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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寶貝 第13頁

作者︰劉芝妏

她的心中有著疑惑不解的迷惘,但卻也不願留下來尋求解答。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望著她的眼神,好可怕呵,像是在……焚燒著她的感覺似的。

生平第一次,她的心竟然有一種慌了魂魄的感覺。

☆☆☆☆☆☆☆

見涂祐瑄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竄進那扇門後,海鳴的下一個動作,就是站了起來,往她身後跟去。

般什麼鬼?他是特地來陪她的,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躲開?

門外傳來的聲響讓海鳴遲疑了幾秒,然後他掉過頭走向大門,不置一言的猛力拉開大門,像個大魔神似的杵在那里,瞪著見著了他便將車窗搖下來的石樵鷹。

「你這個時候回來干什麼?」他的眉峰擠在一起。

石樵鷹被他的話給愣了一下。

「要不,我要什麼時候回來比較恰當?」他半移開眼神去注意著緩緩敞開的大門,「大少爺,你也太不識好歹了,人家我也是因為掛念著你難得回國一趟,所以手頭上那張圖一趕完就馬上趕回來陪你,瞧你這口氣。」況且這是他家耶!听海鳴說話那股趾高氣揚的模樣,好像這地方他這個主人回不得似的。

拜托,他這幾天到底是犯著了誰?

今天在辦公室里,自己真是忙得一塌胡涂,差點沒干脆沖到頂褸,然後從頂樓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而那個見色忘友的皓子還藉著看醫生、拿藥的爛理由溜到醫院陪他的紅粉知己,所有的工作想當然耳就都落在可憐的自己身上啦!

雖然知道海鳴一定會在家里纏著瑄瑄,而且一定希望「生人回避」,但他實在是累得不想去花天酒地了。

所以就算會被生冷不忌的大小眼給瞪死,他也一定要拖著疲憊的軀殼回來窩著。

「我是擔心你會怪我們都不挪出時間來陪你耶!」

海鳴毫不領情的輕哼一聲,「謝啦!我寧願你徹夜未歸……」

揮揮手,石樵鷹有些故意的打斷他的話。

「等一等再說,我先將車子給停進車庫里。」話還沒完全說完,他就迅速將車窗給搖上來,以掩飾臉上的竊笑。

看來,他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海鳴剛剛是不是又吃了小魔女的排頭啦?!

瞧海鳴那氣憤又有些無奈的的樣子,石樵鷹敢拿車上的那袋熱呼呼、香噴噴的鹽酥雞發誓,海鳴這家伙鐵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

涂祐瑄失眠了。

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睡不好覺,失眠對她來說,簡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從小到大,她遺傳到媽媽的好睡性,頭一沾枕,就可以睡得不省人事,十足十的符合屬豬人士的天性。

但是,今天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卻在房間里瞪大了眼,連翻來覆去的過程都免了,身體懶懶的癱在床上,有些幻散的眼神直勾勾的定在頭頂的天花板上。

稍早,當她回到房里後,雖然是立即的沖到床上的被堆里窩著,但下意識里卻是拉長了耳朵傾听。

涂祐瑄听到幾乎就在自己關上房門的同時,鷹仔回來了,听著他將車開進車庫,听著他開了大門,听著客廳傳來兩個男人交談了好一會兒,听著有腳步聲沉緩的接近她的房門,听著有人輕輕的扭開她房門的喇叭鎖……

不假思索的將眼楮閉起,涂祐瑄渾身的肌肉騫地緊繃起來。

是誰?

自過了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起,當她留宿在這里的時候,不管是皓子表哥或是鷹仔,他們從來不會沒敲門就闖進來。因為,自她明白男女有別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曾經為了不敲門就闖進來這件事,受過幾次慘痛的教訓。

其中最慘烈的一次,是被她在門頂上用細線架著的半截磚塊給砸個正著;人家放的是一桶水,而她放的是裹了好幾層棉布的磚塊。

那一次,可憐的鷹仔腦袋上凸起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听到鷹仔咳聲嘆氣、鬼哭神嚎了一整晚,她的心里的確是有些同情,但是,她沒有半點愧疚,誰教他們進房間都不先敲門,萬一這麼一不小心的,剛好踫上了她在換小褲褲怎麼辦?

她又不準備嫁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被他們給看走了,那自己不是虧大了!

而從那一次後,他們就已經是能避則避,尤其是在夜晚她入眠後,更不太可能會跑來騷擾她。

但是此刻,房門無聲無息的被開敞,並透著外頭客廳的燈光,有人走了進來。

排除了任何可能後……涂祐瑄低抽了一口氣,那,這表示進來的是……海鳴!!

老天,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了、愈來愈近……他……他要做什麼?

「瑄!」

床墊有些細微的震動,有個熱量接近她的臉龐,一聲輕喟淡淡的逸進了她倏然敏銳的耳朵里。

他的臉,就貼在她的耳邊?涂祐瑄的肌膚霎時敏感了起來,而且,她可以深切的感覺到他的氣息、由他身上傳來的熱度。

他的人貼得她……好近、好近。

涂祐瑄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暖暖熱熱的呼氣聲吹過她的發際,輕拂著披散在枕上的發絲。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涂祐瑄就像是日本忍者般,努力的抑住了急喘不休的心跳,忍住想開口以打破沉寂的沖動,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讓自己一動也不動的繼續躺著,就像個失去了生命跡象的洋女圭女圭。

可是她的心緒又緊張,卻又有著茫然的不知所措,海鳴到底想干什麼?

但是在她提心吊膽的數著滴滴答答溜過的一分一秒時,他卻像是突然失了蹤影似的,連原先充塞在她周遭那股暖熱的呼氣聲響也完全斂去。

他,是出去了?還是……還在房間里?涂祐瑄心里納悶著,但是卻仍動也不敢動一下下。

良久……

這段凝窒了似的空茫期,久得讓她幾乎都已經控制不住好奇心的想睜開眼楮,瞧一瞧他在干什麼,怎麼那麼久都沒有半絲的動靜?

但就在她即近爆發的前一秒,極然突兀的,兩片溫燙的唇輕輕的印上了她緊閉的唇,然後動作輕柔的來回觸著她的唇。

他在吻她?就像是王子正準備吻醒睡美人般,他竟然敢將唇貼在她的唇上!

完蛋了,這是她的初吻耶!恍如陣陣響雷襲茫了她的神智,涂祐瑄滿腦子只余留一句話,他奪走了她的初吻,他奪走了她的初吻!!老——天——爺!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吻,還是吸了過多自他身上散出的那股蠢魅氣息,涂祐瑄心底那一小方仍算清醒的角落提醒著自己,她必須要推開他,而且要開口斥責他、咒罵他,甚至于舉起手來賞他一個措手不及的巴掌。

但是,她竟然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而他在咕噥了幾聲她听不懂的話後,放過了對她的唇的執鉗,抬起身來,但涂祐瑄仍感覺到他的視線是熱暖暖的膠著在她的臉上。

時間又在他無言的凝視中滑走了許多。

就在她以為他要離去之際,他又冷不及防的俯,在她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然後唇瓣畫著熱痕的輕移向她的耳畔。

「晚安,我的睡美人!」

親著清清爽爽的笑聲,他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一如他出現那般。

但是,躺在床上,雙眸驀然大張的涂祐瑄卻真真正正的是沒了氣息。

另一道劇雷閃擊在她腦袋上,擊昏了她余下的所有的力氣。

天殺的月兌水男、天殺的海鳴、天殺的他……原來,一直都知道她沒有睡著,那些吻、那些熨燙著她的感覺的氣息……這天殺的家伙,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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