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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拒絕 第6頁

作者︰劉芝妏

「狗不理?」疑惑的望著那盤神似包子的東西,冷蒼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許的晶亮,「包子?」

這是包子?可這包子怎麼看起來……不怎麼白白胖胖的。

龍毅夫卻只是淡淡一笑,一雙長腿不動聲色的開始很輕很輕的飄移向大門,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著四周有沒有阻礙他撤退的閑雜物品,熱鬧他也愛看,各地的特產名菜他也愛吃,但是,依小紅往日的手藝研判,那食物的美味與否似乎已經不需要費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腸胃,此時不退,還待何時?

「小紅,這真是包子?」一旁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插進話來。

「對啊。」望著很捧場的錫南,關紅笑眯了眼。

「我就說嘛。」看吧,他果然沒有猜錯,看那長相就覺得挺像的!錫南很興奮的贊著自個兒的眼力。

嘿、嘿、嘿,冷蒼岳干笑幾聲。

必紅不疑有他,「對啊,你別小看它只是個普通的包子而已喲,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她笑得燦爛又開心,「你要不要嘗嘗?」一盤熱騰騰的包子自冷蒼岳眼前移到錫南的眼前,語氣有著熱切的期盼。

「當然要嘗嘗羅,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耶。」

肚子餓了,錫南哪顧得了那麼許多,這包子或許看來真是不怎麼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反正,他平時吃東西就不是挺挑剔的。這麼一著魔的,他還真是很不客氣的伸手就自盤子上卷了兩個。

他一個,而另一個是——

「我幫你拿給龍老大吃。」說著,錫南開開心心的跨著步,追尋著即將因此而送他一頓地獄苦頭的龍毅夫足跡去了。

必紅那盤少了兩個怪物的盤子,又移回冷蒼岳驚恐的眼前。

「大個兒,你要不要嘗嘗?我第一次做的喲。」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女乃女乃的熊,她這不是拿他們當實驗品了嗎?

瞧著那顏色半黃的包子,渾然沒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誘人,這真是包子?惡,打死他,他都不願意相信;但是,小紅又淨拿著一雙充滿希望與快樂的眸子瞧著他,唉!

苦著臉色的冷蒼岳拿起了其中一個怪物,很勉強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臉色倏然大變。

「怎麼樣?」關紅滿臉的期待。

「惡。」大嘴驀張,冷蒼岳將嘴里那口包子隨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個兒,你摔什麼?」關紅的口氣里有些火了。

「這是什麼?」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難怪,這種味道連狗都不敢吃。」冷蒼岳一副不敢恭維的神情。

連狗都不敢吃?他是什麼意思?當下,關紅的臉色一沉,陰森的瞪著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殘渣。

「該死的大個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將她做的食物不當一回事的吐掉,而且還滿臉的嫌惡!

「什麼意思?你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我在學校時跟同學學來的呀。」關紅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來的步驟做的呀。

「你確定這是包子?」

爸爸跟哥哥他們該是無恙吧!必紅暗暗的期望著。

沒有人肯告訴她,他們的復仇計劃及結果,她不知道小扮的下場,也不知道爸爸跟四川家里的情形,可她的心里卻有著反反復復的掙扎。

她知道小扮關理治打小時候起就一向很作惡多端,可謂……該死得很,而身為一個領兵帶頭的軍長爸爸,更是強霸粗戾,凡事只知強取豪奪,論起來也沒有比兒子好到哪里去,也……該死。

但是,他們是她的親人哪,再怎麼樣,她也不願意見到他們慘死在騰龍寨的強悍馬賊手里,尤其對手還包括了大個兒。

等了半晌沒有听到她的回答,冷蒼岳捺不住性急的又開口問道︰「還是,你不打算回學校了?」

「不一定。」關紅聳聳肩,跟她心里擔憂的事情比起來,回不回學校的事還算小兒科。

「不一定什麼?」

「大個兒,你們究竟把找小扮怎麼了?還有我爸呢?你們沒將他們怎麼了吧?」突然的,她實在是捺不住疑惑的又提出了自己心頭的問題,她一定要知道他們究竟是將爸爸跟哥哥們怎麼了,就算是有不好的下場,她也必須要知道。

臉色一凝沉,冷蒼岳的眼神崧然陰狠起來。

「不準你提起他們。」

「你……」關紅氣結的別過臉,「哼!」又是這句話。

他究竟有沒有搞錯,他們好歹一個是她爸爸、兩個是她哥哥耶,他竟然還不準她想到他們?真是個大暴君。

「你……想回家了?」冷蒼岳問得挺不甘心的,「什麼時候?」

「或許過幾天吧!」

餅幾天?!那就是說,她已經確定要離開雲南了?!

一想到她神色自若的決定要離開這里,執拗的表情沒有半絲的猶豫或是不舍,最討厭的,還一副恨不得拔翅離去的模樣,不知怎的,冷蒼岳心里極端的不舒服,粗手粗腳的收拾著桌上擺放的幾瓶藥酒。

除了瓶子互擊的清脆聲響外,室內的兩人頓時陷入了低靜的沉寂。

很不贊同的睨視著他粗魯的動作數秒,關紅這才低頭將自己的腿給縮回來擱在泥地上,輕輕的扯順自己的裙擺蓋好雙腿。

「呃,大個兒,高木頭胸前那道疤是怎麼來的?」閑閑沒事,不找話來說也挺無聊的。

必紅不喜歡見到冷蒼岳橫眉豎眼、眉梢深鎖,一臉陰郁又深沉的憂愁模樣,她寧願見他扯著喉嚨吼人、罵人、詛咒,也勝過他這般心思滿月復的愁緒不展。

「那個疤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她偷偷的睨視了他一眼,只見他輕哼了聲,似乎不打算理會她的樣子。

但低吟一會兒,冷蒼岳終于有些悶不住氣的開口了。

「疤?什麼疤?」

「就他胸口直達褲腰下頭的那道蜈蚣似的疤啊。」說起這個,關紅的勁兒忽地就竄上來了,「他是怎麼受傷的?你知不知道?」

沒辦法,那道疤實在是太引人注意與遐思了,誰教它的面積那麼誘人心目的一直、一直、一直延續到下頭,還那麼神秘兮兮的藏到褲子里去。

它起于高木頭黝黑胸膛的稍左心髒部位,卻在盤旋整個宏偉壯碩的胸部後綿延到……呃,不明部位。

想當初,那道疤鐵定也讓他差一點沒命吧,因為,若非是深入膚下,那疤不會那麼明顯又囂張的撩人目光。

不光是她,恐怕所有見到它的人都會被它的面積與駭人的形態給震懾了;當初,連在冷大哥眼皮子底下,一向羞怯又膽小的小緹不也是挺受到它的誘惑,還害冷大哥吃了好大一缸的醋呢!

況且,就算沒了那道蜈蚣疤痕,頂著酷極了的三分平頭,平素總是以一只凌厲黑眸瞧著人的高暮也有著異于常人的一份「耐人尋味」,因為他實在是太冷了,冷得讓人瞧了他一眼,眼光就像是被凍著了似的僵直。

倏地僵了一秒,冷蒼岳「啪答」一聲,將手中的藥酒一古腦兒給全扔回箱子里。

「你有看到?」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莫名其妙,她沒事淨去盯著人家漢子的光果身子干什麼!

必紅挑起了眼,口氣里有著嘲笑。

「奇怪,你們常常都光著身子在寨里到處閑晃,我又不是瞎子,要我不去看也還真是困難。況且,是你們自己愛露的,又不是我將你們的衣服給剝得清潔溜溜,一副是我存心偷看的樣子。」她拿眼白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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