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當然回落日山莊,要不然他會起疑的。」歐陽華心想與其兩個人都死,不如犧牲她一個人就好。而且她若嫁給落日山莊莊主,更可以換他自由。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無常屏息的等待她的回答,可惜的是——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不錯,多了個「最重要的」,也算是稍微有點進展了。無常苦笑的想。
……
沐浴包衣後,無常正打算月兌下人皮面具,敲門聲響起。
「公子,風娘給您送消夜來了,煩勞您開開門。」
「不需要。」無常毫不留情的拒絕。這是無雪招惹的麻煩,他可沒打算接受,而且他心里早進駐一個迷糊的草藥千金。
「您曾說過,當您再回到飛龍鎮,就要帶風娘走。」
「那跟我無關。」無雪這丫頭扮男人比男人還風流,連十四歲的小女娃也不放過,讓他百口莫辯,而他也懶得澄清。
「公子!」杜風娘羞愧得淚如斷線的珍珠滾落,「是奴家做錯了什麼,還是公子心里已有別人?」
「你答對了,所以別再來煩我。」他才不管什麼憐香惜玉,凡是與他無關的人少來煩他就好。
杜風娘抽噎的轉身離去,一顆期待的心被狠狠的敲碎,等待了這麼久,虛度無數時光,卻換得他冷言相向叫她情何以堪。
躲在走廊暗處的歐陽華不由得心生憐惜,對利用人皮面具欺騙單純少女的怪醫印象更差。
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說過別來煩我,沒听見是……」無常狠狠地拉開門,乍見門外睜著無辜大眼的歐陽華,他的聲音立刻柔和下來,「華兒,是你。」
「我看到了。」歐陽華端起擱在地上的消夜走進房里,撇撇嘴道︰「你看,人家姑娘對你多有心,還特地送消夜來給你。」
無常只覺得無奈,「這不能怪我。」斜睨她板著一張俏臉,他懷著忐忑並有些期待的心情,小心的探問,「你今晚是吃錯藥還是心情不好,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有嗎?這消夜沒有發酸哪。」歐陽華低頭嗅了下消夜。「咦,這是什麼?」
她把一個瓷壺拿起來,「怎麼味道怪怪的。」
「這是上好的花雕,你不會連酒是什麼都沒見過吧?」
「原來這也是酒,怎麼跟我在藥材店看到的酒不太一樣。」聞久了頭還會昏,像中了迷藥,她駭然的趕緊抬頭收斂心神。「味道也不一樣。對了,像蛇酒、虎鞭藥酒、參茸藥酒,里西都泡著蛇、虎鞭或參茸,那這花雕是不是泡花呀?」
無常差一點從椅子摔下。泡花?虧她想得出來。
「我可以嘗嘗看嗎?」
憋著笑,他按住她的手,「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酒後勁很強。」她若喝醉了,他更容易將她拐進新房。雖然腦子里正幻想可能發生的狀況,但他現在只能做聖人。「你還是喝茶好了。」
「騙我沒喝過酒呀,蛇酒、鹿茸酒、蜂酒,什麼藥酒我沒喝過,還不都是酒。」歐陽華甩開他的大掌,轉過身去。
在他意識到她的舉動時,根本來不及制止,只見她以嘴對壺口一古腦的干了。
「華兒,你沒事吧?」無常擔憂的上前。
「沒事!」歐陽華推開他,腳下一個踉蹌,「奇怪,地震了嗎?怎麼屋子在搖?」
「你這笨蛋,天下沒幾個大男人敢一口氣干完一瓶花雕。」他又好氣又好笑。
「這酒里怎麼沒有花?」她打開蓋子檢視。
「你喝醉了。」無常趁她沒注意,取下她手中的酒壺,倏地一陣異樣的氣味飄入他敏感的鼻腔。他心一凜,聞出那味道是一種藥,來自苗疆,在男女雙方新婚行房時增進夫妻感情之用,說白話一點就是催情藥。
他見到她清澄的水眸漸漸迷離,粉頰泛紅,宛若抹了胭脂,他下月復開始起了騷動。
乘人之危為他怪醫無常所不齒,但此時面對嬌媚誘人的她,他還能把持得住嗎?
「華兒!」見她搖搖晃晃的,生怕她跌倒,他趕緊攙住她。
「我好熱喔……」歐陽華感覺全身發燙,直覺想靠著冰涼的物體來減輕身體的熱度。緊偎著他,她半醉半醒,「你變好多個,我都看不清哪一個才是你。你別亂動,我想吻你……」
「華兒,你喝醉了。」酒能助長催情藥的藥性,該死!他手邊沒有任何解藥。
「我才沒醉呢!」她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臉,「呵呵……我抓到你了。」
「華兒,你別亂動。」
她柔軟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著,他呼吸變得沉重,心跳急促,但仍拼命的深呼吸來克制自己的。美人投懷送抱,也只有白痴才會拒絕她靠近,他就是那天字第一號大白痴。
「你累了,我送你回房。」
「不要。」歐陽華伸臂勾住他脖子,嘟起紅潤小嘴,「人家還沒吻到你。」
「現在太晚了,要吻明天再說好不好?」無常只好哄道。
「好嘛!」她小嘴噘起,讓他扶著到門邊,星眸半啟的說︰「等一下,睡前你都會給我一個晚安吻。」她又轉身拒絕離開,只覺得偎著他好舒服。
「華兒,別鬧了。」他的理智正和拔河,試圖扳開黏在他身上的嬌軀,可惜失敗,她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肩上。
「常大哥,我是不是生病了,我的頭好昏。」她甩甩頭試圖讓意識集中,也意識到虛軟無力的身子只能靠攀附他支撐。
「你沒生病,你只是喝醉了。」不知道這藥是誰下的。無常兩眼微眯,透著陰鷙的冷芒,但瞬間又被欲火燒盡。
「常大哥,我好熱,好難受,我是不是快死了?」歐陽華扭動著灼熱的嬌軀,啜泣聲逸出她唇角,「常大哥,我好難過,救救我。」
「你不會死,不許說這不吉利的話。」他眉頭皺起,將她抱上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想想辦法。」
無常才轉身,手被她抓住。
「別走,求你。」他微涼的手稍微紆解她體內的熱度,但還是不夠,她將他的手拉到臉頰,那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息。
「華兒,你先放開我,我去倒杯水給你喝。」該死的,她雙頰緋紅,醉態可掬,肌膚相觸的剎那,更如閃電擊中了他。
「我不要喝水,我只要你。」
迷亂的醉眼勾動他胸口那一根緊繃熾熱的心弦,令他血脈憤張,陣陣熱流涌進他下月復。
「華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深吸口氣,他若要了她,她清醒後會不會恨他?可是不那麼做,就只能眼睜睜看她受催情藥的折磨。
「吻我!」歐陽華藕白的玉臂搭向他頸後。
「華兒,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試圖拉開她的手,但踫到她細致光滑的雪臂,他立刻松開,不敢亂模。
「吻我,常大哥。」
「我不能這麼做。」
「求你,吻我。」
她醺醉的水眸漾著楚楚動人的波光,他溺陷其中無法自拔。一個悶吼,他掙開理智的束縛,低下頭攫住她的唇。
「你還有退路,快阻止我。」他濃重的鼻息移動到她耳邊,試圖喚醒她。
「我要你愛我。」歐陽華拉下他的頭,唇狂熱的輾過他仍抿著的嘴,以舌尖探索他冷硬的唇。
她想要他,渴望他。
無常粗喘的申吟,「你會後悔的!」她正以沙啞性感的聲音和生澀無邪的吻勾引他,而他完全無法抗拒。
終于,他在床沿坐下,俯身封住她嫣紅微啟的朱唇,滑溜如蛇的舌尖探入她濕熱的口中,舌忝舐她嘴里每一個角落,汲取她嘴里的瓊漿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