則,無論拓跋挺不挺她,他都會親手替她剝層皮。
什麼甜言蜜語的攻勢嘛,嘔心死了!
「走一走?」而且……陪他?單十汾更緊張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
「噢。」她眼尖的瞟見自附近的人堆里,幾道關切及好奇的視線掃來,敏感的耳朵听到聲聲細瑣的竊竊私語,似乎,有人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瞧。她只道︰「你說呀,我听著了。」
「那走呀。」
「啥?!」
她愈是一副為難的忐忑模樣,寒契胸口的不耐與緊張愈是逐一攀憎,驀地,他一把握住她的腕臂,不由分說的將她扯著走。
「寒契?!」
「羅唆那麼多,反正你跟我來就是了。」
單十汾邊走邊急著問︰「可你要帶我去哪兒?」
「隨便哪兒都好」微咬牙,他以一記凶眼逼退三、兩道閑敵的探詢視線。
「還是你他好的想多招些閑雜人來看熱鬧?」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閉嘴,少開口惹我生氣。奇怪了,我是妖魔鬼怪嗎?你干麼怕得直發抖?」寒契心生不滿,眼角忽見機靈過人的苗杏果朝他晃了晃她手中拎了半天,卻始終沒人肯賞光的小毛毯,然後丟過來,他眼明手快地接住,單手俐落的披在單十汾身上,「不是說回房去加件衣裳嗎?怎麼你身上穿的還是同一件?」
「我……忘了!」
「就說你沒大膽嘛,總是忘東忘西的。」所以說他沒叫錯,呆妞就是呆妞。
「披著,免得待會兒成了根凍柱子。」
「其實我沒那麼冷的。」
「媽的,叫你披著就披著,還吱吱歪歪的羅唆一堆!」
「看不慣就別看。」盡避心口卜通、卜通的猛烈跳著,但,她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不見。
這人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老東嫌西嫌,她是在他嫌嗎?若不是這會兒過于緊張,哪可能由得他隨意吆喝呀。
「干麼呀,說你兩句就臭起臉來了,那改天我如果真的動手打起你來,你是不是要跟我拼命?」
單十汾一愣,「你敢!」
「沒逮到機會,你問我,我哪知道究竟敢不敢。」雖然看出她的臉色變了變,但寒契仍直言不諱,「況且,你那麼氣做什麼?畢竟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對你出過手,不是嗎?嘖,別廢話那麼多了,繼續走呀。」他推了推她的肩膀,示意她乖乖听話。
「走到哪里?」
「唉。」坦白說,他也不知道,涂佑笙曾建議他幾個「風水」絕佳的好地方,例如,沿著山拗緩緩流泄的溪水邊……好吧,那條溪流今兒個晚上應該還算清靜吧!
「反正,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單十汾沒機會抗議,就這麼被地連拖帶拐的帶走了。
可從頭到尾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涂佑笙的情緒還真是有點給他氣急敗壞。
說到寒契這個魯男子噢……唉,真是敗給他了。
對著他們的背影干瞪眼,她連連踩著腳,咬牙切齒地猶豫著該不該跟上去,隨時可以做技術指導……
「你相跟去找罵挨?」一旁,拓跋蒙長臂一展,將她正預情跟進的身形拉住。
懊怎麼說呢?阿契已經找他抗議好幾次了,再不盯著她,他怕呀說不定哪天她又禍從口出地惹毛了阿契,讓阿契卯起火氣發狠,那鐵定會出手打得她皮開肉綻的。
「我又不是瘋了,也不是皮在癢。」涂佑笙沒好氣的努努嘴,「可是,阿契他……」
「若命中注定是他的,他怎麼躲也躲不掉,你別去幫倒忙了。」
「有沒有搞錯?說我幫倒忙?」哼,不識貨的一群古早人,她這麼聰明那,沒半聲感激就已經很要不得了,還嫌棄她的好心好意!
睨了眼拓跋泉臉上的不贊同,再瞥向歡樂四溢的空地上……她退一步想想,其實,拓跋說的也沒錯呀,是他們的緣分就是他們的,她又何必在一旁汲汲于心?算啦,她不管他們了。
第九章
「這里好嗎?」
「呃?」寒契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單十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恰當。
什麼事情好不好?他是指這個地方嗎?但,是他硬拉著她過來的呀?那他問的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也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我看我們還是再過去一點好了。」東張西望了幾眼,他搔了搔後腦勺。「這里好像還是太近了些,那些人踫上這種事情耳朵都特別尖,說不定會找個鬼地方藏起來……」他嘟嘟噥噥的,腳步未停地又往前走了一會兒。
太近了?甚至開始自言自語,老天,她更不懂他究竟想干麼了。
「唷,你還杵在那里做什麼?」見她沒跟上來,寒契側著腦袋催促著,「來呀。」
「寒契,你到底是怎麼了?」依言上前一步,單十汾又停了下來,「這麼神神秘秘的,一點都不像你了,究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呀!」
他再這樣怪里怪氣下去,她就快要精神崩潰了。
「我這不是要說了,干麼站那麼遠,你是要我吼著嗓門讓所有的人都听到我想說什麼嗎?過來啦。」
「可是……」她覺得還是保持點距離,以策安全。
「你要我過去將你扛過來?」他已感到不耐。
算她怕了,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她緩步踱近。
「走快一點啦,是有鬼在拖住你的腳是不……喂,小心一點。」忽地,寒契扯開喉嚨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