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穗敢打賭,二姊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如果刻刻板板的她能以此刻這般模樣的一半示人,鐵定是碩果非凡!
「我的穿著怎麼了?」靳冬聞言不自禁地擰著眉,隨意地瞧了眼身上剛挨上的休閑服,她完全不能體會妹妹欲言又止的為難,「衣服又沒髒。」
「誰跟你說那套休閑服來著,我的意思是,你上班時,可以將自己好好的裝扮出色,穿些飄逸動人的……」
「我是規規矩矩的上班族,又不是參加選美。」不待靳穗說完,她就嘀咕出聲了,「裝扮得這麼嬌艷做什麼?」
「二姊,你難道沒听過嗎?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只要稍微花點心思打扮一番,你一定不會輸給別的女人。」靳穗很努力地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況且,更因為你是規規矩矩的上班族,所以一定要在穿著上花些心思才行。現在跟人談生意已經不比往常了,就算你底子很行,面子也不能比人差到哪里去,現在這個社會很重視包裝的,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真的?」
「真的!」在校園里,女同學們都競相爭艷,她相信在工作職場上的「廝殺」該是更激烈才是。
望著妹妹非常篤定的神情,不知不覺地,靳冬眉心又攏起了皺摺,她沉忖了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
或許……她可以試試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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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地,靳冬為自己的第一次出擊選了套亞麻質材的裙裝。
未及膝間的A字短裙隨著行進的動作忽貼、忽揚,飄逸輕軟的衣料、柔柔的觸感,剛換上衣裳,她整個人不自禁地也精神奕奕起來了,這感覺,實在是舒適怡人地沁進心坎。
難怪哦,瞧著鏡中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她漫不經心地微晃起腦袋來了,難怪女人們總將自己打扮得水水美美的,別說是賞心悅目、美化環境,光是自個兒的感受就已經夠值回票價了。
為了達到完美無缺的裝扮效果,除了往臉上涂涂抹抹外,她還很忍耐地讓靳穗為她戴上一副一直讓她想流眼淚的假睫毛。
「真的要戴嗎?」試了三次都沒成功,她實在是想放棄了。
「你想不想出擊成功,而且是達到盡善盡美的境界?」
想,而且是想極了。將所有的咕噥往肚子里吞,靳冬乖乖地任由妹妹努力地把假睫毛固定在眼皮上。
「戴上假睫毛這麼難過,也真是難為了那些愛美的女人。」真搞不懂,加上假睫毛,就會讓一個女人更美上十分?!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靳穗沒替她解除疑惑,喜孜孜地丟了一大堆贊美的詞句,便晃回房間換衣服,準備上課。
而她呢,只能鼓足了勇氣跨出大門,上了車,駛往公司的方向。
靳冬不急著找人驗收成果,最重要的是,她也沒這個膽子招搖著涂抹色彩的臉孔閑晃在街頭。任由靳穗軟硬兼施地逼迫,她死也不供出誰將是她的實驗品。
雖然決心要改變自己的穿著打扮,但她不想將自己逼得太急迫。穿了套不太習慣的衣服,臉上的淡妝,這些都已經讓她覺得有些綁手綁腳的不自然,所以,她決定今天要待在公司一整天,哪兒也不去。最起碼,公司的環境她熟,可以稍微緩和一些不自在的情緒,而且……他今天應該會到公司來吧?
他,駱保強,靳冬花了一個晚上篩選餅濾後,雀屏中選的測試目標。
駱保強是她認識的男人里,最讓她感受到具有君子風範的男人,又是個才華出眾的優秀男人,最主要的是,他讓她有種說不上來,但頗為強烈的信任感,找他試試自己的新造形該是最恰當的選擇吧!
也因為除了他,一時之間,她實在是想不出該找誰下手才好。
熟誠的、交情夠的異性朋友是有幾個,但恐怕任憑她眨爛了眼皮、噘歪了嘴、撩破了裙擺、大腿得都可以賤價大拋售的買一送一了,對方也模不清楚她的用意,說不定還會強行將她拉去醫院看醫生呢。而不太熟識的異性朋友雖然是多上數倍,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就這麼直生生地竄到人家面前去賣弄風騷。
賣弄風騷?
在辦公室忙了一個上午,這句話仍不時地回蕩在她的意識里。
呵呵,曾幾何時她竟也會將賣弄風騷這四個字冠在自己身上,直到此刻,她還是很不屑這個念頭,但為了自己公司往後的發展,為了能多接回一些生意,或許……或許……或許,她真該開始——不擇手段了。
不管成功與否,駱大哥該不會大刺刺地當著她的面嘲笑出聲吧?靳冬在心里暗暗地祈求著,說不定,他會大爆冷門的讓她賣弄風騷成功呢?
忐忑、猶豫,更有著傍徨不安,她等著,時間慢慢一點一滴地消逝。在深切洶涌的不自在萌發到最高點時,她終于等到了駱保強自動送上門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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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冬今天很不一樣。
走進辦公室,見到她的第一秒,駱保強就這麼覺得。不是因為她臉上妝點得宜的粉柔淡妝,也並非是那套雅致大方的秀麗穿著,而是因為她所表現出來的……呃,顧盼風情吧!
拚了小命似的,模樣是有些勉強、為難啦,而且還三不五時地在向他眨著眼,汪汪的眼神有著暗暗地探索。總是端坐並靠的腿竟然斜靠在桌邊,右腳還破天荒地架在左腳上頭……駱保強不願意這麼形容,但小冬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被傳播媒體過度渲染的女性公關。
那種只要你能答應我,我什麼都願意犧牲的女性公關!
很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他不吭氣的發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絕佳耐性,興味高昂地瞧著接下來的發展。
幾天的接觸下來,對小冬,他多少也有著蠻深入的了解。那個向來專專心心致力于公事上的小女人今天相當相當的異類,不但是盡力將所欲扮演的角色演好,還不時地拿眼偷睨著他,欲言又止。噘噘嘴、抿抿嘴,偶爾還會狀似不經心地撩撥輕逸的裙擺,更多時候是糾結起修飾完美的眉眼,發出幾句無聲的咕噥,任由手中的鉛筆在帳冊上滑出一些無意識的線條。
小冬在搞什麼鬼?!
臂察了半晌,靳冬周而復始地重復著一定的動作模式,她的模樣為難,駱保強也實在是快看不下去了。心疼她隱約顯露的委曲求全,更怕的是,他幾乎快捺不住自胸腔竄起躲在喉嚨里的笑意了。
「小冬。」朝她揮了揮手,他示意她放下手中很明顯是在做做樣子,有看沒進的文件,決心將事情的原委給找出來。再干耗下去,他準會傷她心地當著她的面將笑容噴出口。
「嗯?」漫不經心地應著聲,靳冬下意識地將剛剛撩得太高的裙擺扯回腿際,撫平順好。
反正,以駱大哥所坐的方位角度,應該也看不太到她的大腿,沒必要犧牲得這麼徹底。
「小冬。」他堅持要等到她全神注視後才丟出問題。
「嗯?」意會到他似乎有話要說,暗吁了聲,她抬眼望向他,「什麼事?」怎麼,駱大哥有感受到她的風情萬種了嗎?
「家里還好吧?」
「家里?」靳冬愣了一秒,「很好呀!」好端端地,駱大哥為什麼問她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公司沒什麼事情吧?」駱保強再問。
「還不是老樣子。」眨了眨眼,靳冬更是一頭霧水。
生意一樣是青黃不接,而最近所接進來的那筆生意還是駱大哥好心牽的線呢,況且又是天天都會見面查帳,這問題他應該是跟她一樣清楚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