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放毒?」
「有,你那碗我特地放了一大瓶的純鴉片,滿意嗎?」宋江杰又氣又疼的白了眼那張朝著他齜牙咧嘴受傷的臉,「傷口還沒結痂,別扯得那麼囂張,等會兒喝完了雞湯再幫你換藥。」
「免,不敢太勞累您大少爺,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阿珞,你最會得了便宜還賣乖,整天嫌東嫌西,有本事明天就換你下廚。」快看不下去了,靳姬忍不住開口聲援明顯氣悶的宋江杰。他洗手做羹湯耶,她難掩心中的贊嘆,怎麼也沒料到辛苦追在愛人身後的宋江杰也有這麼新好男人的一面,以前的他,可被女人給寵上了天。唉,阿珞心中所受到的傷害也算是值回票價了。
「多事,他是你的誰呀,你替他喊什麼冤?」嘴里嘀嘀咕咕,見宋江杰皺著眉頭退場走人,靳珞懶懶的斂盡雞蛋里挑骨頭的興致,「駱大哥什麼時候到?」
「大概明天中午吧。小穗也請了幾天假一塊兒過來。」偷偷的瞄了眼坐在窗邊的大姊,靳姬的臉又凝了起來,眼神望向同一個方向,靳珞的神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唉出事,消息靈通的駱保強立即就接到消息,而且當天就出發趕來美國。宋江杰更不用說了,寸步不離的照顧著靳珞,順便也愛屋及烏的將她們姊妹也一並照料,而且是細心體貼得讓人不禁的羨慕起靳珞的好運道。
可是,靳姬沒有開口要他們聯絡許正揚!
「大姊,為什麼不聯絡他?」將問題問出口的人是靳姬。大姊對許正揚的心情,家里的人除了小穗外,她該是最了解的一個,所以她不了解,為什麼大姊在心情沉悶之余仍不肯撥通電話給他。
明明大姊就是一副思念襲心的低落憔悴呀,但她卻強捺住思念之苦,無論她們怎麼軟言、硬激,死都不肯采取行動。
「對呀,打通電話給他嘛。」靳珞立即附議,省得老大整天這麼沒精神,連她看了都覺得滿心不舒服。
「他很忙呀。」避重就輕的靳姬沒敢對上那兩雙充斥著探究的眼眸。
「忙到沒時間飛到美國看你?」管他三七二十一,靳珞當場就將不滿爆了出來。太過分了吧,好歹老大也浪費了不少心思在那個臭男人身上,就當是看個朋友,這理由總說得過去吧。如果讓她知道那家伙知道了老大出事,竟還不肯屈尊就架來探視個一眼,她絕對饒不了他!
「別提他了,好嗎?」靳姬求饒的眼神讓人打從心里泛著疼,「你什麼時候嫁給宋大哥?」
「誰說我嫁他來著?」說到這,靳珞就一臉的不服氣。
「少來了,人家宋大哥對你多好,你自己心里有數。」靳姬游說道。阿珞最好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像她就羨慕死宋大哥對阿珞的百般疼愛,如果阿正也能如宋大哥般……唉,又在作白日夢了。
「對呀,當年的公子蛻變為一級棒的新好男人,你該知足了啦。」靳姬補上一句。
「哦,為什麼我要?我想結婚時,他死都不娶,這會兒他想娶了,難道我就得嫁,哈,這是誰規定的?」嘴里尖酸刻薄的口出嫌棄,但臉上的甜笑,卻足足吸引了一整窩的小蜜蜂。
「但你們不是慢慢的恢復邦交了?」靳姬不解的問。
「他不適合婚姻,說婚姻會一點一滴磨盡我跟他的愛情,他只要戀愛,不要婚姻,這是他自己說的,我只不過是成全他罷了。」為了他,性子向來獨立的靳珞心甘情願的放棄諸多的自我,可是他卻一點也不知道珍惜,還說出那種傷她心的話,說不恨不怒是不可能的。
算她小心眼好了,盡避都已經隔了這麼久一段時間了,但她就是無法完全釋然的面對他的委曲求全。
「不嫁他?人家宋伯伯他們不是都飛過來探視你這未來的媳婦好幾回了?連人家父母都那麼替他爭取了,你好意思繼續讓老人家失望?」靳姬提醒她。
「或許,再過些時候吧。」靳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現下,她們全都是傷兵,談這種問題很煩人耶。
「阿珞,你別老是故意吊人胃口。」駱大哥待自己極好,婚姻生活也過得甜蜜,靳姬不希望妹妹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誤了她的歸宿,「小心他哪一天突然覺得自己的付出很枉然,決定要懸崖勒馬,轉移目標,到時你怎麼眼淚汪汪也來不及了。」一年多來,宋大哥的誠意可是有目共睹,對妹妹好得沒話說,連自己都被感動了,阿珞竟然還無動于衷!
因為對她有愧,宋江杰對她百般服從,寵溺得讓她任予任求,這種疼愛很讓她感動。但是,婚姻一生一世的承諾,她所渴求的除了感動外,更貪婪的希望未來的生活是一種互動的對等關系。而不是因為他仍心有愧意,所以忍受著她的諸多刁難。
只要他一天沒消除心中的愧疚,她就不打算跟他明明白白的攤出情意。要不然,她每次聲音大一點,他就讓步,這樣子的勝利一點快樂的感覺都沒有,讓她滿心都是勝之不武的挫敗。
若有所思的望著阿珞臉上的信心滿滿,靜靜的坐在窗前的靳姬實在是羨慕死了。心想,有沒有可能,有那麼一天,阿正也能回應她的一片痴心?
***
溫暖的陽光不至于灼人,一群人全都興致高昂的移師到靳珞住處,在寬敞舒適的後院烤肉、野餐、話家常。
稍早,宋江杰已經將風塵僕僕趕至美國的駱保強給接了過來,隨行的除了小穗外,還有個高高壯壯的陽光型男人。
「小穗,快快招來,那帥哥是誰?」賊溜溜的眸子轉呀轉,靳珞朝她笑得一臉曖昧,「喲,你可別告訴你三個姊姊,你預備要移情別戀了。」整個靳家都知道,小穗有多迷石德漢。嘖嘖嘖,真沒想到她只不過是飄洋過海拿個碩士學位,家里的姊妹們竟接二連三的紛紛走起桃花運來了。
「三姊,你別胡說啦。」急得直跺腳,她又惱又羞的反駁,又怕杵在幾尺遠,正在閑聊的三個男人听到,靳穗忙不迭的解釋,「他是石大哥,是阿漢哥哥的哥哥。」
「石德漢的哥哥?」靳珞驚訝的睜大眼,「那個親生哥哥?」
「那個親生哥哥?」重復著大妹的話,靳姬也望向小妹。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倒稀奇,挑高眉梢,靳穗也一頭霧水。
「怎麼,他們兩人是親兄弟有那麼值得詫異?」反倒是靳姬傻愣愣的瞧著她們,渾然不解出了什麼事。
「停停停。」眼看著四姊妹似乎要開始雞同鴨講,不知所雲,靳珞果斷的將雙手騰空,揮揚個幾下,「我們一件一件的澄清謠言,小穗先來,你說,他是你阿漢哥哥的哥哥?」
「阿漢哥哥不是我的。」臉蛋漾著淡淡的赧紅,靳穗微嘟起唇,「沒錯啦,他叫石德朗,是阿漢哥哥唯一的哥哥。三姊,你是听到了什麼八卦消息?」好厲害喲,三姊人不在台灣,竟然比她們三個身在台灣的消息還靈通。
「少扯了,我哪會有時間去听那些沒營養的小道消息。」對于妹妹展露于眼的佩服,靳珞不屑的哼了聲,「說了半天,原來全是語誤。」
「可是,你知道石大哥這個人?」靳穗問道。要不,她怎麼會一副驚訝的表情。
「不過是听說阿漢的哥哥以前是小有名氣的籃球國手,一直很想瞧瞧他罷了,你們少在那里想歪了。」
「啊,你也知道石大哥以前的事?」靳穗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