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如果你非殺他不可,就先踩著我們母子倆的尸體過去。」她不要他活在仇恨之中。
這個莫姑娘性子還真剛烈,還遠好他選的是飛鳳,雖然缺點不少,優點更少,但重要的是,她不會拿劍指著自己的相公。
「該死的!是魂,你听好,將決斗的日期延後三天,我會另覓地點,到時再通知你。」月靈恨恨的瞪了是魂一眼,「我們三日後再戰。」說完後他一提氣,身影如風消失在空氣中。
「月靈,你不準走,別想丟下我!」莫上桑帶著孩子追了上去。
是魂呆站著,沒想到落荒而逃的竟然是月靈。
「是魂,你在哪?」
悴然響起的呼喊讓他悚然一驚,他忙不迭的縱身跳上樹梢。
「是魂?」飛鳳茫茫然地站在草原上二迅眺四方,任濕潞潞的衣衫貼著身軀,風一吹來,涼沁心肺。
她怎麼來了?是魂登時心亂如麻。
「難道打完了?」她低頭審視地上,沒有血跡,但凌亂的腳印可以說明剛剛他們的確在這。
「小姐,妳沒事吧?」月靈離開後,地獄門便放行,小喜趕緊上山,一見著飛鳳,她連忙為她披上大披風。
「我找不到他!」飛鳳垂下頭,強忍著淚水。
「他如果有心見妳自然會出面,如果他刻意躲妳,就算妳費盡多少苦心終究還是見不到他。」火龍言外有意的瞟了眼某棵大樹。
「別說那麼多,先上車把濕衣服換下。」小喜攙扶著飛鳳。
「不!我還要找他,我相信他一定還在這附近,沒有走遠。」她推開小喜,不知怎的,她有這樣的直覺。
飛鳳舉目四顧,驀然一陣暈眩襲來。
「小心,就算妳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也該為肚子里的寶寶著想。」小喜及時扶住她。
寶寶?這兩個字震得躲在樹上的是魂腦袋一片空白上喜悅慢慢的凝聚他的胸膛,他居然要當爹了。
「走吧!我們先回車上再做打算。」
「但願那個白痴能早點醒悟。」火龍若無其事的說,暗忖說者有意,不知听者是否明白。不意卻挨小喜一記拐子,她以為他說的是飛鳳。
「你能不能說些好听的。」她不容許任何人輕侮小姐。
「小喜,火龍表哥說得沒錯,我的確是白痴」忽然腳下一軟,飛鳳腦門一陣天旋地轉。
為了追逐一個心中只有殺戮和仇恨的男人,她甚至沒有了自尊,動不動就為了那個殺千刀的男人擔心,傷心落淚上這樣的她變得一點都不像那個樂觀堅強的楊飛鳳,她真的是瘋了,才會妄想用愛喚回他!
她的確是白痴!
「小姐。」在小喜驚駭的尖叫下,一個黑影快如大鵬迅速抄走即將墜地的飛鳳。
「你來了!」在她墜入無邊的黑暗前,她看見了他。
一盞燭火,一間雅室。
「只是小小的風寒沒有大礙。」
「你怎麼沒告欣我她懷孕的事?」是魂瞪著老神在在的無常。
「我不以為你現在的情況適合知道。」
是魂啞然,無法否認無常說的是事實。
「我不是碩過別讓她跟來,你為什ど會讓她離開落日山莊?」
「落日山莊不是囚牢。」無常起身,冷冷地橫了他一眼,「你以為能讓她留多久?」
「我不想讓她看到血腥。」是魂坐到床沿,抬起手輊撫著她的粉頰,曾幾何時她紅潤的隻果臉失去了光澤?
「我覺得與其瞞著她,不如讓她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哥哥月靈決斗會對你比較好,總比哪天失去她才來後悔就大遲了。」
「根據你的經驗之談?」無常差點失去愛人的事天下皆知。
「沒錯。」他嘴角冰冷的線條變得柔和。
「我不是說過別讓她跟來,你為什麼還「你以為能留她留多久「我會想想你的話。對了!我可以問,她是用什麼方法離開落日山莊?」以落日山莊戒備森嚴和四周都布滿瘴癘毒氣,沒先服解藥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
「她?」無常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道﹕「泅過落日湖。」
「什麼?」落日湖,寬闊看似平靜的湖面底下可是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很有能喪命。
這小笨蛋!是魂心疼的握著她的柔莫。
苞月靈這場兄弟之戰是躲不過了,他沒把握能贏得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求勝的意志。兄弟相殘是多麼可悲!
而被仇恨蒙蔽心靈的月靈勤加練武,再加上師父不藏私,他復仇之心與日俱增,自己今天能全身而退全是靠莫上桑那個女人突然出現。
「是魂﹕不要打。」喃喃夢囈自飛鳳,中飄出。
听到她在睡夢中仍擔心他的安危二者實令他心疼。
知道她有了身孕,他憂喜摻半「喜的是自個兒就要做爹了,憂的是兄弟之斗即將來到萬一輸了,她怎麼辦?
他能放手一搏嗎?
忽地,敲門聲響起。
「是公子,月靈公子送來戰書。」門外的方管事進入,呈上書信一封。
是魂打開一看,喃念道﹕「二日後午時,斷魂崖!」想到決斗一事,他惱得將書信揉成一團隨手丟棄,接著步了出去。
是魂離開後,飛鳳連忙翻身下床。
其實她一直沒睡,因此也听見了無常和是魂之間的對話。
他居然騙她!枉費她為他掉了那麼多眼淚。撿起地上他揉成紙團的信,看完後,一抹狡黠溜過她眸底。
斷魂崖,還真是名副其實,為了斷他的魂,月靈找到這個地勢險峻的山崖。
第一次決戰被人打斷,這一次的地點,一邊是斷崖,一邊是陡峭的山壁,是魂想這響應該不會有人闖入了。
但,當決戰的兩個人抵達斷魂崖時,兩個女人已經在那一邊吃喝一邊下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魂,你們來啦!餅來一起坐,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客氣。」飛鳳熱情的招呼。
對座的莫上桑則是投給月靈冷漠中帶著一絲哀傷的一眼。
「娘,該妳了。」一旁的小男孩,莫驚天看棋看得入迷。
「好的!」莫上桑微顫的手捻起一子,卻躊躇的不知該放哪。
「娘,放這。」
飛鳳立即斥道﹕「小表,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小孩他日定非池中物。
「我是小孩,不是君子。」莫驚天傲然的仰起下顎。
「你們幾個在這邊做什麼?」月盡揉了揉發疼的額。玄谷的人絕不會泄漏秘密,這是當年玄谷老人給他的承諾。
「你們打你們的,我們在這邊下棋應該不會礙著你們。」飛鳳無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就是說呀!阿飛姊姊還說,爹爹和叔叔打完,我們還可以替你們收尸。」
「小孩子有耳沒嘴。」莫驚天挨了娘親一記爆栗。
「娘,我說的又沒錯,打架本來就免不了死傷。」
「你們快動手,午時已到,需要我替你們喊開始嗎?」飛鳳笑容燦爛,看得是魂心蕩神馳。
這樣他哪有心情打下去!是魂沉聲嚴肅的道﹕「刀劍無眼,你們快點離開這。」
「生死有命,你生我生,你死我陪葬,而且是一尸兩命。」飛鳳站起身,一瞬也不瞬的迎視是魂冷酷的眼。
「你們敢動手,我就從這邊跳下去。」莫上桑帶著莫驚天走到斷崖邊。
「妳們這些婦人懂什麼?」月靈咬牙怒道。
「我只知道仇恨並不能帶給你快樂,只會讓你深陷泥沼而不可自拔。」莫上桑以過來人的心情說,不疾不徐的走到月靈面前,輕撫上他憤世嫉俗的俊美臉龐,「放下吧。」
「莫上桑,妳別逼我跟妳情斷義絕。」月靈忘不了那段仇,所以在那一夜之後,他便沒有再和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