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什麼?"魏子雍仍深深懷疑她的話。
"真的!"袁曉藍信誓旦旦的說。
"是嗎?"魏子雍不想相信,但是她堅持不承認的話,他也拿她沒轍。
來到這個年代第一次他後悔了,雖然是很淺很淺的後悔,但是,他真的後悔了。
如果現在是二十世紀的話,他就可以強迫她到醫院,他可以徹徹底底的幫她檢查出頭痛的原因,以消除他自己胸口那抹不安的感覺。
"如果感覺到身體哪兒不舒服要馬上跟我說。"他只能如此退一步的說。
"好啦,如果我生病了,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說完袁曉藍又開始往外走。
"你要上哪兒?"魏子雍在她身後追問。
傍了他一個"你是白痴"的眼光,袁曉藍恨恨的說︰"你不是催著我去幫你的小慈拿披風嗎?"
"她不是我的小慈。"橫了她一眼,魏子雍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
"你跟著我干什麼?"袁曉藍沒好氣的問;"陪你一塊去拿披風啊。"魏子雍理所當然的說。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不認得路,這里的路不就是那幾條,我又不會迷路。"想也不想的,袁曉藍就言不由衷的拒絕了他,但心里可是開心的在歡呼大叫了。
"走啦,走啦。"習慣的握住她的手,魏子雍率先往大門走去。
正當袁曉藍喜滋滋的跟上他的大步伐時,李佩慈嬌女敕女敕的嗓子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
"魏公子。"
身子一僵,袁曉藍不加思索的將手自他的手中抽離,笑臉倏地不見了,"你的小慈在叫你了。"她惡聲地說,"你去陪她吧,我自己一個人去拿披風就行了。"說完她低頭加快腳步,努力讓自己能快點消失在他們兩個人的眼前。
速度快得讓魏子雍都來不及抓住她,袁曉藍就已經跑到離他有段距離遠的前頭了。
生氣的瞪著袁曉藍的身影,但是又不能不顧禮貌的拋下也快步朝他走來的李佩慈,魏子雍揚聲叫著袁曉藍,"藍藍,東西拿了就快點回來,你可別又在外頭閑逛了。"
低聲詛咒著,袁曉藍隱忍住想回頭應聲的沖動,悶聲不響的往外奔去。
幾個獐頭鼠目形容猥褻的男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長刀,他們就這樣跟在渾然不覺危機逼進的袁曉藍身後有好一會兒了。
"老大,是不是前面那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回頭望了眼似乎是頭頭的人。
那個被喚做老大的男子眯著他的小眼楮瞪著袁曉藍,以及她玩性一起順手便披在身上的披風,"對,就是這個女人,我認得她的那件披風。"他面有喜色的說,"那天她跟那個男人在溪邊時,就是披著這件披風。"
"為什麼不殺那個男人?"另一個小嘍羅不解的叫。
"那個給錢的女人說要先給他們一個警告,將這個女的先解決掉讓那個男的傷心幾天,然後再下手殺那個男的。"見老大似乎不預備回答這個問題,有個兄弟多嘴的解釋著。
"哪來這麼多話?"瞪了那個多嘴的人一眼,老大將手中的刀揚起,"兄弟們,咱們下手吧。"
"是!"
幾個零零落落的聲音此起彼落的響起,不免就引起了袁曉藍的注意,她不經心的回首望了眼,見那幾道不懷好意的眼神與他們,手里的刀,她的眼珠子差一點沒凸了出來。
怎麼?他們那個架式似乎是沖著她來的?!腦子才剛躥起這個恐怖的想法,她根本就來不及思索為什麼,腳下就一個加快的逃命了。
幾道剽悍的身影快速的朝開始怨恨著為什麼自己的腿生得比別人短的袁曉藍逼進。
听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驀地心一凜,遠遠的瞧見有因馬蹄奔走而揚起的飛沙,袁曉藍大聲的呼喊著︰"救命哪!"但是就在她的呼聲才剛落下,一道刀光落在她的背,腳下一個踉蹌,袁曉藍感覺到那股迅速襲上心頭的熱痛,身體開始往下滑
當所有的人全都擠到大門迎接遠行而至的連萬寶及巫束菱夫婦,絕沒有料到竟然會看到一個不該跟著他們一起出現的人——被人用頂小轎抬回來,因為身上的痛楚而開始呈現昏迷狀態的袁曉藍。
驚駭的望著斜躺在轎子里的身影,巫束娟來不及繼續高興的跟巫束菱敘情,便忙不迭的捉住身邊的葉伯,"葉伯,快,快去請個大夫回來,還有,快通知子雍弟弟。"
當葉伯加快腳步往府里內院邁去,那頂小轎已經在熊靖之跟皇甫毅軒的命令下抬向袁曉藍的閨房。
"小娟,你們認識這位小泵娘?"巫束菱疑惑的問。
"嗯,她是跟子雍弟弟一起回來的。"望著袁曉藍身上的累累傷痕,巫束娟抬起憂傷的眸子,"菱菱姐,發生了什麼事?藍藍怎麼會傷成這樣?"
有兩道很明顯的刀傷就橫劃在袁曉藍嬌瘦的身軀上,一道自肩臂直劃過整個背脊;另一道則是劃破了腰下的裙衫落在大腿上,而且似乎拿刀的人刀勁挺大的,因為被劃破的裙衫上已經沾染了鮮紅欲滴的血,一滴一滴的將衣料給浸得濕濡嚇人。
就跟她身後的傷口情形一樣。
"這位姑娘身上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剛剛在路上我已先處理過她的傷口,只不過她血流得太多了,所以身子比較虛,靜養個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安撫著一臉惶然的妹妹,巫束菱的表情還是一臉的凝重。
"但是,怎麼會這樣呢?"先前因為制止同樣心急的夫婿與妹婿進來的巫束敏,剛好听到妹妹的話,"藍藍才剛到這兒沒多少時日,怎麼可能會跟人結仇呢?"她真的是很疑惑。
"真是千鈞一發,我們遠遠的就看到有兩、三個彪形大漢圍著她,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凶狠樣,菱菱沖過去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落下的刀"連萬寶一臉氣憤的形容著他們發現袁曉藍時的情形,"真是枉為一個鐵錚錚的男人,竟然兩、三個人一起出手去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兩、三個彪形大漢?"巫束敏低喃的重復說著,眼眸因為深思而暗沉下來。
"嗯,敏姐姐"巫束菱遲疑了一下,"就在一晃眼之際,我仿佛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閃開。"她的口氣不太確定。"很熟悉的身影?"詢問的眼神盯著巫束菱,巫束敏的腦子開始形成了一個令人不喜歡的想法,"你該不會是看到了她?"
仿佛是心有靈犀般的,巫束菱點了點頭。
"誰?"瞧著兩個姐姐的眼神交會,巫束娟焦急的問。
拋了個眼色給巫束敏,巫束菱輕聲的說︰"馬玉蒂!!""什麼?"
"那個巫婆?"連萬寶的聲音壓過巫束娟的驚呼,"菱菱,你怎麼那個時候不跟我說呢?我好去將她抓回來替你扁她一頓。"
巫束菱嘴微張,不待她發出半句話,房門外就傳來熊靖之的暴喝聲,"連萬寶,你給我出來,那是個姑娘家的閨房,你打算待在里頭干什麼?"
他的話提醒了巫家三姐妹,倏地全都將頓悟、指控的眼神射向連萬寶。
"阿寶相公,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巫束菱嘲諷的問。
連萬寶一臉的無辜與委屈,"我是怕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時又找不到人的話"
"藍藍呢?藍藍怎麼了。?"
听到外頭響起的急踏的奔跑聲及喊話聲,巫束娟秀眉一揚,不禁有些幸災樂禍的打斷連萬寶的解釋,"小姐夫,這會兒可以名正言順幫忙的人來了,你可以移動你的尊駕,去外頭跟他們一起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