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冷蒼岳捺不住暴躁火氣的伸手捂住她的唇。
「不準說話,你再這麼吵我睡覺的話,我就將你踢出去,讓你給鬼捉去當替死鬼。」他口氣不善的威脅著她。
他的手捂得太緊,緊得……上帝,她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想悶死她呀?
「我要窒息……」關紅用力的想扳掉他的手。
「閉嘴、閉眼、睡覺。」將命令自齒縫中丟出去,冷蒼岳自動的將手移回她胸下,全身的耐性只剩最後一丁點了。
必紅覺得好委屈噢,他以為她願意三更半夜不睡覺,就這麼動來動去啊。
就這麼依偎在他溫暖又安全的胸窩里,有著甜甜蜜蜜的寵愛感,伴著幻想中的依戀情,再加上白天趕路及游玩的體力耗損,她也很困了呀,可是……
「我也不想動來動去啊,可是,我後面很不舒服。」關紅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舒服?」冷蒼岳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她後面不就是他?她這是什麼意思?
「對啊,不知道什麼東西刺著我的……臀部,很難過耶。」納悶的喚了口氣,她實在是很想回過頭去看著他,「大個兒,這睡鋪到底有沒有鋪好?好像有根棍子在里頭,你剛剛鋪時有沒有先清好地面?」
擯子?真他女乃女乃的熊,棍子!這個白痴又天真的女人還真是會形容哪。
哼、哼,棍子!還真是……「恰如其分的切題」!
「閉嘴,睡你的覺。」冷蒼岳怒道,嫌東嫌西,那麼多好嫌,他都已經很忍耐的在控制著自己盎然勃發的了,她卻個又掃起那滾滾誘人的東風來,而且還一針見血的直揪起重點來形容,真他媽的,狠!
「可是……」關紅真的是覺得刺刺的,挺不舒服的,而且直想轉過身去,心想,或許挨個姿勢會好一點。
怎知她才動了一下,就听到身後傳來一聲狂烈的抽氣聲,然後是毫不客氣的咒罵與更強烈的幾聲抽氣。
「該死的,不是叫你別動嗎?」
心一驚,關紅真的停下蠕動的身體,但是酸酸涼涼的淚水卻不請自來的盈上了委屈的眼眶。
她又不是故意要動來動去的,實在是真的很不舒服嘛,況且,她昨天已經忍了一晚上不說了,今天又是同樣的情形,她不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教她怎麼睡得著覺呢?
想著,關紅又不知不覺的動了下。
「噢,真他媽的。」
听到這聲低咒,關紅再也忍耐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懷中轉過身,與他面對著面。
「大個兒,你怎麼……噢。」她整個人僵住了。
兩副嵌合得非常、非常緊密的身體終于讓關紅頓悟到,他為何會咒罵連連了,這下,她連火速羞紅的臉都不知道該避到哪里去了。
上帝,她怎麼會遲鈍成這樣,連自己無意中引發了大個兒的……,仍不知曉!
酡紅著完全被羞澀溢滿的臉,關紅倉皇失措的往後挪了挪,試圖在窄緊的睡鋪中讓兩個身軀隔開些距離。
怎知一個大動作,只听見冷蒼岳猛地又抽了口氣,而且隨著她愈加慌張的動作,他的龐大身軀不知何時竟然是俯壓在她的身上,牢牢的霸住她的掙扎。
怦、怦、怦……這遠比在教他跳舞時更令人心猿意馬,她整顆心都慌了、亂了,也燥熱了。
「大個兒?」近似無聲的啟口喚著他,關紅的喉嚨干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冷蒼岳眼底燃著翻滾不休的;臉上有著半是掙扎的不顧一切,火熱的熾熱視線深沉又含著掠奪的凌踞著她的全身。焚燒似的身軀燙熨著她張皇失措的抖顫身子,那麼的專注又強霸的讓她無法掙月兌也無力掙月兌。
必紅全身的血液倏然完全集中在俏臉上。
「大個兒……」他的呼吸變得那麼的急促,又那麼的沉重,再再都像是牽扯著她完全不熟悉的悸動與反應。
「我不該對你有的。」
冷蒼岳的話,紊亂了關紅的呼吸,迷蒙了她的視線。
「如果你聰明,你該給我一巴掌,你該狠狠的踢我一腳,你該像那天晚上一樣,避我避得遠遠的……」隨著他迭聲卻逐漸痞癥的嗓音,他的臉慢慢的輕俯、低沉。
輕輕的,冷蒼岳的唇瓣細細的拂過她的唇,熱呼呼又帶著詭譎的氣息懾住了她的魂魄般,在這一秒,關紅完全亂了思緒,整個人、整顆心里只有他,這個在她心里,身體里掀起了洶猛狂濤般情焰的男子。
「你應該逃開我的,小紅,阻止我,別讓我犯錯。」急切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顫冽,但臉上卻是容不下她有拒絕的機會。
「我……大個兒?」逐漸的,關紅的眼中竟泛起了一絲帶著期盼的淚光。
這突加其來的淚光完全粉碎了冷蒼岳的自制,發出一聲怒吼,他伸指拭去自她眼中滑落的兩滴清淚。
可他的指端無法盛起她急涌而下的淚水,悶哼一聲,他俯首以唇吻去她決堤般的眼淚。
「別哭。」
瞧著他眉峰輕鎖著陰郁難展的愁思,卻又是那麼柔聲輕語的撫慰著她紛雜難解的情絲,如今的他,少了那慣有的狂狷、沒了那平素的剽悍,有的只是令關紅心悸不已的柔情。
「阿岳!」輕喊一聲,冷蒼岳再也無法抑住心中想望的以唇覆上她的唇,狠狠的吸取著他所貪求的甜蜜。
嚶嚀碎聲,關紅再無保留的任由他取走所有她願意給的。
激濤之際,他勉強的抬起眼瞧著她,「你是白痴、大白痴,你該逃的,你應該避得我遠遠的。」強仰首,陰沉狂熱的黑眸緊緊的攫住她的凝視,希望盼給她最後一絲撤退的機會。
唇畔逸上朵嬌恬的淺笑,關紅伸出藕白雙臂環住他的頸,將他拉向自己。
「他媽的,是你自找的。」
沉下臉,靜寂卻又像是狂風吹襲的暗夜里,糾結在彼此懷里的兩人再次進入火花四溢的世界,柴火更是旺燃了。
第九章
必紅被清晨第一聲初啼的鳥鳴給喚醒,只動一下,她就驀然停住了。
「噢!」
上帝,她全身好酸、好痛噢,似乎只要移個幾寸,骨頭就快散掉了。
但是想到原因,關紅的臉又熟透了。
昨天晚上初解人事,他對她,雖然狂暴卻也是時時露出似水般的萬斛柔情,對她的千般憐愛讓她如今想到就想哭,訝異于他的細致對待、心醉于他的款款深情;在翻騰之際,他似乎拿出整個心來愛她。
愈是深想,關紅愈是有些坐不住了,大個兒他人呢?
身後傳來的是睡鋪暖呼呼的熱源,不是活蹦亂跳的四溢熱源、不是她在昨晚所熟悉且喜愛的發熱體。
詫異又有些不解的坐起身,懷里擁著軟被,關紅四下張望,焦急的眼神不住的搜尋著冷蒼岳的蹤影。
旋踵,她瞧見了他。可是,關紅突然屏住了原先略帶愉悅且羞澀的氣息,而且很真心的希望自己沒有看到他此時的落寞又寂寥模樣。
冷蒼岳就坐在臨溪的竹叢邊,盤著雙腿、孤孤單單的微側身影映入她眼中,背半向著她,面無表情的他不知在沉思些什麼,眼神怔忡的凝視著前方,嘴邊咬著隨手拔起的小草,表情凝重且傷懷。
緊緊的咬住嘴唇,關紅不讓自己發出任一絲聲響,但心里卻被他眼底的傷懷給擊敗了。傷懷!他後悔了?!
暗暗的深吸了口氣,關紅眨著眼,很用力的將差點奪眶而出的熱淚給眨回泛酸的眼底、心里。
如果,他真是後悔了;如果,昨晚的變化對他形成了一種負擔;如果,他在苦惱著對她的態度;如果,他只是想要她,而不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