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理取鬧?」見他身手靈活,飛鳳氣不過的狠瞪著他。想她楊飛鳳在杭州城是多麼風光,何曾這番狼狽過?
「你才精神不正常。」她火大的再次用雙手捧起泥水連番潑向他,不信他躲得過。
「小兄弟,你脾氣不太好。」他輕松一個後空翻,敏捷的落到安全位置,連一滴水都沒沾到,「騙人家東西不是好事上,這束西應該是那幫人的,我替你去還給他們。」
「喂,你回來,你這大白痴。」她怎麼那麼衰,遇到個正義感過頭的笨男人。
見他施展輕功,兩三個起落便消失不見,飛鳳氣得牙癢癢,「有種你就不要給我遇到,否則我會要你死得很難看。」完了!沒了,她最後的身家財產。
客棧二樓雅致的包廂內。
「不棄,我回來了,你不問我剛剛去哪?」甩動手中的金鏈子,俊朗的男子回到位子上。
「是魂,我們是出來辦正事的。」坐在位子上冷酷剛毅昀男子淺啜著酒,面無表情的提醒他適可而止。
「是,可是你知道嗎?我剛才到樓下去跟個美女聊天,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是魂興高采烈的述說著。
「你搶了人家的東西?」不棄下了結論。
「我哪有上這明明是那個小乞丐偷來的,否則一個小乞丐身上怎麼可能有姑娘家戴的金鏈子。」
「你確定?」不棄冷笑。這笨蛋,連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不棄,他是男是女難道我還看不出來?」細看這條精雕細琢的金鏈子,楓葉為邊,其中一片比較大的楓葉上雕著「鳳」字,可見是個鳳女所擁有,就是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
「我勸你最好還給人家。」
「我又不知道失主是誰,怎麼還?」這條金鏈子勾起他的好奇心,想起那個在水塘中趺個狗吃屎的小乞丐,是魂嘴角微微彎起。他還真有趣人右有機會收為跟班的也不錯。
「把它還給那個小乞丐。」
「這明明是姑娘佩帶的首飾,不棄,你是不是懷疑我的判斷能力,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邀月樓的樓主,還不至于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而他的另一個身分便是玄谷四聖之玄月。
「我看月靈比你還像個樓主。」哪有樓主整天沒事到處閑晃的。
「這個嘿。」是魂不好意思的搔搔腦門。「月靈本來就比我還適合當樓主,真不知道師父當初為何收我為徒,他傳授武藝給月靈卻不給他一個師徒名分,否則他也可以名列玄谷四聖。」
「等你知道,你就可以成仙了。」找死!這個秘密沒有人敢戳破,不棄也不希望見到師兄弟手足相殘,而且月靈還是他的
「不棄,你快看,樓下有好玩的。」
不棄沉默的注視興奮的是魂,不知那天來臨時他是否依然保有這顆赤子之心?
或者他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這只有天知道,而他們師兄弟也只能靜觀其變,因為這是屬于他跟月靈之間的恩怨,師父臨終遺言也交代過,絕不允許他們做師兄妹的介入。
他也只能等待,或許會有人有能力改變是魂和月靈之間的命運,就不知道誰是那雙推手?他心中這麼期盼著。
第二章
因為沒錢,饑腸輥輥的飛鳳起了歹念,豈料第一次出手就失風,還是被條「狗」抓到,想想還真是丟臉。
幸好她遇上了同情心泛濫的丁若男,她是那種被賣掉還會幫人算銀兩的「單蠢」女人。
「阿飛,你今年幾歲?」
這會兒大榕樹下,飛鳳頭一次體會到白饅頭也可以那麼美味,她狼吞虎咽的塞。
「唔,十三咳咳謝謝。」她險些梗到。接過若男遞來的水猛灌了一大口,暫時解除了饑餓。
「十三?這麼說來你從小就開始流浪了,真可憐。」她還比他好一點,若男想到自己雖自幼待在牢里,但至少還有牢飯可以吃。
「不是的,我」已經二十三,而且她流浪的時問不過只有兩個月。算了,就讓這悲天憫人的女人自以為是吧,這樣她也省得多費唇舌,以免話多露出馬腳。
「呃!男姊,那那我還可不可以再吃一個饅頭?」飛鳳垂涎的望著大黑狗捍衛的糧食。
「可以,阿大。」若男喚來不甘願的狗兒,取下牠身上的包袱,遞給她一個饅頭,「慢點吃,別噎著了。」
「謝謝。」都怪那個瘋子搶去她最後的財產,害她堂堂楊家大小姐淪落到只有饅頭果月復,他就不要再給她遇到。想到這,她真後悔沒把他的樣子瞧仔細一點。
「你的親人呢?」
「他們都在很遠的地方。」她隨口胡謅。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親人都不在了。」若男鼻子酸澀澀的。
飛鳳差點被噎死,猛咳了好幾聲,急搶過水吞咽。這個女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什麼很遠就代表入土為安?
「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道走?」
「去哪?」她懶得辯駁了,填飽肚皮要緊。
「水月樓。」
「那不是」妓院。
「我去投靠親人,等找到我娘的手帕交後,再請她一起收留你。」若男全然沒有半點防人之心。
「呃男姊,妳知道水月樓是什麼地方嗎?」飛鳳猜她一定不知道。自幼是天之驕女,再加上爹親在地方上頗具聲威,因此在龍蛇混雜的杭州城,酒館賭坊、花街柳巷,她什麼地方沒去過,而她爹就是妄想把她變成大家閨秀,才決定逼她上花轎。不過,像男姊這樣單純又善良的人她卻是頭一次遇到。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曉。」若男兀自天真的道。「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唉!這叫她怎麼忍心棄她于不顧。就算報答這兩個饅頭的恩情,陪這女人去妓院走一遭吧。
苞了若男後,飛鳳才發現,其實她比她還窮,自已真不知是走了狗屎運還是上了賊船。
水月樓這一趟,因為若男欲投靠的水月姑娘已過世上髦無心機的她便賴上半路上遇到的冷面無情的酷男∣地獄門王不棄。
在武林中相傳勢力最大的一谷二樓三門四莊中排行第三,實力深不可測,飛鳳真是佩服不知人心險惡的若男,對喜怒無常的地獄門王竟毫無畏色,還直說他是大好人,更頭大的是,她居然抓著人家的衣服,想想恐怕連狗都覺得丟臉。
最後,若男原本要去投靠的水月姑娘的遺孤小月也加入他們的行列,一起進入地獄門。
「我不要洗澡。」
自從那次跌落水塘後,飛鳳除了洗手,一直不敢洗澡,一方面是怕弄壞全身上下這一千零一套補丁裝,一方面是怕被熟識的人認出來而把她送回杭州城,即使這一身泥污讓她不舒服,但久了也就習慣了。
不過此時有五對眼楮盯著她,叫她不洗都不行。
「我們地獄門不收骯髒的小表,你要留下就給我乖乖進水桶里洗干淨。」主事的嬤嬤一手扠在肥碩的腰上,一手吆喝著婢女動作快。
「妳們妳們想干麼?」看她們一步一步逼近,飛鳳頭一次發現女人發狠起來也很恐怖,「別過來。」
「給我扒掉他身上的衣服拿去燒。」嬤嬤一下令,全體動員。
「啊救命,非禮呀!不要。」飛鳳掙扎著,為自己的清白,也為維護她的偽裝,眼看腰帶被扯開,胸前連襟被撕裂「啊!她是女的。」婢女們發出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