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發出一聲驚艷的嘆息,「哇,你比女人還漂亮,老天真是暴珍天物,居然讓個男人生得比女人還美。」
屏氣凝神伸出小手,一張卓絕的臉龐像宮廷最好的畫匠嘔心瀝血的丹青,直叫男人失色;凝脂玉膚,鳳目櫻唇,若生為女紅妝更是傾國傾城,董賢潘安之流跟他相較也不過爾爾。
他太大意了!「你閉嘴。」話自齒縫中迸出,扭曲憤怒的表情無損于他的美麗,艷若桃李的臉龐反而增添幾許瑰麗之色。
「我這是贊美你耶。」
「拿開你惡心的髒手。」這男人肯定是變態。
「美麗的事物人都愛看,模模看有什麼關系,又不會少一塊肉,我要模你是你的榮幸,別的男人我還不屑。」真不知好歹。
男人中他還是她此生第一個用正眼看的,他太美了,美得讓人產生獨佔欲,好想將他列為自己的收藏品;美得勾起人體內潛藏犯罪的意念,也難怪他要戴人皮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你父母一定非常引以為做,生個那麼美麗的兒子。」
冷飛臉色嚴峻陰冷,「你在諷刺。」
「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小心眼,長得美你應該自豪才是,而不是板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你債。」
冷飛鼻呼的撇開臉。
「你脾氣比千金小姐還大,我很好奇,你真的是男人嗎?」說著,手竟放肆地在他胸膛上下其手。
受到羞辱的冷飛咬牙切齒,「該死的你,你是不是男人?」若非他受制,他肯定讓他下地獄。
「你看我是不是?看不出來嗎?」強迫自己貪婪棧戀于美麗事物的手收回,無雙站起,噙著若有似無的詭異笑容。
她女裝恐怕都沒他女裝扮相來得美艷。想著,心中蠢動著某種躍躍欲動的意念,這還是平生第一次她對某個人產生興趣。
冷飛不置一詞的鼻哼一聲,不過心底無法不服他俊逸月兌俗的姣好面容世上少見,一襲紫色儒袍襯托他出塵之姿,舉手投足流露出瀟灑尊貴的迷人風采。
「你好像很不以為然有人比你還俊逸。」很少男人能對她視若無睹,他開先河,那會讓她對他興趣更濃。
「勸你最好放開我,三日我若未歸,我的人馬會夷平整個倚紅院,甚至蘇州城。」冷飛道。
「這一點我不懷疑,快劍山莊擁有分布全國的大通錢莊,光財勢就足以撼動大唐國之基。」
「你知道我?!」他身為快劍山莊少主的身份只有親近的幾個人知悉,而他居然也查到?!
外表看似弱不禁風的紉褲公子哥模樣的他心機深沉得可怕;身為殺手,他犯下致命的錯誤。
輕敵!
冷飛一凜,「這都是你設計的,包括犧牲舞雲鳳的一只手?」這才明了他是有目的而來,而自己是他的獵物。
「她砍了她的手?」無雙微訝,「我只是告訴她怎麼去找你,可沒叫她斷了自己的生路,看不出來她對柳柳恨意很深。」
「你究竟是什麼人?」冷飛危險的眯起眼。
「要來之前你應該詳細調查過,連蘇州赫赫有名的我都不知道,為了獵捕你可花了我一番功夫。」無雙優雅以口街指發出哨音。
說時遲那時快,密林出現數個黑衣人抬著一頂黑色轎子,輕如羽,動如風,過無痕,無聲無息的腳步讓他驚愕。
看得出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絕世武林高手,而他們居然讓一個粉面未唇的小子驅使。
「把他裝進去。先暫時藏到傳紅院,通常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挑戰性的事還引不出她的興趣。
黑衣人沒答腔,將地上動彈不得的冷飛抬起,他無力反抗,也不想浪費僅存的力氣,因為此刻他比一個嬰兒還脆弱,黑衣人一個就夠他死上好幾遍,若是沒中迷藥或許能逃,現在只能任人宰割。
「報上你的名字。」
「你這是在問我?」
「難不成問鬼。」
「鬼在哪,我倒想見識一下,不一定還可以抓起來展示賣錢。」
他一點都不懷疑他真會遇鬼抓鬼,看他現在如此就知他天不怕地不怕。
「你是誰?」再被送上轎之前他至少要知道自己落入何人之手。
「嘖嘖!看來你功課做得不仔細,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無雙揣出腰間紙扇,刷地甩開,只見紙扇上寫著——
浪蕩江湖行,
醉臥美人膝;
風流一諸葛,
無雙傲群英。
「賽諸葛荊無雙?!」他想起蘇州城的傳聞……
「答對了!上轎。」無雙一揖,笑靨如花綻開。
第三章
「情況怎樣?你抓到人了嗎?」一見無雙從容的走進倚紅院,柳柳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探問。
假若每天得如履薄冰的面對一個神出鬼沒、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任誰都無法睡得安穩。
「你說呢?」無雙環顧空蕩蕩的倚紅院,不見保鏢及姑娘,連老鴇都不見,「怎麼了?倚紅院倒了?還是被官府查封?才來一個劍魔就全嚇得躲起來,那倚紅院還做不做生意?李嬤嬤呢?」她拿起紙扇敲敲桌。「做!當然做。」
藏身在樓梯下地窖密室的門被推開,打扮得花枝招展、千姿百媚的姑娘們魚貫而出,一下子大廳熱鬧起來。
擔憂那殺手不知何時冒出來,倚紅院的人馬采取歇業的方式避災,但又擔心花魁的安危而不敢離去,柳柳可是倚紅院的鎮院之寶,豈容一點損傷。在怕與不安徘徊,他們于是躲起來,萬一柳柳受傷或發生什麼,還能就近救援或者亡羊補牢。
為首的是大紅衣裳、豐姿卓約的老鴇李嬤嬤搖手擺臀施施然的來到無雙面前,「二少,你真早。」
「已經不早啦,所有技院都開門就是倚紅院門扉緊閉活像倒閉。」無雙沒好氣,休息幾個時辰損失不知凡幾。
李嬤嬤忙吆喝,「哎呀,二少,你怎麼這樣說?我找幾個姑娘來陪你解悶,紅雨、綠衣,還不……」「嬤嬤,有我陪二少。」柳柳還有事問她。李嬤嬤趕緊攙扶著千金之驅的柳柳要她坐下,「柳柳,都是那個劍魔,沒事搞什麼送恐嚇信,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還害你受了一晚驚嚇,今兒個你就不用見客,你去休息。」
看來所有人那不知道劍魔已經來過。
柳柳故作優雅的微笑,推開李嬤嬤,「嬤嬤,我不累,我有事想跟二少談談。」在人前,柳柳不得不維持淑女形象。
無雙舉止輕浮的欺近,邪佻的紙扇挑起柳柳下顎,「我們之間還能談什麼,還是……你對我欲求不滿?」
看在一群愛慕暗戀風流二少的女人眼中是既羨慕又嫉妒,恨不得取代柳柳的位置。
柳柳咬牙,佯裝嬌羞,「你……二少,奴家想你是極。」這女人故意害她被女人仇視。
「這樣,好吧!」李嬤嬤頗為難,梭巡著眼波相接的兩人,搖頭嘆息,「二少,我們家柳柳可是對你一往情深,你可要好好待她。」卻不知那是火花燃燒的視線。
「二少,請隨我來,我會好好服侍你。」柳柳故作羞澀,臨去秋波中的媚眼充滿警告,在微笑下,牙齒磨得絲絲作響。
「可別讓我下不了床。」無雙語含暖昧讓人很難不想入非非,紛紛揣度她們的關系。自然聯想到荊二少只愛女人不愛男人的傳聞,斷袖之癖毋需加油添醋在三姑六婆聲勢的助長下成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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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聲名狼藉的。不要每次說那些暖昧惡心的話引起誤會。」一進房,柳柳支開小蓮,回瞪著無雙愜意的坐下。
無雙噙著吊兒郎當的笑,「唉,這倚紅院待客之道越來越差,客人上門連杯茶水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