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這次事件女主角就是‘死亡少女’。」比利翻了下凌亂的桌面上的檔案,取出一疊遞給他。「這份是她中文介紹。」
「武昭儀,英文名字茱蒂•武,今年二十七歲,來自台灣,目前是美國合法居民,自醫學院畢業後在洛城梅氏紀念醫院實習,與她同時進入梅氏醫院的有湯姆•馬林是本案的主角,兩天前在自宅屋內吞藥自殺,發現及時送醫,才保住小命。」
這也是「W」可怕之處,吞一個就像吃了迷幻藥,吞兩個喪失知覺和意識,一次吞三顆,你可以跟撒旦做好邦交。
「至于剛給你那一份是自法醫驗出是‘W’型,我將那位女主角周遭發生的自殺或意件事件調出,定名為‘死亡少女’檔案。」
「嗯,這就是你找我來的原因?」藍森面無表情的一頁一頁翻閱。
「沒錯,我知道你升為國際CID特別干員後工作繁忙,不過,我想你一定會對這案子感興趣。」
藍森不發一語,專注的深邃眸子落在檔案照片上。
「另外,我也找李維和你一起合作,他說等他手邊工作交代完便來跟你會合,你覺得怎樣?」比利自他深藍的瞳眸深處看見一抹詭異的冷芒,像瞬間急凍得讓人打從心底不而栗。「如何?」
「我接了。」盯鎖著那老處女似的照片。「死亡少女」武昭儀,他期待與她交手。
第七章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陽剛味的家具,一系列黑與白的擺設,沒有花瓶或窗簾,單調的除了電腦、書櫃外便是書,但在一個被拉開的抽屜里,卻塞滿跟這間房子完全不搭襯的東西。
抽屜里塞了許多染血的布、破舊的繃帶、三角巾、手術刀和女性的衣物,許多細小用過的用品,從外觀看來保存得完整如新。
當敲門聲響起,正撫著一條殘留血漬的繃帶的藍森迅速的將抽屜關上。「進來。」
一張不苟言笑的陽剛面孔,不必刻意板起或偽裝就足以嚇死心髒強壯的男人。
「組長,有位自稱是李維的男子要見你。」秘書膽戰心驚的覷了覷偉岸英挺的他,一顆心如小鹿亂撞,可是面對他嚴厲的藍眼,她仍不敢看,更別提表達愛意。
「嗨!我自己進來」李維自以為瀟灑的輕撥了下金發,拋個媚眼給藍森。
「茱蒂,沒你的事,下去吧!」
茱蒂掩去眸底的黯然,不屑瞪了眼像花枝招展的孔雀的李維,然後帶上門。
「好些年不見,想不想我?」自討沒趣的李維不以為忤的聳了下肩,轉開話題,邊打量這偌大的空間,「听說你又升官了,嘖嘖嘖!你這間辦公室比我的大多了。」
「廢話少說,資料呢?」
「在這!」李維自口袋取出個先進科技的掌中型電腦點了下記事簿,「你要看,還是我替你念出來?」
「念。」
李維聳了肩,「至少先請我坐下,喝杯水吧!」
藍森按了下內線,「茱蒂,送杯水進來。」
「又是茱蒂,看來你對她還真是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李維語含曖昧。
「少廢話。」藍森臉色一沉。
敲門聲響起,茱蒂送來咖啡和水,「請用。」她故作冷淡的黑眸在覷了眼藍森時隱藏不住傾慕,迅速垂首斂目的退下。
「原來你喜歡的她是這一類型。」李維隨著門關上,收回視線。
「閉嘴。」他不是白痴,只是給過多希望才是傷害,他已經打碎一顆琉璃心。眼神隨思緒翻轉而黯淡一下又立即恢復漠然,狠狠瞪一眼好整以暇喝茶的李維,「還不快念?」
「你不是叫我閉嘴。」他拿喬。
「給我!」藍森伸出大掌。
李維還真怕他一發飆砸了這部小機器。
「OK!我念。」李維打個機伶,點了下手中電腦內資料庫,「武昭儀,英文名字茱蒂•武。喂,跟你那位老相好同名耶!」
「閑話少說,繼續。」會是她嗎?藍森思忖。
「OK,醫學院畢業的她家中有五個兄弟姐妹,她排行老二,父母長年在國外,還有家族中權力執掌者武女乃女乃。」
「嗯,還有呢?」
「另外七年前她曾住院。」李維眼富深意的覷了藍森,「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說正確一點。」
「我猜這位‘死亡少女’可能是你的茱蒂,你的愛人。」李維認真的注視他。
一個原子彈投在藍森平靜的心湖,但他表面無動于衷,「我知道。」
「那你打算……」他看不透藍森的心思。
「我們去會會傳說中‘死亡少女’。」藍森深闃的藍瞳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痛苦,終究他還是得面對她,可是他不想再次傷害她啊!
「資料上說她會來這接她妹妹下課。」李維翻閱報紙,不時自車窗探看外頭。
藍森坐在駕駛座,觀察私立道明中學周遭情況,一輛輛黑色豪華轎車停在這所貴族學校四周,保鏢、司機、管家全等在車旁,可見有錢人之排場奢華。
「看,那是不是她們?」
當下課鈴聲響起不久,三五成群的人自教室走出,而他遠遠就發現那飄忽的縴細背景走在攘熙的人群中。
她像朵空谷幽蘭,不特別醒目,卻也無法讓人忽略。清清冷冷的向和她招呼的人頷首,生疏有禮。直到一位精靈似的少女走向她,相較于她的冷傲孤絕,那少女就活潑開朗多了。
「她比照片上還漂亮。」李維的驚嘆換來藍森一個殺意的眼神。「好,我閉嘴。」
藍森沒理他,徑自推開車門,朝那令他日夜輾轉反側的身影走去。
耀目的艷陽在她烏黑的秀發灑下金色光砂,如絲如縷披肩而下,覆住她縴細的背影,處在高大的外國人之中,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並不突兀,但那清雅絕俗的氣韻卻是那麼特別,讓人無法忽略。
一襲白襯衫、牛仔褲的利落剪裁勾勒出她姣好身材,如此簡單的穿著穿在她身上就像高貴的衣賞,舉手投足優雅自若,光柔和的背景就令人心悸,藍森很想知道當與她正對面,她又是哪番風情。
驀地,她回過頭,那吹彈可破的女敕白肌膚在陽光投影下染上淡淡的薄,細致玉琢的柔和五官,美得清靈、美得讓藍森呼吸一窒的停下腳步,心髒像被閃電擊中。她冷然的神態透著莊嚴沉穆,令人不敢冒瀆。
苞照片上的她完全不相同,她真的是她嗎?是他朝思暮想的茱蒂?
他站在原地,就這麼怔忡的望著她好半晌,嫉妒著那停駐在她嫣紅小嘴的陽光,他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想用大衣將她緊緊裹起,藏到沒有人的地方。
「姐,你怎麼了?」昭曦看著忽然回頭的大姐,也跟著轉身。
昭儀搖了搖頭,「什麼。」或許是她多心,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她。
「還是說你在想上次自殺的家伙?」明明是他自己受不了拒絕卻把責任推給大姐,還以自殺這種激烈的手法來博取同情,若是世上的男人都像他一樣,誰敢談戀愛?她寧可一輩子不嫁,談戀愛太傷身。
「他想死是他自找、是他活該,你根本不需要理他,哪有人為愛不擇手段,連自殺這種把戲也拿來用。」沒死算他命大。
「昭曦。」
「好,我不說可以了吧!」連自己身體都無法保證,又如何能保護他人?
用自殺來訴情是懦夫的行為,有勇氣自殺,為何不用這勇氣去表達自己堅決的愛,也許結果不如預期,但至少不至于一敗涂地,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若只是想用自殘或自戕來博取同情,那只會顯得愛情廉價,就算得到了愛也不一定是真心。